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浊流滚滚 > 第77章 事未解远路求助 耍权威以势压人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77章 事未解远路求助 耍权威以势压人

厨房做好了饭,玉芝过来请许万山吃饭。他听到张魁在院子的说话声,还没顾上打声招呼,看到张魁已去看望父亲。进门看到张魁说道:“魁儿回来了,快陪你许叔一块吃饭吧,时间久了,肯定都饿了。” 张魁便邀请许万山一同到厨房去吃饭。

吃完饭,许万山心急坐不住了,就向张国良告辞,张国良让张魁送许万山到路边,许万山给张魁叮嘱道:“我在矿上等你,你不敢耽搁时间,那里人在等着处理问题。”

张魁答道:“我回来也不能停,天黑前要赶回槐庆府,明天一定来处理事情,许叔放心。”

许万山听到后,就拍马上路,马一溜烟似的跑掉了。一路奔跑,回到矿上,天已黑了下来。张三的家人和牛家人就在办公室坐着等候,看见许万山,就堵在门口,吵闹着,就要问个结果来。

许万山为了脱身,给大家满口答复道:“大家别急,都听我说,今天我为你们的事跑了一天,专门去见了张矿长,事情必须给你们解决,明天一大早,张家大少爷,就把钱送来了,你们再等一个晚上,好不好?就一个晚上。”

两家人听了,终于有了结果,也就静了下来,但还是不放心的问道:“那你们商量的结果是什么?到底要赔付多少?不按我们的要求赔偿就不行,谁来也不行。”

“张家大少爷来了,会给你答案,保证让你们满意,你们就再耐心的等待一个晚上,我一天没有吃饭,让我吃个晚饭行不行?”许万山还是耐心的解释。

家属们听了,也就让开了许万山,场面也就静了下来,他们心里想着:终于让矿上屈服了,张家大少爷,也不能不讲理,他们庆幸,不闹腾,能加给钱吗?想到明天就能拿到钱,心里还有乐滋滋的感觉,这事终于胜了,有希望拿到钱了。

胡队长听说张魁要来,惊得睁大了眼睛,他对张魁也有所了解,心想着,这个保安队长来了,肯定要出事了,不放心的问许万山:“张魁真的要来送钱吗?”

许万山向胡队长摆了一个眼神,点头说:“就是,明天送钱来。”话毕,就走了出去,胡队长也跟了过去。到了隔壁办公室,许万山压低声音给胡队长说道:“张矿长病的不轻,来不了。他的意思,就是让张魁来,压压事态,赔付就按制度走,再多少给点,弥补一下家属们贪心,咱们现在控制不了局面,就让张魁来解决吧。”许万山也是心烦意乱,就想把矛盾踢出去,让别人解决。

“张魁来,如果把矛盾激化了怎么办?咱们怎么收拾局面?”胡队长担心的问道。

“那就要看张魁处理事的本事了,我们现在没有好办法呀。钱给不了,家属又撵不走,这矿上又不能停下来,你说我们能怎么办?”许万山万般无奈的说。

两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乌云,一脸惆怅,只能在办公室说着悄悄话,而张杰此时还在工地现场守着,继续清理现场,工作不能停下来,各人都在坚守着自己的职责。

真是: 不按约定心儿贪,超出范围无权办。

烫手山芋撇出手,谁来接手听他言。

第二天吃过早饭,张魁领着十几个保安队的人,骑着马赶到矿上,下马来直接到办公室。在办公室等候处理的事情的两家人都等急了,终于盼来给钱的,兴冲冲的迎了上去,围着张魁,静听佳音。

看见张、牛两家的家属都在哪里等着,张魁也没有推辞,开口就问:“谁是张三家的,谁是牛二家的,分开坐在桌子两边,我就是专门为处理此事来的。”

两家人听说为处理此事而来,那一定能给钱,他们很听指挥,张老汉领着儿子和侄儿坐在一边,大牛领着他们家的三个人坐在另一边,他们心里很着急了,亡人要入土为安,可事情处理不了,只能用遗体对抗着,对亡人的不敬,他们心里也过意不去,可没办法,不这样,要不下钱呀!

张魁看到两家人坐好,便站在桌子头上,两边环视了一遍,看着张老汉问道:“你是?”

张老汉连忙站起来说:“我姓张,这是我儿子,那个是侄儿。”

“哦,一家人全上阵。”张魁点了点头,又回头看着大牛问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大牛也站起来应道;“我是大牛,这位是我二弟的妻弟戴良,这位是我门中兄弟牛犊,”

“哦,也是兄弟亲戚一起上。”张魁点着头,表示明白。

张魁站在桌前,开口说道:“你们听好了,我们保安大队接到现报,在《鹏程煤矿》有人聚众闹事,当前土匪猖獗,恐有土匪参与,让我们前来平息此事。我刚问过,还好,都是自家人,那就好办。你们的事和矿上有关,这件事情,矿上已不能自行解决,我过来就是带人去县大堂,把你们的事实搞清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合理的处理。县大堂是个说理的地方,县老爷也会给你们做主的。你们两家派一个代表,谁去?你们现在商量一下,给个结果,剩余的人,把亡人拉回去,入土为安吧,你们听明白了吗?”两家人听了张魁的话后,顿时傻眼了,他们都以为张魁来把钱给了,事情就解决了,自己就回家埋人,没想到张魁说出了此话,两家人都互相观望,没了主意。

还是二牛的小舅子戴良机灵,说了一句:“事情发生在这里,就应该在这里处理。我们又没报官,为什么不在这里处理?又为什么非要去县大堂?”其他人也反应的过来,一起喊了起来。

七嘴八舌的说:“我们就要在这里处理,我们不去县大堂,在这里不处理好,我们就不回去。”

张魁高声喊道:“别喊了,国有国法,王有王道。有王法没?我是执行王法的,不能由你们自己随便胡说了算。再说了,你们没有报官,就没人报官吗?我这是通知你们,不是和你商量。今天你们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再给你们说一遍,这里不是处理事的地方,要去县大堂,让县长亲自处理,给大家一个公平,公正的处理意见。你们谁也别想打滚耍泼,我不吃这一套。”

其他人听了,一下子蔫了,其实他们心里明白,人家上通官府,在县老爷那里,自己能说过人家吗?钱还不知道能给多少?这人拉回去埋了,还能要下钱吗?县太爷能替我们说话吗?一切成了未知,大家都懵了。

大牛想了想,事情坏了,等县老爷处理事情,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那是要打官司,扯皮的呀,这亡人在这里能等得了吗?他看犟不过人家,不如要点钱回家埋人吧。他态度软了下来,低声下气的给张魁说:“算了,算了,我们不再强求了,就按矿上规定处理吧,给点安葬费,我们回去埋人吧,县大堂我们不去,我们折腾不起时间。”

张魁脸露冷色,回答道:“这事是我说了算的吗?我给你们说过,县太爷的大堂,是说理的地方,要到那里去处理事情。事情现在已经闹大,在这里已经没法处理。不说别的废话,谁去跟我走,去处理事情,余下人回家埋人,定下来了没?”

张魁暗暗较劲,早干什么去了,把事闹起来,说放下就放下,哪有这么好的果子让你吃,离开矿上,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表面上,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两家人看着没有回旋余地,都傻眼了。这怎么得了,这不是仗势欺人吗?张老汉噗通的一声坐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扑打着地,边哭边喊:“这是什么世道呀,怎么这么欺负穷民百姓呀?还让人活不?”这一哭,惊动了要上班的工人,他们都围在门口,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有人看矿长,队长都没在,急忙去宿舍喊人。

大年拉起父亲说道:“父亲,起来,我和他讲理去,我就不信,天底下就没有讲理的地方吗?”大年也气愤难平。

张魁看到张老汉的样子,也怒道:“真是山野刁民,在老子面前,竟然耍起泼皮来了,来人,张家留下张老汉,牛家留下那个牛犊,其它四人全部带走。”张魁一声命令,几个保安队员将几个人推拉出门,张家兄弟还不愿前去,反抗起来,相互拉扯着。

张魁见状,喊一声:“听话的自己走,不听话的,手铐起来。”大伙一听,张魁要下硬手,都胆怯的软下来。

二牛的小舅子戴良的心里想,这去了县大堂,还不知道怎么处理,万一把人扣住了怎么办?常言说的好,伸手不往开水盆里放,这不是自找倒霉嘛,不如趁早溜脱。便给张魁说道:“去讲理的地方,牛家老大去了就行,我回去安排埋人,人常说:亡人为大,先把亡人安排好,别的事,后边怎么说,怎么办都行。”

张魁就应道:“好,你们去一个人也行,剩下的人赶紧把亡人拉回去埋了,亡人为大嘛,在这里还等什么?”

张老汉此时才觉得,自己的哭闹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反而激怒了张魁。连忙拉住大年道:“儿呀,去讲理,你一个行吗?你兄弟俩都走了,我一个人怎么能把老三弄回去?还要埋人啦。要不,让张小和我回去埋人,你去就行了。”他被逼的没了办法,问儿子怎么办。

大年应声道:“行,我一个人去。”他很有担当的说。

大牛也说道:“我家我一个人去。”他说话也非常硬气。

张魁为了安抚现场的人,大声说道:“你们都听我说,这是要带他们去处理问题,又不是去打他们,或关押他们,等问题处理了,钱自然会给你。就按你们说的,一家去一个人处理事情。剩下的人,都回去埋人,先把亡人埋掉才是头等大事。”

他转过身,指着身边的保安队员命令道:“你们一个人跟着张老汉,一个人跟着牛家,帮着他们把亡人拉回家去,他们两人怎么能拉得动?”听起来像是好心,实际上就是监督着,把亡人拉了回去,两个保安队的人,分别将张老汉两家人拉走。

张魁心里想,不信治不了你们,我有的是办法。把亡人拉回去,你不埋人,那就在自家等着去吧。哪怕扔在半道,都和我没关系,别在这里碍眼就行。这两个人,我带回去,出了矿区,怎么处理就由我了,你们扭得过我?笑话。

真是: 有权王法当令箭,有势压你口难言。

人穷有谁来怜念?设好陷阱让你钻。

许万山和胡利群,怕家属纠缠,等候张魁来处理事情,他们就避开正面冲突,他们也为此事烦透了,有意的在宿舍里躲避着不出面。

他们俩在窑洞里边,只听外边有人呐喊着:“许矿长、胡队长,下边办公室闹起来了,你们快去看看吧。”两人听叫声就明白,知道是张魁来了。让他先处理,张魁处理不了,自己再去打圆场。

等了一会,不见下边再有行动,走出门来,连忙去办公室看情况。

远远就看到,张魁已将两人带到路边,准备带走,根本没有和他们商量的意思。

许万山、胡利群两人快步走到面前,许万山急忙问道:“张魁,这是要干什么?把人带到哪里去?事情不处理了?”

“两位叔来的正好,我刚来未见两位叔叔的面,就被他们缠住了,我这是想打发他们走了,再来给你们说明情况,现在也好,我就当面给两位叔叔说一声,这两个人,每家一人,带他们去县大堂解决问题。留下的人,把亡人拉回去安埋。赶紧处理了,免得他们留在矿上闹得乱哄哄,你们的心也静不下来,也影响其他人,你们看怎么样?”

没等到许万山开口,胡利群上前说道:“这样处理妥当吗?把人带走,恐怕影响不好。”

“人在这里闹腾了这么多天,也没有解决问题,影响的也够大的了。你说由着他们乱来,恐怕在这里,也没有办法解决。不如我带他们走,在县大堂,那里是说理的地方,就由不得他们乱来。你们把这里后边的事处理了就行,其它事情,就交给我来解决。”张魁回答着胡利群,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听了张魁的话,胡利群也无语了,他看着许万山,希望他拿主意。许万山觉得,只要张魁把事情解决掉,我何必操那个心。

许万山沉默了一会,才点头说:“也好,把问题赶紧解决了,这事就过去了,在这里耗着也不是办法,咱们这里就安排把亡人送回去,让矿上尽快安静下来。”

张杰下班后在宿舍里,听见有人叫许矿长,自己洗了把脸,也赶到现场,当看见张魁的身影,吃了一惊,急忙问道:“张魁,你怎么来了?这把人带到哪里去?”

“矿上出了事,你解决不了呀,我这就是来帮你解决问题来了,不带走人,他们闹事,你们没有办法呀!”张魁嘴上回答着,眼睛里露出嘲笑的光,心里想着,这点小事都难住了,还能干什么呀?

许万山给张杰解释道:“张魁要带人去县大堂解决问题,我们就不管了,咱们去看看,让把亡人拉回去安埋吧。”

张魁转身向保安队员说的一声:“你们领着处理事的两人先走,我随后就来。”说着跟着许万山一块前去。

张老汉看着死去孩子,一肚子的委屈没处说,只有大声哭泣。

走到现场,许万山看到场景,也有兔死狐悲的感觉,转身对张杰说:“不管怎么样,也是矿上出了事,我们不管也说不过去,你先每人给点钱,让回去安埋人,就算是安葬费吧。其它事就等张魁去处理吧,后边的事,等处理后再说。”张杰心里也有此意,也就没有反对,就去取了钱,给每家发了十块银元,让回家安葬亡人。

家属拿到了钱,才把亡人拉回去了。保安队员看着把遗体拉走,也跟着张魁回去了,他们也不愿意跑那几十里的冤枉路。

看到他们远去的背影,许万山、胡利群,张杰三人,才松了口气。张魁见事已了结,向许矿长一行告别,骑着马离开了矿场。矿山表面上好像平静了下来,实则暗潮翻涌。

胡队长今天值班,便领着工人到了工地现场。有的人目睹了办公室的场景,觉得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处发泄,这个时候,工人们不干活,站在胡利群面前,他们觉得,队长就得站在矿工的利益上考虑,不能偏向矿主,那样就处事不公。

一个矿工开言问道:“胡队长,张三,牛二的事怎么处理?你能说说吗?”

有人出头质问胡队长,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发言了:“胡队长,你可要替咱们工人说话,事情要办公道,咱们干的活,是埋了没死的活,说不定那天就落在自己的头上,你可不能迷着良心,把我们不当人看。”

“这张矿长的儿子,明摆着是欺负人嘛。就这点事,还要弄到县大堂去。自古以来,都是官官相护,你说县老爷能替咱们说话吗?”

“就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去了县大堂说不定更黑,咱们穷挖煤的,谁能替咱们说话?谁有那么大的脸面?县太爷说不准说我们无事生非,皮鞭伺候,我们就是有理也没处讲。”

“这回家把人埋了,人家即不给钱,又不理你,你能怎么样?你问得上县太爷吗?你多问几句,说不定人家一句话,说你闹事,反而把你关到大牢里。”

胡利群本身心里就很窝火,加之工人这般质问,心里更来气了,便大声喊道:“别在这里乱说了好不好,事情都这样了,我有什么办法?”说毕,转身坐在旁边,抱着头生闷气去了。工人见状,也没人吭声了,想干不想干的,都消极怠工,没心思干活了。

真是: 世上人儿有贪念,心中有理谁评判?

以官欺人弄专权,欺弱那知埋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