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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又是几声噗呲,陆云璋被熏得急忙屏住呼吸,胡乱抓了一件衣裳飞也似地逃到了门外。

冲到院子里被冷风一刺激,不由打了几个哆嗦,接着又是几个响亮的喷嚏。

院子里守着的长随忙过来帮主子穿好衣裳,还不等问出了什么事,便觉得一股臭气从书房里飘过来,熏得人作呕。

主仆俩面面相觑,就听见里面隐约又传出几声噗呲的声音。

呵呵,这味道更清新了。

陆云璋气得脸都绿了,冲着长随咆哮道:

“快,进去把那个恶心的东西给爷拖出去,快去,快去!”

长随手忙脚乱进了书房,立刻被熏得捂住鼻子不敢呼吸,就见床上一个人衣衫凌乱捂着肚子不断地扭动,榻上、身下一片黄渍,就连地上都沾染了星星点点。

长随顾不得其他,直接上去拽住那人胳膊就往外面拖,直到拖出房门才张开嘴巴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长随手下动作不停,嘴里还说着:“司琴姑娘你可不要怪我,是大爷让我把你赶紧弄出来的。”

可怜司琴这会儿沾了一身的污渍,半个身子还裸露在外面,被寒风一激下面又控制不住窜出来,整个人就如从粪坑里捞出来一样恶臭,哪里还有刚来时的半点娇艳?

长随捂住鼻子总算把人拖出了院子。

陆云璋忍不住在院子里吐了半天,缓过劲儿后虚浮着脚步出了书房的院子。

刚出来就见自己的妻子岳氏带着小丫头匆匆过来。

见他这样忙上前把人扶住,嘴上急切地问道:

“这是怎么了?我刚才听下人过来说司琴姑娘似乎吃坏了肚子,怕她伺候大爷不周到便过来看看,这是……”

岳氏说不下去了,空气中那股味儿任谁闻了也受不了。

岳氏二话不说搀着陆云璋先离开。

回到自己房中立刻命下人抬了热水给大爷沐浴,又在屋子里熏上暖香。

一番忙乱后陆云璋躺在松软的床榻上,闻着空气中沁人心脾的香气这才觉得重新活了过来。

岳氏打扮的花枝招展走到跟前劝道:“大爷别生气,今晚是司琴那丫头没有福分,回头等她洗干净了再来伺候大爷。”

岳氏身上的衣裳也是放在熏笼上用暖香熏过的,很是好闻。

可是陆云璋一听她提起司琴的名字,顿时那股子恶心又涌了上了,扭头使劲地摔着袖子:别说了。

大奶奶满意地欣赏着男人脸上痛苦的表情,笑盈盈把自己香软的身子贴上来,一股幽香冲进陆云璋鼻子里,陆云璋搂着妻子滚进了床帐。

第二日,司琴直挺挺跪在大奶奶的院子中间瑟瑟发抖。

昨晚上她弄出那么大的糗事别提有多凄惨,又连冻带吓直到后半夜才消停下来,这会儿整个人还晕乎乎的就被下人拖出来跪在大奶奶面前,到这时候她若是还不清楚自己被人给算计了,那才是傻到家了。

大奶奶岳氏笑的得意:“本来大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可你竟然不知好歹敢在大爷面前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恶心大爷,看来咱们司琴姑娘是心比天高,瞧不上咱们大爷,那就好好跪在这里思过吧。”

身旁的贴身丫头用手在鼻子前扇着,幸灾乐祸地接话道:

“哎呦,奴婢这会儿怎么还能闻见那股子臭味儿?大奶奶您不知道,昨晚几个婆子可是帮着司琴姑娘连洗带涮的浪费了几大缸的水,就这说不定都还没有弄干净呢。”

一旁的丫头婆子更是笑声不断,说什么的都有。

司琴低着头跪在那里忍受着众人的奚落。

她知道自己完了,即便清楚自己是糟了大奶奶的算计,可是那又怎么样?就算大爷知道了真相,只要想起昨晚那场面恐怕再也不愿看自己一眼。

岳氏笑够了这才吩咐道:“把她领到后院去当个粗使丫头吧,记得以后咱们院子里所有的马桶都归她清洗。”

大爷院子里捅出的这桩笑话着实让整个府中下人私下笑了几天。

不过三姑奶奶听了之后只是嗤笑一声再不感兴趣,她心里更膈应的是魏氏竟然上赶着去长房提亲。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都敢拿来介绍给云初,凭她拿破落户娘家,配吗!”

三姑奶奶对着小儿子杨奇气呼呼说了几句酸话,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杨奇一听也有些着急:“娘,这可不行,云初这丫头是你给我定下的,怎么能便宜了二舅母的娘家侄子?”

三姑奶奶翻了个白眼:“现在知道着急了,我一早吩咐你的事你干的怎么样了,这些日子跟你云初表妹说上话了没?”

杨奇泄气道:“没有。”

三姑奶奶正要伸手抽他,杨奇往后一躲忙争辩道:“娘你听我说,不是我不想跟云初表妹说话,实在是找不到机会。”

杨奇自从上次被老娘洗脑后便意识到,如果自己将来能娶到七表妹当老婆,那才是一件了不得的事,相当于娶了一场富贵回去,这一辈子都能依靠着将军府舒舒服服躺着度过了。

于是立即变得热心起来。

三姑奶奶趁机给他支招,让他多偶遇几次表妹,先跟表妹搭上话,只要撩拨一二勾得表妹对他情窦初开,少男少女互相爱慕这事便顺理成章了。

于是这几日他没事便溜进内院来追踪陆云初的动静,可惜陆云初在内宅的活动几乎是两点一线,出了自己的院子便是前往松柏堂,从松柏堂回来多半还跟喻青瓷一起,各自又都带着丫头,害得他足足盯了几日却一直找不到上前的机会。

大舅舅发迹也不过十几年,这将军府又不是那些世代高门之家,却偏偏学那些高门大户的规矩做派,处处讲究什么男女大防,弄得跟有多矜贵似的,害得他想跟表妹说句话还真是不容易,真是晦气。

三姑奶奶恨铁不成钢道:“找不到机会你不会制造机会?平日的机灵劲儿都哪儿去了?”

母子两人重新坐下头碰头商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