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古连翘的奇幻经历 > 第82章 古连翘对宁馨儿的看法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82章 古连翘对宁馨儿的看法

“她会吃醋?”季翃笑着问,眼底却掠过的暗芒,“我要搞清楚是你太过敏感,还是她嫉妒心太强?她如今应该不是当年捕房里揪着你领口要说法的未出阁姑娘了。”

此刻他望着连翘微颤的睫毛,想起太医说宁馨儿胎动就在这两日,第二个皇子即将出世。可他清楚,自己与之同床共枕几载的宁馨儿规制下的皇家婚姻,至今形同陌路,他能怎么着?他内心深处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那当然好。我只是被宁馨儿当年的醋劲伤着了,弄得刻骨铭心。”连翘道,“据我所知,醋劲儿很大的女人,婚后只会更甚。或许,宁馨儿不一样,毕竟做了皇后娘娘嘛,修养提高了。”话虽如此,可古连翘一丁点儿也不相信宁馨儿会改变。

季翃:“……”

“在捕房的时候,她说陆大人多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唧唧歪歪了好久。您说这无中生有的本事,算不算女中人尖?当时我真是气死了。”连翘不吐不快,却又鄙视自己在背后跟人家丈夫告状。

她正了正心思,想我也不是完人,顾及那么多干啥?季翃是个适合的听众,跟别人还真不好说。赶紧的,趁这难得的机会吐吐槽,摘掉心里的疙瘩。

“陆大人不过夸我笔录有进步,第二天,在路上,我遇到她娘宁夫人,就跟我抱怨馨儿昨天回到家里摔了半屋子的越窑瓷。如今凤印在握…但愿,她今后不要盯着一切跟公子有交道的女人。”

连翘喉间泛起苦涩,“我能体谅她,这深宫最消磨灵性,偏她又是傲娇性子,不会调整自己。这样会很辛苦,波及周围的人也活得鸡飞狗跳。望公子多担待……世上没有完美的婚姻……而你们的婚姻已经接近圆满了。”

听了连翘讲了一大堆,季翃内心倒没啥波动,当作了解过去古连翘和宁馨儿的女儿家纠葛。他瞧着连翘眼里跳动着细碎光芒,突然问:“那,你对婚姻怎么看?”

“不知道,我又没有体验。大概是有‘爱’吧。人生短暂就像通关游戏,婚姻也在通关。第一关要家世相当,第二关要才貌匹配,第三关要……”连翘望着季翃清亮的瞳仁,清了清嗓子,“从第三关起,漫长得要命,从三书六礼到儿女绕膝,一关关闯过去,总归是能修炼成精吧。”连翘觉得自己聊这个问题纯粹是在胡扯。

“那,我该怎么办?我对宁馨儿没有‘爱’。”季翃认了真,不耻下问兼直言不讳,还补充道:“若通关的从无二人,只余‘我’一字残篇呢?

连翘愕然抬眸,正撞进他眼底未及掩饰的荒芜。她抿了抿嘴唇,将“和离”二字咽回腹中,她能怎么样,只得又漫无边际地扯淡。

“那就把残篇裱成屏风,日日观摩。观得久了,自然知道何处该添笔,何处该留白。”

“哦,这个我清楚。”敷衍宁馨儿,季翃已经修炼出自信。只是从趋势来看,宁馨儿贪得无厌,一步步升级,让季翃已经有力不从心之感。

“……”古连翘不语了,她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若是一开始就根本不想通关呢?”季翃也积累了一些陈年旧账,不是一两天了,也想尽快抛出来扔掉。因此,是一副“在线等”地急迫,逼着古连翘要作答。

古连翘觉得季翃很奇怪,跟她一个未婚的讨论婚姻,还乐此不疲。可她已经申明平等对话,而且季翃做到了毫无保留。所以,她也只得尽其可能地坦诚。

思忖一会儿,她说:“不管通不通关,面对现实,多点耐心。”

“耐心?是‘运数’吧。”季翃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剖开了皇家婚姻的重重锦绣。

连翘不知道季翃说的“运数”是什么,她只能沿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走:“公子瞧那池中锦鲤,逆流时攒足劲儿跃龙门,顺流时摆尾赏浮萍。婚姻和官场,乃至这人世间,何尝不是如此?”

“怎么说?”季翃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明白。

连翘:“所有的事情都忌讳心浮气躁,要成事就都跟‘耐心’有关。即便方向歪了,有了耐心也可以调整到正确方向上来。亦或从来就没有什么正确方向,只有左右逢源的机缘巧合。而这一切,靠‘耐心’就足够。”

听到“亦或从来就没有什么正确方向,只有左右逢源的机缘巧合”时,季翃心里“咯噔”了一下,像如获至宝。这正是他好久就有的朦胧意识,却总是抓不到,没法明晰。此刻,被连翘漫不经心地一语道破,他内心窃喜。可不知为什么,脸上却很平静。

他突然承认,能不能平等对话,是做朋友的基础。宁馨儿渐渐跟不上古连翘的思路,自然就疏远了,但她又不甘心,就只能找古连翘的茬儿。

古连翘见季翃不言语,继续道:“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有一天,宁馨儿无理取闹地纠缠我,我立刻请辞。”连翘觉得宁馨儿愤怒起来,随便找个暗卫就能让她去见阎王。想想都觉得后脖颈发凉。“威胁我?”没想到古连翘怕这种事,季翃暗暗好笑。

“我在通知你!”连翘恼怒地强调,她觉得季翃的回应吊儿郎当,像在开玩笑,“那样的局面令我十分讨厌。”

季翃乐不可支,想逗逗古连翘,提起宁馨儿的口气也亲切起来:“馨儿究竟还是读过四书五经的,不至于那么无聊吧。”

古连翘心里一下就不舒服了:“管她至于不至于,我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安全。”

季翃觉得古连翘像只花豹,无声无息地待在暗处,周围稍有异动,便露出了獠牙,怪不得披荆斩棘走到今天。他道:“馨儿近年来,还是有所改进的。”

古连翘觉得季翃就是在气自己:“从我直觉,不认为她能有所改进,做了皇后,只可能脾气更大!”

二人开始拌嘴,争执,毫无顾忌地冒犯、碰撞对方的软肋,像戳破了幻影,拉开了帷幕,瞧见了彼此最真的一面。

悄然而起的情愫,又悄然落下,渐渐地消失。

连翘心情无比舒畅。

今夜很值。

她终于理清楚了跟季翃的关系,心理上如释重负。

摆脱了那种似有若无的情感纠缠,摘清了虚无缥缈的朦胧之情,心就踏实了。所有的感官也都清爽起来。不过是一个头儿,一个参谋而已。公事公办之外,就是不掺杂利益的朋友,直言相见,坦诚相待,这种交往起来简单明了的关系让连翘舒服。至于宁馨儿怎么看……不管了,只要我和季翃相互心里有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好。

她相信,季翃心里也很清楚了。

夜空如洗,星光给大地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辉,树影婆娑间,两道身影忽长忽短。

四周静悄悄,偶尔传来虫鸣。

二人吵累了,又是同一个姿势,双肘搁在膝盖上,双手交叉抵着下巴颏,望着那遥远的天际,那些起伏的峰峦,那些升腾的暗云,还有那落月随山。

连翘倏地站了起来,“公子,我先走了。再见啦!”她一挥手,轻盈地跳下高墙,如轻风扫过。

季翃看着连翘渐渐远去的背影,身心归位。稍许,也站了起来,从高墙上下来,快步走进后院。

晨练中的季昭看见了季翃,便收了势。

“她走啦?”季昭问。

“谁?”季翃略有不好意思。

“……”季昭。

“怎么发现的?”季翃叫着,“冷耀!”

“别叫啦,我叫他去客房睡觉了,估计现在还没醒。”季昭知道冷耀背锅了,“夜里,我听见鸟鸣,就把冷耀叫了下来,让他去睡觉。连翘在北疆林子里待了那么久,机警得很,一阵风声,都能辨别十几里以外的马蹄声,怎么会不知道冷耀上了树。”

季翃:“……”

“要不,你也去打个盹儿?”季昭道。

“不困。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季翃没好气。

“给你解开难题啦?”季昭岔开话。

“嗯。”

“早看出你心里有数,只是想再听听其他人的看法而已。”

“求个心安吧。让信任的人都了解,为什么要这样做。”

“连翘一定主张杀了季瑄。”

“错。”

“不可能……我了解她……嫉恶如仇。”季昭惊讶了。

“嫉恶如仇是肯定的。但她说杀了,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继续动杀心。如此,百姓就遭殃了。”季翃不愿把连翘的原话告诉季昭。

“也是,斗来斗去,不光皇室内耗,还拖累百姓。”季昭虽是武将,却心思灵敏。他拉着季翃来到餐厅。“不想睡觉,就一起去吃早餐。”

奶娘、高梅湘和小宝已经吃好离开了,厨子正在收拾桌子。见他俩进来,又赶紧端上了粥、馒头、包子、窝头和小咸菜什么的。

二人边吃边谈。

“当初,季瑄为季惺策划暴乱,却又转身告诉了你,这是为什么?你想过没有?”

“就是因为这一点,父皇觉得是季瑄救了他,功过相抵。”

“古连翘怎么说?”

“她没说,只问我留下季瑄怕不怕,我当然说不怕。”

“那,你到底怕不怕?。”

“说实话,有点怕。季瑄的性格就是不消停……等等……”季翃讲到这里,突然想起古连翘的基因之说。

“我知道了,季瑄不甘心,是他从小被赵贵妃洗脑,被潜意识控制而不自知。基因中了蛊,不由自主地要搞事情。但是,他又受了皇家这边正宗传位教育。两种思想交织。骨子里明明知道暴乱注定不能成功,但就是不甘心,一次次折腾,又一次次反悔。”

“那是他狡猾,向你告密出卖季惺,是为自己留后路。”

“有这个因素。但是,如果他彻底相信季惺暴乱能够成功,他会向我告密吗?”

“这是古连翘的意思?”

“受她的启发。”

“一直觉得古连翘就是个精灵。”

季翃拿筷子的手抖了一下:“她内里的热辣鲜活被封印,偶尔漏出一点,就是精华。”

“是缺了与之相对应的匹配思想,否则,随时就能流淌出来。慢慢来,贪心不足会让她立马就缩回去了。”季昭道。

季翃觉得季昭跟连翘倒是互相了解。不过,他不想说透。他道:“她问我怕吗?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像季瑄这种人,骨子里都悲观,但又不甘心,想方设法要翻点浪花出来博眼球,以示自己有能力,是皇家‘庶子不能继位’的规矩耽误了他。季瑄的眼光甚至比那些朝廷重臣还犀利,会一直找茬儿,因此,有时候可以听取他的意见,就是‘为我所用’的意思。”

“我也拐过弯来了。实际上,在重臣眼里,季瑄就是一只死耗子,杀不杀两可。皇家的事,关他们什么事,只是在皇上和百姓面前,他们要做出按律法办事的模样。”

“对!”季翃觉得季昭总是能把关键要点讲得轻描淡写。这是在听了古连翘对季昭的评价后,他开始留意季昭讲话,发现果然如此。

冷耀拎着一只鸟笼进了餐厅。

季昭笑着说:“全部逮着啦?”

“一共五只,全部落网。”冷耀道。

季翃没有好脸色:“放了!”

冷耀赶紧跪下:“皇上恕罪。”

“皇上叫放,就放了吧。”季昭道。

冷耀站了起来,拎着笼子出去了。

“是我叫他去抓的,省得每次打扰你俩。”

“什么打扰,这是最后一次,再也没有了。”季翃黯然。

“什么意思?”季昭问。

“没什么意思,就是没有下一次了。”季翃一阵惆怅,“你什么时候迁入新宅子?”

“就这几天,怎么啦?”

“打算把这老宅拿来做什么?”

“还没打算,这个老宅院又破又小,住了几代人了。先搁在那儿吧。新宅院修在封地,比这里大好几倍,就是离得远点,有山有水,有农庄。你想啊,现在我有两个儿子,还准备要闺女,这个老宅院实在是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