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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包子老太重生后5

王翠兰踹开院门时,生锈的门轴发出吱呀怪响,惊飞了墙头上的麻雀。

六个穿蓝布工装的汉子扛着铁锹鱼贯而入,鞋跟碾碎了院角新冒头的蒲公英。

李秀兰坐在老槐树下的石桌旁,搪瓷缸子里的茉莉花茶腾起细白水汽,她捏着白瓷勺轻轻拨弄茶叶,瓷勺与缸沿相碰,发出清泠泠的响声,像极了三十年前她出嫁时凤冠上银铃的碎响。

“老虔婆!敢打我?”王翠兰尖细的嗓音划破寂静,指甲盖涂着偷抹的胭脂红,几乎要戳进李秀兰眼角的皱纹里。

她身后的汉子们晃了晃铁锹,木柄上的老茧擦过粗糙的衣料,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李秀兰突然抬头,眼尾的褶皱里盛着冷光:“偷白面卖给黑市的事儿查清楚了?”

茶缸重重磕在石桌上,溅出的茶水在青石板上洇出深痕,“供销社张主任昨儿还说呢,倒卖统购粮够蹲三年大牢。”

她从蓝布衫口袋里掏出半张泛黄的收据,边角还沾着黑市特有的烟土味,“上个月十五号,你在西市粮摊卖了二十斤白面,这收据上的‘王翠兰’三个字,跟你的笔锋一模一样。”

铁锹砸在地上的声响此起彼伏,汉子们互相对视,喉结在汗津津的脖子上滚动。

王翠兰的胭脂脸褪成青白,脚尖不自觉往后退,鞋跟碾到了墙根的青苔。

李秀兰站起身,蓝布衫洗得发白却笔挺,沾着茶叶的手指突然戳向对方额头:“你小姨住的那三层小楼——”

指尖骤然用力,王翠兰的后脑勺撞在土墙上,碎瓦片簌簌掉落,“地基是我陪嫁的青砖,每块砖上都刻着我爹的窑号;房梁是我爹用五张狍子皮换的柏木,锯开时松香能飘半里地。”

她突然揪住对方烫过的卷发往下按,王翠兰的膝盖砸在碎瓷片上,“我趴在灶台前喝馊粥的时候,你们在新宅子里吃红烧肉;我穿补丁摞补丁的棉袄时,你小姨戴着我的金镯子逛供销社——”

尾音突然低下去,像淬了冰的刀,“现在你们欠我的,得用命来还。”

院门第二次被撞开,陈大山的酒气先涌进来,军绿色的确良衬衫敞着领口,露出黢黑的胸膛。

他手里的二锅头瓶磕在门框上,玻璃碴混着酒液流成一条蜿蜒的线:“反了天了!你个——”

“偷情的事儿什么时候算总账?”李秀兰抄起桌上的搪瓷缸砸过去,碎瓷片划破陈大山的裤腿,在小腿肚上划出血痕。

她上前两步扯开对方领口,月光底下,锁骨处暗红的牙印像朵腐烂的梅花开在苍白的皮肤上,“你是又去找你的弟媳去了吧!”

指尖碾过那处牙印,陈大山疼得龇牙,“当年小叔子出事后,我就该想到,你俩背着我龌龊了多少年。”

汉子们的铁锹柄在手里打滑,有人偷偷抹了把额头的汗。

王翠兰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扑向李秀兰:“你、你坏我小姨名声?!”

李秀兰趁机抖开一叠用红绳捆着的信笺,泛黄的纸页上墨迹斑驳,“瞧瞧你公公写的好词儿——‘翠萍妹的奶子像新摘的棉桃’,供销社李会计能作证,每回他去镇上取钱,都是从我陪嫁的樟木箱底挖的银元。”

陈大山瘫坐在碎瓷片上,酒瓶子滚进阴沟里,发出空洞的回响。

李秀兰踩着他的手背蹲下,石磨鞋底碾过他虎口的老茧:“明天晌午前,跟我去公社办离婚。”

她捡起半截带尖的瓷片抵住对方喉咙,冷光在瓷片边缘流转,“房子归我,你净身出户。要是敢耍心眼——”

目光扫过墙角发颤的王翠兰和她的兄弟,“我就带着这些证据去粮管所,顺便把你弟媳肚里的野种事儿抖给公社书记听——”

嘴角突然扯出笑,像极了当年拜堂时盖头下被泪水洇湿的喜帕,“反正我这条命,三十年前就该跟我爹的柏木棺材一起埋了,现在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陈大山的脸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他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翠兰也呆立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慌乱。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汉子们中有人突然开口:“大娘,我们也是被翠兰忽悠来的,我们这就走。”

说着,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扛起铁锹,灰溜溜地退出了院子。

王翠兰见大势已去,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

陈大山挣扎着站起身,声音带着哀求:“秀兰,咱们这么多年夫妻了,就不能再给我个机会吗?”

李秀兰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机会?你早就把机会用完了。别逼我把事情闹大,明天晌午,公社见。”

陈大山知道再无挽回的余地,只能垂头丧气地走出了院子。

李秀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没有一丝留恋。

当暮色漫进院子时,老槐树的影子正像道裂开的伤疤横在青石板上。

李秀兰刚擦净石桌上的茶渍,院门外就传来自行车链条的咯吱声——大女儿陈红的二八杠后座还载着二女儿,车铃铛在暮色里碎成一串慌张的响。

“娘!”陈红的蓝布衫襟上沾着面粉,显然是从食堂刚下班就赶过来,“您跟爹好好的,离哪门子婚啊?”

她身后的二女儿陈彩攥着帕子直抹眼角,发辫上还别着给孩子喂奶时蹭的米糊糊。

李秀兰的手指在石桌上敲出三声脆响,目光扫过跟在最后的大儿子陈伟——他的布鞋尖正碾着门槛上的碎瓷片,和他媳妇王翠兰上午被按跪的位置分毫不差。

“都坐。”她指腹划过搪瓷缸沿的缺口,那是十年前陈大山醉酒砸的,“先说清楚,今儿谁要是拿‘夫妻情分’当说辞,就先去灶房喝三天馊粥。”

三女儿陈雨的白毛巾还搭在脖子上,从毛巾厂赶回来的路上跑丢了一只鞋,此刻光着脚踩在青砖上:“娘,小宝还在镇上念书,要是同学知道咱家家散了……”

话没说完就被李秀兰截断:“你爹跟他弟媳滚炕席的时候,咋没想到小宝的脸面?”

石磨碾过黄豆般的沉默里,小儿子陈豪的球鞋在院角蹭出细响——他被老师从宿舍叫回来,校服口袋里还揣着没吃完的窝窝头。

李秀兰看见他袖口磨出的毛边,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像往常那样伸手替他拽整齐。

“娘,”陈伟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絮,“翠兰她……她不懂事,昨儿的事是她猪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

“住嘴!”李秀兰拍得茶缸跳起半寸高,溅出的水珠渗进石桌那道十年前她被推搡时磕出的裂缝,“你媳妇带人来砸门的时候,你躲在你二婶的三层小楼里吃红烧肉吧?”

她摸出那叠信笺甩在石桌上,泛黄的纸页上“棉桃”二字在暮色里泛着暗红,“你老丈人当年用我的银元买砖起房时,可曾念过我这个亲家母在喝糊糊?”

陈红突然看见娘鬓角的白发在风里飘,像老槐树皮上挂的残雪。

她想起十二岁那年,爹把娘陪嫁的樟木箱底的银元偷去给二婶打金镯子,娘蹲在槐树下啃硬窝头,却把新蒸的白面馍塞给她和妹妹。

此刻石桌上那半张带烟土味的收据,边角的毛边正像当年娘被剪刀划破的指尖。

“不是要劝我?”

李秀兰突然从蓝布衫里掏出本皱巴巴的账本,纸页间夹着几片枯黄的茉莉花瓣,“七六年冬,你爹把队里分的半袋黄豆换成酒,我揣着你们四个饿了三天;七七年春,你二婶生孩子,你爹偷了我给彩彩攒的布票——”

她的手指划过账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最后停在“金镯子三钱七分”那行,墨迹被水渍晕染得像团淤血,“这些账,你们替他还清了,我就不离婚。”

二女儿陈彩突然哇地哭出声:“娘,您心里苦,咱都知道……”

话没说完就被李秀兰打断:“知道?知道你爹把我陪嫁的柏木房梁拆去给你们二婶搭鸡窝?知道他把我爹刻着窑号的青砖挖去铺他相好的院子?”

她站起身,蓝布衫在晚风里绷得笔直,像面褪了色却仍硬挺的旗,“我忍了三十年,不是为了让你们觉得娘该忍一辈子。”

小儿子陈豪突然跑过来抱住她的腿,窝窝头掉在地上滚出老远:“娘,我以后不跟爹去二婶家吃红烧肉了,我跟您喝糊糊……”

李秀兰的手悬在他乱蓬蓬的头顶,终究还是轻轻落下,摸到他后颈上跟陈大山同款的黑痣——那是她曾以为能拴住男人心的印记,此刻却像块烧红的炭。

院门在这时“吱呀”一声开了条缝,王翠兰的胭脂脸从门缝里探进来,看见石桌上的信笺和收据,猛地缩了回去。

陈伟的肩膀抖了抖,却没敢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