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呀哥哥,我在等你呢,轮到你发言了怎么又沉默了?”
张雷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不让我讲话的是你,现在又嫌我不开口的还是你,这到底要闹哪样?
“不是啊姑娘,你这样说得太模糊了,我怎么判断呢?”
他心里也仅限于想想而已,真要出口,方晓月的擒拿技巧可是学自少林正宗,最后受罪的依然是他自己。
“嗯……厉害的吗。”
“你说了半天等于没说,我再厉害也没法从空里变出东西来。”林恒无奈地摊开手说道:“现在我啥情况都不清楚,连案子性质都不知道,根本没法判断对不对?”
“那……那我就简单给你说一下吧。”小丫头犹豫了一会儿才有些为难地说:“不过……不过你得保证保密哦。”
“亲爱的老公,要是太麻烦就算了,我担心过会儿我就冲着喇叭嚷嚷了。”
“哎呀,林大恒,讨厌你!”小丫头被自家男人这么一说,心里有点不高兴。
林恒这人总是这样,非得把老婆逗得直跺脚嘟嘴才罢休。
“嘿嘿,老婆你讲吧。”
“哼~”小丫头傲娇地转过头,还顺便抱起胳膊,站在原地不动了。
这下他又凑近撒娇,又是赔笑脸又是说软话,折腾了半天才让她高兴起来。
“不对呀,
“你……”小丫头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了。
林恒真想扇自己一耳光,明知自己老婆脸皮薄,在家两人独处时随意些无所谓,可现在是在大马路上呢,真是不该乱说话,这下又得花时间哄她了。
差点就想发誓了,好不容易让她脸色恢复正常,简直快累死了,比熬通宵还累。
“老婆,别闹了,你说吧,我在听呢,好好帮你想想。”
今晚你就自己去客厅睡吧。”这或许是小丫头能想到的最严厉的惩罚了。
谁能想到,这惩罚到底是针对林恒的,还是针对她自己的呢。
“对对对,我知道了,我绝对不敢再欺负你了。”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东四分局马路对面,在有树荫的地方停了下来,方小雨简要讲述了她们科室前一天早上接到的案子。
“死者是个女人,四十一岁,前天晚上被邻居发现死在自己房间里,就报了警。当时因为死者的身份问题,派出所的值班人员没有马上向上级汇报,直到昨天早上才上报。”
“等等。”林恒开口道:“那个女人是什么职业?她是一个人住吗?她家人呢?”
林峰
“那个女人……她从事的是地下交易,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户口本上只登记了她的信息,没有婚姻记录,也没有子女,更不清楚她的父母是谁。”
“地下交易?好的,请继续讲。”
“今天早上听他们开案情分析会议时得知,昨天到现场勘查后,在门后找到了一枚脚印。根据脚印的尺寸和痕迹判断,这应该是属于一名男子的,而且是最近留下的。”
“至于受害者,则是倒在床上,致命且唯一的伤处是手腕上的刀伤,凶器就在床边的地上,旁边还有一摊血迹。”
!!!
“什么情况?”
李恒听到这里感到十分意外,怎么越听越像是……
“起初派出所也是这么怀疑的,因此没有立刻上报。”
“按照规定,辖区出现非正常死亡案件必须上报,所以昨天早晨他们才上报的。”
“昨天田科长去查看后觉得事情不对劲,于是开始深入调查。最可疑的地方在于那枚脚印,上面居然沾有血迹。”
难怪如此!李恒顿时明白了,连连点头,并用目光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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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就这些,刚才已经全说过了。”
“他们可能找错了方向。”
小丫头话音刚落,李恒便接过话头:“这种案件很可能是一名女性所为。”
“女人做的?”小丫头瞪大眼睛,疑惑地望向自己的伴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现场留下的带血迹的脚印。”
不等她开口,李恒继续说道:“你难道忘记我之前提到的小脚穿大鞋的故事了吗?回家去看看那个脚印,应该会有我教你的特征,这些都是证据。”
最重要的是,“通常情况下,男性不会那么费事,这个明显是她在被人迷晕后才被割腕的。如果是男人要杀她,会这么做吗?直接捂住嘴,一刀刺过去不就行了?”
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小丫头心中暗自嘀咕:这毕竟不是牲畜。
不过她也因自己男人的职业背景而略感安心。
“嗯……你怎么知道她是先被迷晕的?”
这是一定的呀,假如她当时意识清醒,怎么可能毫无反应呢?那样的话,即便手腕受伤,血迹也会溅得到处都是,毕竟割腕并不能立刻致命,也不会让人完全失去反抗的能力。
那个小姑娘站在那儿想了好久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对呀,要是那样的话,现场不应该只有床边滴落的血迹。那……哥,是不是 ** 里能检测出到底有没有 ** 呢?”
“嗯,只要有足够的样本就能检测出来。哎,都一天了,法医还没完成解剖把 ** 送去检验吗?”
“唔……好像还没有呢,我今天早上听见他们在开会,没提到什么尸检报告。”
然而李恒想错了,此时分局根本没有专业的法医,只能等待市局派来的专家支援。
再说啦,一座几百万人口的城市,每天都有无数案件等待处理,市局那几个不太专业的法医已经忙得团团转了,通常情况下,案发后一周内能出报告就算很快的了。
“行了行了,法医的事儿先放一边,你下午先去看看脚印,看看有没有小脚穿大鞋的情况,如果有,就建议他们重新调查受害者身边的同性朋友。对了,屋里有没有被翻动过的迹象?”
“没有明显的翻动痕迹,不过据去现场的人查证,受害人家中竟然没有任何财物和值钱的东西。”
“那就八九不离十了,应该是受害者的朋友干的,动机可能就是为了钱财。”
“谢谢哥哥!”
“傻孩子,谢我干嘛,不过你上班的时候千万别多嘴,就说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到的,不然案件还在调查阶段,你就泄露案情,可能会受到处分的。”
李恒有些不放心,急忙提醒道。
“知道了哥,我不会乱说话的。”
“那就好,快进去办公室休息一会儿吧。”
“好嘞,哥你也去休息吧。”
“嗯,我看着你进去再走。”
站在马路对面,李恒一直目送自己的妻子走进单位大门后,才转身往回走。
显然,这丫头对侦破案件很感兴趣,尽管现在还不需要她参与现场勘查,但她只要科室有案子,就会跑过去听听看看。
因为她还在学习阶段,同事们对她并不排斥,反而都很照顾她,乐意传授给她一些知识。
待到正式分组之后,这种方式便不可行了,其他组会不满,而且组织纪律也不容许。
如今正是小妮子如饥似渴吸收知识之时,白天在单位进修,晚上回家后,和她那位常常讨论的都是这类话题。
她的学习速度很快,只是欠缺实际经验罢了。
如此甚好,能从事一份心爱的工作,也是一种福气。
不过一想到这姑娘将来或许能成为某位专家,李川心中就忍不住偷笑。
无论如何,开心最重要,这是他最朴素的愿望。
……
“大哥……”
“二毛子你回来了,怎么样,户籍办妥了吗?”
下午四点多,外出办事的王明义回来了。
“手续已经办好,粮本、煤本、副食本也都拿到了,但我目前没有独立住处,只能挂靠在百货商店的集体户口里。”
“嗯,不管在哪落脚,能落下来就好,后续的事慢慢再说,至少你现在每月定量粮食有了保障。你一个人懒得做饭,以后就把粮本上的定量粮换成粮票,在我们食堂解决就行。”
“嘿嘿,正有此意。”王明义憨厚地笑着挠了挠头。
接着,他又从兜里掏出厚厚一沓票子放在桌上。
“大哥,这是我从老三那儿拿回来的,共计一百零七斤六两,这家伙手段不一般,真能搞到这么多。”
“你呀,别轻视他人。”李川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把那些票子塞进抽屉。
“他们这一行不好混,没人脉有钱也买不到东西,最重要的是,这事儿违法。”
“违……违法?”正要坐下时,二毛子突然蹦起来。
他在军队多年,对外界这些事完全不了解,乍一听违法顿时吓了一跳。
不过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恢复镇定,皱眉道:“大哥,你今天早上提醒我要留意有人跟踪,是不是老三已经出事了?”
“他不仅仅是出事,准确地说,他是专门负责引爆炸弹的。”
这话一出口,二毛子立刻明白过来,他慢慢点了两下头,紧接着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大哥,那我是不是该……”
话没说完,也不需要说完,李川急忙摇手:“别别别,你小子先坐下,难道忘了我说的话?”
这一刻,只要他稍微迟疑,那小子肯定会去找马六把事情解决掉。
“可是大哥……”
“没那么多可是,你先坐下来,听我慢慢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