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还果然如他猜想的那般。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吴胜利,道:“不需要在多审,我已知道冯然然在那了。”
顾北城说着,扫了眼马志斌:“对于自己喜欢的女人,当然是放在身边最好了。”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吴胜利:“去查下他名下的房产,以及住处,冯然然肯定在其中。”
“……”吴胜利有些迷茫,这么简单就好了?
他立马喊来一个警察,安排去查。
而原本有几分慌乱的马志斌听了这话,反而安心了下来,他整个人又垂下了头。
安排冯然然住的那处小院,根本不在自己名下,平时里他过去时,也是十分的谨慎的。
这样查,根本查不到的。
现在,马志斌唯一的希望,就是冯然然能尽快发现他被抓的事,然而想办法保自己安全。
他低垂着的眼底闪过浓浓的担忧,没有自己护着,也没有家人再能撑腰,也不知然然能不能,躲过这些条子。
顾北城视线余光,将马志斌神色的变化,尽收眼底?
他薄唇微微勾了下,又凑近吴胜利,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了几句。
吴胜利一听,瞬间双眼一亮,他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老顾,还真有你的。”
这法子,他们怎么没想到呢?
顾北城深邃的眼眸微眯,扫了眼马志斌。
法子虽简单,但有用就行。
侧眼看向吴胜利:“快去办。”
吴胜利起身道:“好嘞。”
他瞥了眼马志斌,笑着又同顾北城道:“顾哥,你就安心等我好消息吧,这次,一定将人给抓到。”
马志斌听着两人的对话,在察觉着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心里头没来由的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他们真知道了然然的住处?
望着吴胜利离开的背影,他顿时有些焦急。
顾北城瞧着他脸上难以掩饰的急意,缓缓勾了下薄唇。
急呀,就好办了。
他喊来一个小警察,让其帮忙泡了杯茶,不紧不慢地喝着。
那姿态悠闲而胜筹在握的模样,瞧得马志斌更心慌了。
他再也忍不住,开口道:“她那么喜欢你,你却要这样对待她,就不觉得残忍吗?”
顾北城没有回,而是看似很随意地说着:“你明知道她对你只是利用,还心甘情愿地替她做这些,值得吗?”
马志斌身形一顿,他语气有些烦躁:“值不值得,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顾北城轻笑了一声,笑意不达眼底:“同样的话,也送给你,与你何关呢?”
“当然有关!”马志斌梗着脖子道:“她只是喜欢你,有错吗?”
而他也只是喜欢她而已,有错吗?
顾北城挑了挑眉:“有没有错,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这样总是打太极的态度,让马志斌愈渐暴怒,情绪也在悄然无声地失控着。
“当然没错了。”
他控制不住地吼着,即便扯到了脸上的伤,带来剧痛也毫不在意:“喜欢一个人,能有什么错?”
顾北城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语气很是随意:“嗯,你说得对。”
这漫不经心的态度让马志斌更气更怒。
他忍无可忍,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顾北城,你这样的人,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更不配她喜欢。”
随着话语的落下,马志斌越发激动,被手铐牢牢铐着的手,都不安分地挣扎了起来。
他双目死死盯着顾北城,眼底的恨意不加掩饰:“我诅咒你永远得不到真正的喜欢,永远得不到幸福。”
这番话,几乎是嘶吼而出的,可见此时马志斌的情绪有多崩溃。
顾北城薄唇微勾,不动声色地朝审讯室外看了一眼。
下一秒,吴胜利匆匆走了进来,他一脸激动的看着顾北城:“顾哥,还真是你说的那样,人已经抓到了。”
顾北城薄唇扬起一抹弧度,还未言语,马志斌难以置信的声音就吼出了:“不可能……”
他双目瞪到凸出,整个人激动得都从椅子上弓起了身,要不是被铐着,恐怕早已冲到了顾北城与吴胜利面前:
“你们怎么可能抓到然然,她明明在城西的五家巷,压根就没在我——”
马志斌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在吼到一半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戛然而止。
他脸色瞬间一片苍白,眼底满是恐慌,双目怒视着顾北城,咬牙切齿道:“你真卑鄙!”
他本就不是个沉稳冷静的人,在顾北城一而再再而三的刻意引导挑衅下,早已失去了理智。
此刻,听到冯然然“被抓”,再也抑制不住爆发,毫无防备地就暴露了。
情绪崩溃到了极致,马志斌目光凶狠的死死盯着顾北城,像是要活生生的将人吞了一般。
顾北城挑眉轻笑,同吴胜利道:“去抓人吧。”
吴胜利应了声,立马安排手下去城西逮捕冯然然。
一旁,审讯的警察,有些目瞪口呆,这……
就这么简单的,将人给诓出来了?
他望着顾北城,满眼的佩服。
刚刚,他还在好奇,顾北城干嘛要和这犯罪分子聊一些与审讯无关的废话呢。
如今在回想那些对话,才猛然发现,哪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明明就是在一步步地设陷阱,悄无声息地攻陷着犯罪分子的心理防线。
让其在不知不觉中,就自己跳进了提前设置好的陷阱中。
真是厉害!
审讯的警察暗自琢磨,又学到了,等下次在有类似的审讯,他也用着试试。
事已成定局,马志斌颓废地跌落回了椅子上。
他满脸不甘地剜向顾北城,眼神阴险狠辣如毒蛇:“顾北城,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顾北城懒得在搭理他,慢条斯理地向审讯室外走去。
至于这句威胁的话语,他全然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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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江篱录完笔录出来,顾北城还没忙完,她便同小琴随意地闲聊着等人。
小琴低头,与她交耳小声道:“江篱姐,你哄好顾医生了?”
陈江篱有些得意地扬了下下巴:“那当然啦。”
其实吧,某人还是挺好哄的,撒撒娇,服服软,卖卖乖……
基本没有搞不定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