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想了想,又看了看父亲,厉琛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他根本就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好,我答应你。”
“聿川,现在就去给爷爷安排房间,顺便再约一个比较全面的身体检查。”
萧何对着厉琛露出了感激的神色,想说什么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去取了家里最好的茶叶给两人泡上。
“我爸的腰,老毛病了,我们这里的大夫不会看,谢谢你帮我。”
“不用在意,萧警官,哦不,萧何,我们这也算是,等价交换。您放心,爷爷的事情我一定会安排最好的团队去做。”
萧何把父亲扶回去房间里休息,又把门关上,重新在两人面前坐下,神色也开始变得冷静而凝重。
“你们想问什么,问吧。”
“当年警察调查,说我妈妈的死是个意外,萧警官,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我家里不是普通的小区,是别墅,即便是我爸不在家,家里也有其他人,那间画室虽然位置隐蔽了些,但也不至于都把人烧死了外面的人一个都没有察觉。”
萧何微微皱眉,听着厉琛的话,转身从一个柜子里掏出来一本书,里面夹着的,是一张没有公开过的资料。
“厉琛,你知道生前烧死的人,和死后焚尸的人的区别么?我简单点说,其中一条区别是生前烧死的人气管、支气管内会有许多烟灰和炭末,而死后被焚尸的人,烟灰、炭末一般只会在口鼻部,当初你妈妈出事后,我是最先到达现场的,我仔细看过,你妈妈只在口鼻外表面处有一些烟灰。”
“所以,我妈妈不是被烧死的?”
厉琛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头顶像是有一道惊雷炸响,事情过了这么久,他才发现他不了解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她不是被烧死的,不是被烧死的......”
厉琛觉得自己此刻应该要庆幸的,妈妈不是被烧死的,那她,她就不用那么疼了。
“那她,她不是烧死的,她是怎么死的呢?”
“厉琛,十年前的技术十分有限,当初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小警官,我把我的看法提出来,没有人采纳,你的父亲当时也并不认可,当时大家都要求赶紧结案,好尽快把你的母亲给安葬。”
“厉琛,你妈妈有其他的病么?你有印象么?”
“其他的病?我妈妈心脏不太好,一直有在吃药。”
“当时我怀疑,会不会是房间里的油画颜料有问题,历史上被毒死的画家也不在少数,但当年结案结得太仓促,很多事情,都还没有调查清楚,就匆匆了结了。如果你妈妈心脏不太好,我觉得你把当年留样的物证给想办法给取出来,看能不能化验出来什么。”
“警局的物证,应该,不会给我们的吧?你有办法么?”
“试试看吧,等你把临川那边安排好,我带我爸一起去,你找人照看好爸,让他好好在医院看病,我帮你想办法。”
“行,一言为定!”
厉琛在萧何家里住了两天,萧爸爸这要出门了,家里的事情却怎么也放不下,先是托邻居照顾好家里的鸡鸭鹅,又给菜地都浇足了水,家里都打扫干净后,才恋恋不舍地跟着几个人出了门。
厉琛在临川给萧何和他父亲定了最好的酒店。
“一路上颠簸,你们也累了,这酒店的餐厅是自助形式的,三餐都含,今天先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医院会有人来接应老爷子。到时候你们先看病,这边安排得差不多,我们再去做我们的事情。”
萧何很感谢厉琛的安排,父亲年纪大了,刚进了城若是没有自己在身边怕是会受不了。
“有什么需要的,您随时联系我。”
聿川给萧何留了电话,萧何说要让两人留下来找个地方请两人吃顿饭,但厉琛借口还有工作,就带着聿川走了。
“哥,现在去哪儿?回公司还是?”
“回家,下午放你半天假,萧何那边应该还得过两天才能出来,明天回公司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现在先回家好了。”
“对了聿川,你下班回家一般都做什么,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你谈个恋爱。”
“嘿嘿,在找呢,有合适的就谈。”
聿川有些心虚,怕厉琛再追问下去问出来白楚的事情,很快把话题岔开。
聿川刚回到家,手机响了,拿起来看到是白楚的信息的时候,心头一凛,有些不可置信般看了好几遍。
【我在凝望107,你来么?】
凝望,聿川知道的,是城西一间比较小众的艺术酒吧,年轻人去的比较多。
【我现在就过去,阿楚,你等我!】
聿川火急火燎地往那边赶,这可是白楚主动约他,他可不能错过这机会,上一次白楚无缘无故的消失就害他伤心了很久,这一次,他一定要跟她说清楚。
聿川很快就到了凝望,酒吧的舞台上有人在表演,声音震天响,聿川觉得有点吵,他向里面走去,很快就找到了107。
推开门,里面只有白楚一个人。
白楚也看到了他了,见他过来,径直就走来紧紧抱着他。
“阿楚,你喝多了?”
她不说话,搂着他哭,哭得越来越厉害,聿川一时间都有些手足无措。
“阿楚,你到底是怎么了?”
他伸手搂着她,白楚在他的怀里哭得发了抖,良久才抬起头,缓缓对着他道:“聿川,你帮帮我,帮帮我行么?”
“阿楚,你别着急,慢慢说,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喝酒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喝这么多酒会胃痛的,我去给你要杯热牛奶。”
“别走!”聿川刚想走到门口,就被白楚紧紧扯住手臂,他愣了愣,语气有放轻柔了许多。
“你放心,我不走,只要你需要,我就不会走的。”
白楚抬头看向聿川,她的眼睛和鼻头都哭得红红的,泪水一颗一颗从她的眼角落下,一边哽咽,一边又把手往聿川的怀里探了探:“聿川哥,这一次,就只有你能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