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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瑞金沉吟片刻,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说道:“具体是谁,你无需知道。”

沙瑞金轻轻点头,目光投向窗外,语气平静地说:“光明区区长,孙连城。”

沙瑞金连夜驱车奔赴京州,只为还京州甚至整个汉东一片清朗天空。

因为他坚信,陈岩石这样的老 ** 家,其眼光便是最公正的尺子。

陈岩石提到,孙连城家中奢靡无度,说他骄纵 ** 定属实情。

在他的治理之下,京州竟出了这样的人物,沙瑞金深感愧对百姓。

更令他愤怒的是,他让李达康去查,得到的却是一个毫无瑕疵的结论?

这结果让沙瑞金感到十分讽刺。

他心中已有了几分推测,认为看似正直的李达康可能存在严重问题。

这一判断源于两点:

首先,丁义珍在任时作恶多端,而身为上司的李达康竟声称毫不知情。

如今,手下的孙连城罪证确凿,他给出的却是清白的回复。

其次,李达康曾是赵立春的心腹。

跟随过赵立春的人……沙瑞金一时难以断言。

沙瑞金初到汉东任职时,李达康虽主动示好,但以目前情况看,他似乎有所隐瞒。

毕竟,高育良从未表现得如此积极。

因此,此次回京州,沙瑞金不仅要追究孙连城的责任,还要彻查李达康的问题。

李达康同样难逃严查!

最令沙瑞金痛心的是,陈岩石昨日来电告知,他倾力托付且深信不疑的侯亮平竟也有了污点。

沙瑞金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一向刚正不阿的侯亮平会包庇孙连城?

望着窗外,沙瑞金神情凝重,对汉东当前的局面深感忧虑。

这消息让沙瑞金心中泛起些许涟漪。

然而,若侯亮平得知此事,恐怕会被气得晕厥。

至于李达康,或许会为自己的劣迹懊悔不已。

但世间万物总有两面性,比如一直期待沙瑞金主持公道的郑西坡得知他归来的消息时,定会欣喜若狂。

可惜,郑西坡对此一无所知。

他此刻状态萎靡,如同失去亲人的孤魂。

因多次前往陈岩石处催促批地事宜却毫无进展,他不禁怀疑自己董事长的位置是否徒有虚名。

郑西坡意识到求助他人无望后,毅然决然要自行寻找解决之道。

他猛地推开儿子郑胜利的房门,怒喝:

\"快起来!大白天赖床,晚上不睡,早晚要自食恶果!\"

郑胜利根本无视他,显然是厌烦他的打扰,缩回被窝继续睡。

\"喂!\"郑西坡怒目圆睁,一把扯开被子。

郑胜利不耐烦地坐起,满脸不悦:\"爸,你干嘛?一大早就来吵,烦死了!\"

郑西坡本是打算叫醒郑胜利处理正事。

见他这般态度,顿时火冒三丈。

这段时间,为了让自己从名义上的董事长变成实至名归,我四处奔波,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或许有人会问,我这么拼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那些弱势员工吗?口号当然要喊。

要是我不喊,网络上谁会替我说话?那些官员又怎么会迫于舆论替我解决问题?

说实话,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给不成器的儿子留下点东西。

毕竟,大风厂曾是年销售额几个亿的服装厂。

如今我占股最多,虽然不敢奢望重现昔日荣光,但只要工厂能重建、复工,我们郑家在光明区的地位就能水涨船高。

看到儿子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忍不住呵斥:“你这样东摸西摸算什么?简直是荒废光阴!”接着又撂下狠话,“以后要是再找我要钱,就别怪我不认你!”

郑胜利虽然一脸不悦,但还是收敛了情绪,嘟囔道:“爸,您一大早就把我叫起来就是为了骂我?”

郑西坡缓和了脸色,正色说道:“你不是做记者的吗?我们大风厂迟迟未能解决安置问题,全因光明区区长孙连城不作为。

上级多次催促他批地,他却一拖再拖。”

“这种尸位素餐之徒,不配留在世上。

你必须将他曝光,让民众看清他的真面目,狠狠批评他!不然,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永远看不到希望。”

他一定要让孙连城明白,不给郑西坡批地,后果不堪设想!

郑胜利听完父亲的抱怨,本还昏昏沉沉,此刻却突然清醒过来。

这可是大新闻啊!一旦发布,必定引发轰动!

郑胜利并非从事新闻工作,而是一名传媒公司专职撰写网络推文的写手。

他靠 ** 网友情绪、引导舆论走向,将流量转化为收益维持生计。

之前的大风厂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其中就有他的推波助澜。

那件事虽然罕见,却让他狠狠赚了一笔。

郑胜利原以为这样的良机百年难遇,短时间内不会重演。

可万万没想到,他父亲竟然主动制造了新的热点供他享用。

而且,上次事件的热度还没完全消退,这次正好可以顺势而为,或许能挣得盆满钵满。

说不定还能换个新车,到时又能吸引多少姑娘青睐?

“爸,这事你就交给我吧。”郑胜利激动得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打字。

“不错啊,小子,今天干劲十足嘛。”郑西坡对儿子的表现颇为满意,看着儿子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感到十分痛快。

“孙连城!看你这次还死不死!”郑西坡暗自咒骂。

叮咚!

就在郑西坡咒骂之时,门铃突然响起。

郑西坡心中一惊,看向正在打字的儿子,连忙说道:“别急着写,我先去看看是谁。”

郑西坡心中疑惑,自己才刚想到要揭露孙连城的事情,就有人来访?这太巧了吧?

“怎么了?”郑胜利正用犀利的文字猛烈抨击孙连城,心情畅快,却被父亲打断,顿时有些不悦。

郑西坡严肃地说:“别急,让我看看是谁来了。”

说完,他转身去开门。

透过猫眼一看,发现是一位面色黝黑、略显瘦削的中年男子,郑西坡这才松了一口气。

推开房门,眉眼间透着几分不悦,“一大清早就来敲我的门,到底所为何事?”

“您可是郑师傅?”易学习温和地笑着说道,“您家位置太隐蔽了,我费了好一番周折才找到。”

原来,易学习昨夜在李达康家中吃了闭门羹,心里很是不甘,便托人四处打听,折腾了一整晚,这才找到郑西坡的住处。

“找什么?走开走开,正忙着呢,没空跟你闲聊!”郑西坡一脸厌烦,摆手示意易学习离开,“什么郑师傅,现在谁不知道你是郑董?赶紧走,别耽误我时间!”

他想关门,却被易学习一把按住。

“郑师傅,我是吕州知府,咱们能否坐下谈一谈?”

“知府?”郑西坡先是一愣,随后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哎呀,不知知府大人驾到,未曾远迎,实在失礼!快请进,我这就给您泡茶。”

一边说着,一边将易学习往屋内请。

易学习坐在郑西坡家的沙发上,接过他递来的茶,急匆匆地喝了一口。

这一晚未眠,他确实需要提神。

李达康那边拒绝合作后,易学习决定直接找大风厂的董事长郑西坡。

既然州府这条路行不通,那就改以吕州招商引资的方式促成此事。

郑西坡搓着手,挤出满脸笑意,“知府大人驾临寒舍,真是令敝宅增色不少!不知您今日前来,有何教诲?”

虽只念过几年书,但郑西坡一向以“文人风骨”自居。

面对易学习这样的朝廷要员,自然想要展示自己的能力与修养。

听到这句话,易学习迅速将茶杯搁在茶几上,正襟危坐,才缓缓开口道:

“郑师傅,我听说你们大风厂打算新建厂房,准备重新开始创业?”

“没错!”郑西坡眉开眼笑,还以为来了其他领导协助解决此事。

但领导不是李达康?

哦,丁义珍逃了你接任了是吧?

当然,前面带“副”字的二把手在外人面前通常不会提及副职。

他心中如此思索着。

郑西坡激动得不得了:“这不是地皮一直没批下来吗?您看,能不能帮忙批一块地给我们?”

易学习看到郑西坡如此配合,顿时觉得此行没有白来,笑道:“这完全没有问题,吕州非常欢迎大风厂入驻!”

“郑师傅请放宽心,你们过去之后,我保证,吕州会给你们最优惠的条件,最好的地段用来建厂发展!”

说着,他甚至想上前握住郑西坡的手。

此刻,他内心充满了与郑西坡相见恨晚的情感!

早知道事情这么简单,根本不用找李达康啊!

然而,郑西坡听完却瞬间变了脸色,连忙收回手,让易学习扑了个空:

“你是吕州的知府?”

郑西坡突然想起,孙连城之前一直在拖延时,好像提到过要把他们大风厂迁到吕州。

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易学习的笑容凝固了,不明白郑西坡为何如此翻脸无情。

不过确认了他的身份后,郑西坡根本不想再理会。

但作为知府,面子还是要给的。

“易知府,我们的员工都是京州人,已经在京州生活了几十年,一下子迁到吕州,大家都不愿意离开家乡啊。”

\"罢了,就这样吧。

\"

\"起得太早了,我现在头昏脑胀的,再睡一会儿好了。

\"

郑西坡草草回绝后,便下起了逐客令。

\"郑师傅,\"易学习急忙站起身,补充道:\"如果大风厂愿意搬迁至吕州,吕州不仅提供宿舍,还承诺解决孩子们上学和老人们看病的所有问题。

如果有其他需求,也请尽管提出,能办到的我们一定尽力满足。

\"

\"唉。

\"郑西坡摇了摇头,做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多谢易大人对我们如此看重,但让员工们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何必呢?\"

\"哼!\"

郑西坡眯着眼睛说:\"人老了,精力确实大不如前。

\"

说着,他干脆站定,闭上眼睛。

\"好吧,那我不打扰您休息了。

\"

易学习叹了口气,拿起公文包起身告辞。

...

送走易学习后,郑西坡关上门便冷笑了起来。

\"吕州?那不是穷乡僻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