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已相思,怕相思 > 第421章 金殿册封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金殿肃穆,熏香袅袅。玱玹高坐于王座之上,身着玄色王袍,气势威严。

朝瑶作为西炎大亚,立于王座下右侧,其位置凌驾于众人之上。一袭黑色华服,神色沉静,唯有一双眼睛,清亮如雪,静观朝堂风云。

待众臣礼毕,玱玹目光扫过殿中六位俊杰,沉稳开口,声传四壁:“文试榜首,涂山篌,上前听封。”

涂山篌应声出列,躬身行礼,姿态沉稳,不见半分骄矜。

“涂山氏商队遍行大荒,熟知各地物产流通。今授你为?商正司辅?,协理西炎商贸,整饬市易,平准物价。另掌各诸侯国贸易课税,赐赤璃商符,各氏族需凭此符入西炎商道。”

此令一出,几位熟知各部事务的老臣微微颔首,显然认为此安排人尽其才,以涂山氏的商业底蕴执掌商贸,堪称众望所归。

涂山篌眸光微动,深深一揖:“臣,领旨谢恩。”

申屠砺持笏出列,声若洪钟:“陛下!赤璃商符乃太尊所制,百年来从未赐予外姓!”

玱玹神色不变,目光却如凝实的夜雾,悄然转向了一直静默的朝瑶。“大亚曾纵横两国商贸,可有见解?”

“陛下,不少家族私设商路。”朝瑶抬眸凝视玱玹一笑,“说起来,臣当年生意不好做啊,哪位大臣今年在宛州私自开设七条商道来着?不如我接管一下?”

她指尖弹出一枚冰玉瓜子,冰玉瓜子在她指间碎成星尘,露出内里鎏金的符胆。

满殿只听见她清凌凌的声音:“有些东西,不给的时候要抢,给的时候.....”话音陡然转厉:“就得跪着接!”

申屠砺闻言气得胡须直颤,面红耳赤,却因她后话,袖袍下的手抖得厉害,却不敢再辩。只因那七条商道是申屠氏开设,此刻只能袖袍发抖。

玱玹的视线在她指尖的碎光上停留了一瞬,无人察觉他搭在扶手上的指节微微收紧。

“赤水氏精于铸造,熟知军备。今授赤水丰隆为工正司辅,督造兵器,整训匠人。”

众人闻听此言,心中虽掠过一丝疑惑。这似乎与赤水丰隆武试榜首的身份不甚相符,但这个安排又的确合情合理。

辰荣熠瞟了一眼丰隆,为了避嫌,三缄其口。

赤水丰隆眼中诧异一闪而过,正要接旨。

“殿下,臣有异议。”

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寂静。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苍梧自武将队列中缓步而出。他覆着半张银白面具,仅露出的下颌线条凌厉

苍梧走到赤水丰隆面前,目光平静:“你赤水氏的战车,可能驶过古蜀栈道?赤水氏的战船,可能横跨四海?”

赤水丰隆怔住。苍梧却已转身面向玱玹:“陛下,赤水丰隆在武试中,所展现的实为排兵布阵之才,而非工匠之技。如今大荒虽定,然边患未除。臣提议.....”他目光扫过在场武将:“新设行军司马一职,专司整训新军,协理边防。此职,当由武试榜首赤水丰隆担任!”

此语如惊雷!

殿内顿时哗然!谁都知道,行军司马执掌新军编练,这是触及西炎军权核心的开始!

黎渊脸色骤变:“苍将军!此议万万不可!行军司马权责过重,岂能轻授?”

丰隆不禁侧目看向苍梧,少年将军乃是朝堂唯一不以真容示人。之前玱玹口中说过他似乎有隐退之意,这段时间一直在清水镇,归属大亚指挥。

他能开口,这倒是没想到。苍梧连五王、七王等人的面子都不曾给,还差点废了禹疆。

这次连玱玹眼里都不由划过诧异,身子几乎无法察觉的前倾。苍梧难得归朝,朝瑶不在清水镇,他便一直替她驻扎在清水镇,与洪江等人相处和睦,大部分时间自由行事,探访民生。

玱玹眼底的诧异化为一道深邃的眸光,落在朝瑶身上,只见她眼眸微敛,不言不语。

“既选拔将帅之才,将帅不带兵如何成才?”苍梧抬眸淡然,不卑不亢,“诸位,武魁已出,赤水丰隆若是连新军都练不好......”苍梧看着众臣紧张的神情。“那就让他回去继续伐木造船好了。”

紧绷的气氛出现一丝诡异的松动,队列中传来几声极力压抑的闷笑。

“大亚也具有军事职权,有何意见?”玱玹指尖在袖中无意识地相互摩挲了一下,转眸再度望向朝瑶。

“没意见,不会打仗,只会打架。”朝瑶抬眸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不待玱玹说话,侧身回看朝臣,话锋一转,带着几分调侃,“诸位要是愿意,我倒是能陪你们玩会,生死不论。”

朝臣........熟悉的感觉又来了,玩命。

西陵淳等人,虽努力保持肃容,但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赤水丰隆内心暗道:好家伙,难怪父亲上朝一次,回家就得喝碗药补补身子。

满朝寂静中,玱玹的目光掠过朝瑶那双清亮如雪的眼睛,沉稳开口:“准奏。”否则等会又是挖祖坟,掀棺材板。

“赤水献为辰荣山副将。”玱玹继续册封,“协防辰荣山大军,整训戍卫。”

“离戎雁弓正司辅,督造各诸侯国与西炎国内弓弩。”?

“文试次名,西陵淳。”玱玹目光微转,“西陵氏经营古蜀数百载,熟知地形水脉。今授你为水正司辅,即赴古蜀,参赞水务。”

此令一出,文官队列中已有数位老臣面露诧异,彼此交换着眼色。谁都知晓,古蜀水患乃西炎心腹之患,此职虽为佐贰,实握实务之权。

但让西陵氏的子弟去治理西陵氏地盘的水患,本就是最顺理成章的安排。

西陵淳惊喜谢恩。此刻老臣姒岳持笏出列:“陛下!西陵淳虽出身古蜀,毕竟年少。治理水患关乎民生大计,岂能儿戏?臣举荐......”

“姒大人,”声音清越,朝瑶出列。

玱玹原本平放于膝上的手,缓缓抬起落在王座扶手。朝臣这套资历尚浅的说辞,不过是遮掩争权夺利的幌子。

朝瑶素白的手指轻抚过袖口云纹,步履间袍角微动,在寂静中发出细微的声响。她唇边噙着那抹熟悉的、意味不明的笑意。

“您是要举荐哪位精通古蜀十八道水系的能臣?”

她转身看向西陵淳:“不如让西陵淳说说,古蜀水患,究竟是哪条水系最先泛滥?哪个地方受灾最重?”

西陵淳不假思索:“濯龙江!每逢暴雨,上游来水迅猛,加之河道狭窄,最先淹的必定是临河的三郡!”

玱玹深邃的眼眸中,极快地掠过了一丝近似于满意的微光。

“很好。”朝瑶转向姒岳,“那么请问姒大人举荐之人,可知濯龙江畔的百姓,用什么法子判断洪水要来?”

“他们看江心漩涡!”西陵淳脱口而出,“漩涡转向若逆流,三日之内必发大水!”

朝中顿时响起一阵压抑的骚动。离戎将军抱着臂,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又迅速压下。

朝瑶挑眉,声音不高,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楚:“治水不是朝堂博弈的筹码,而是关乎生死的要务。”她随即转向姒岳,那抹笑意加深,眼神却锐利如刀:“姒大人是担心,他将治水之功,当作报复谁的资本?”

“你们在这里谈资历、讲辈分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些被洪水卷走的百姓,他们有没有机会活到您这个岁数?!”

姒岳身后的子唯跳了出来:“大亚!您方才所言,危言耸听!”

玱玹的目光几不可察地冷了一分。

“这位大人这么着急?”朝瑶看都未看他,目光依然锁定姒岳,“莫非当年克扣堤坝工料钱财的事,您也有份?”

那位子唯大人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脸色由红转青。

前排的姚简?悄悄向后挪了半步,试图拉开与姒岳的距离。

“为何有人督造的防洪堤,三年不到就垮了?”

“需要我把当时工匠的供词念给诸位听听,还是说,您觉得我是个瞎子,看不见江畔那些新坟?!”

玱玹.....挖人祖坟,揭人疮疤。

朝瑶一声展开袖中卷轴,视线扫过全场,指尖轻点卷宗: “不知这上面记的濯龙江三年决堤两次,每次死伤过百的账,该算在谁头上?!”

“跟你们讲辈分?”她轻笑一声,“非常之时,主事者可便宜行事。我现在就很便宜.....”行走在朝堂,卷轴展示在就近之人眼前。“拿诸位的身躯堵洪水。”

“这满朝文武,凑在一起都够开个珍禽异兽园了,会叫的不会办事,会办事的不让说话。怎么,是怕我掀了这辰荣殿的屋顶,还是怕百姓掀了你们的官帽?”

礼部老臣.....祖宗礼法啊…老夫的心口好痛…

保持中立的官员....虽然但是…她说的真有道理啊!

七王和五王等王族.....又来了又来了!这熟悉的气势!速效救心丸呢?!

玱玹......这小祖宗今天打算气哭几个老臣才满意,

武将队列中传来压抑不住的轻笑。一位满脸虬髯的副将低声对同僚道:“骂得好!这帮老东西,平时满口仁义道德,遇到正事就推三阻四。大亚说话对我的胃口!”

“两条路。”朝瑶伸出两根手指,“一,按陛下的话办,君臣一体;二......”她故意拖长语调,环视满朝文武:“你们来想个能说服我的法子?”

满殿寂静中,她转身行礼:“臣,奏毕。”

玱玹环顾朝臣,“众卿可有异议?”

满朝大臣无一人说话,朝瑶的目光掠过那些面色各异的老臣,语气陡然变得轻慢而调侃,“跟你们讲道理,你们耍流氓;跟你们耍流氓,你们又开始讲规矩了?”

她微微一笑,露出极其无辜的笑容,“我就与诸位讨论一番,什么叫真正的耍流氓?”

“臣等无异!”

朝瑶话落,满朝异口同声。目光都聚焦在大亚,那袭黑衣在肃穆朝堂中,竟比高堂之上那位更摄人心魄。

玱玹.........有时候真的怀疑,到底谁是君,谁是臣?

西陵淳紧紧攥着拳头,眼中闪烁着近乎崇拜的光芒。他身旁的姜婠微微颔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大亚此举虽惊世骇俗,却是……大快人心!”

涂山篌与丰隆饶是才思敏捷,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种上朝方式。丰隆心想今天回去也喝点父亲的药,心脏受不了。

“文试第三,姜婠,授你为?卜正司辅?,协理星象观测,修订农时历法。”

朝瑶听见玱玹的安排时垂眸,心里嘀咕自己的部门,塞人也不打个招呼,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脑子又幻想策划着她的美好国度,当帝王还不容易?又争又抢!

?册封既定,新科官员谢恩退至一侧,随即众臣退朝。

玱玹起身离开朝堂,从宝座后方?龙墀离开大殿,换衣参加庆典宴会。

众人依照官级离开,准备移至旁殿,入席宴会。西陵淳走上前打算找朝瑶,忽地看见她手上出现一根木棍,提起衣摆越过众人,抬脚就将一位大臣踹下台阶。

西陵淳.......这是在辰荣山啊。他只是想找她讨论一下古蜀的舆图,怎么直接就开戏了啊!

丰隆.......上朝可能受气,但没人告诉他可能挨揍啊!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吗?

姜婠与离戎雁何时见过这种阵势,站在一旁呆若木鸡,圣女行事一向随心所欲,可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到圣女打架。

原来随心所欲的最高境界,是武力层面的为所欲为。

涂山篌???她上次在青丘可不是这种打法,因人而异。

诸位大臣.........上次是神明显灵,这次怎的直接武力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