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接到街道报警电话,有人在家中上吊自杀。
当警察去看,人已经被放了下来,平躺在地上,有抢救过的痕迹,且现场被破坏。
等警方赶到现场时,确认已经没有生命特征,而死者正是胡善美。
她死的那天正是她女儿胡朵朵的生日,胡善美穿着最爱的红色裙子,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只是难掩上吊后的狰狞。
事情发展到如今,居然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只有郝甜活了下来,经此一劫,还得到了极高的社会关注度。
她趁着热度玩起了网络,主打身残志坚,积极热爱生活,好好学习,没过多久就成了一位小有名气的网络主播。
这时候慕白白不得不感叹一句,强者不会抱怨环境,只会去适应环境。
这个阵开始一点点坍塌,有意思的是阵主还尚不明朗。
就连是胡善美的可能,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百分百的确定,而她那足以撑起一个阵的怨气,如今看来,还不仅仅是朵朵的死。
就在这个时候,原事情发展开始快速涌了上来,像快进的影带,一帧帧飞快掠过。
原情节中,吊在井中的严施与并没有被救,而是在警察一遍遍搜查无果之后,转战其他地方的空隙,被胡善美给转移到了地下室。
接下去是第五个
第六个
一直到第七个被抓了,只剩下伍娜,孤零零的留着。
她每天疑神疑鬼,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大吼大叫说有人要害她。
她排斥见人,看到所有陌生人情绪会失控,她每日关在自己的屋子里,神神叨叨的。
最后她的父母无奈,只能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人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劫走的
一觉醒来,她已经到了地下室,一溜八个,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
她们惊慌失措的求饶,哭喊着救命。
胡善美像睥睨她们的神,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她们跪在脚边求饶,她只觉得可笑。
不知朵朵是否也这么卑微的求过她们,可是她们终究也没有心软一下,哪怕就一下,朵朵也不至于在惨无人道的折磨中,付出了她的生命。
而她们,就如现在的自己,在冷眼旁观。
胡善美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心善会放过她们,她恨不能将她们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如此,也无法解心头之恨!
最后,八个女生,整整齐齐全被她杀了,跪着反绑着手呈忏悔状。
而她们的面前,是朵朵生前最爱的向日葵。
胡善美也死了,和她最爱的女儿胡朵朵一样。
只是死后,她的灵魂并没有消散,她在等朵朵,只是朵朵没等到,等来了铺天盖地的舆论。
高校女生被杀案闹得轰轰烈烈,当那扇铁门被打开,视觉冲击下,是九具尸体,其视觉冲击带来的震撼,是好多年以后回想起来,仍旧会头皮发麻的程度。
而那个凶手,正是他们怀疑了无数次,也是头号嫌疑人的胡善美。
明明就是怀疑她的,也对她进行了24小时监管,却让她在眼皮子底下,带走了八条生命。
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胡善美的所作所为就是在给她的女儿报仇!
朵朵在学校的校园霸凌,也被公布,她所遭遇到的毒打,甚至是xing侵!
可是在八条鲜活的生命下,又显得微不足道。
胡善美的照片,乃至前半生都被扒了出来。
年轻时候是道上混的,打架斗殴样样都行,网友说她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一个小混混的妈,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甚至有人在说苍蝇不叮无缝蛋,没准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网友抨击她,毁掉的是八个家庭。
说不至于,八条活生生的生命,如果她们有罪,可以用法律的手段来制裁她们,而不是杀了。
更多的言论是说她们还只是学生,得饶人处且饶人,这种处理方式太极端了。
可是越来越多的人为八个施暴者声讨,胡善美愤怒的咆哮,他们女儿的命是命,她女儿朵朵的就不是了吗?
她就该死,该被霸凌吗?
可是为她说话的极少,都在送别那八位女孩。
网友自主自发的组织成了一个小团体来探望逝世的八位女生,还有漂亮的裙子,造型别致的蛋糕。
转而就去朵朵的墓碑前,将臭鸡蛋垃圾往朵朵的墓前丢。
胡善美心疼坏了,看着自己女儿那张笑容灿烂的脸,她想为女儿留下体面,默默的擦了。
可是阴魂状态下的胡善美,哪里能摸到实物。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朵朵的照片都沾上了鸡蛋液
她的怨气越来越重,网友在怪她的极端,跟风似的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
胡善美就在这种社会舆论下,扭曲黑化,冲天的怨气没有再去害无辜之人,而是形成了一个阵。
在阵坍塌之前,慕白白看到了胡善美牵着朵朵而来,没有沾惹人命的胡善美周身没有缠着黑煞之气,露出她那张年轻带笑的脸。
朵朵也在笑,笑容甜美轻松。
这个笑容,恍惚让慕白白看到了院子中送她玫瑰花的那个女孩。
她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姐姐,谢谢你”
她真诚的道谢,也深知是慕白白在力挽狂澜,努力改变她妈妈的结局。
慕白白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很温柔。
“不用谢,朵朵是个好孩子”
胡善美也道了一声谢,如果不是因为她们,她会开始杀戮,惩罚,然后成为一个投不了胎的冤魂野鬼。
慕白白也看了看胡善美,胡善美虽然在道上混过,但是她从来没有做过危害社会的事,否则也不会全身而退。
胡善美爱怜的笑了笑,她很满意现在的结局,魂体都是没有执念的黑色。
“他来接我们了,我们要先走了”
“姐姐拜拜”
两人向着她们手拉手跑开的地方,那里有一个男人蹲下张开双臂,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骆岑里微微愣了一下,肃然起敬的朝着那个方向敬了一礼。
一直等出了阵,他才肯放下手,眉间是习惯性的拧紧。
“朵朵的父亲是?”慕白白忍不住问
骆岑里长叹一声,言语敬畏。
“是一名非常伟大的消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