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细细为萧怀沣擦干了头发,又用篦子一点点梳通。
夫妻俩没说话。
“……差不多了,下下棋再睡。”骆宁道。
萧怀沣拉了她的手,将她抱坐在怀里:“这样好的光阴,叫本王下棋浪费?”
俯身,轻轻吻过她的唇,手在她腰线处缓缓摩挲着。不轻不重,隔着仲秋不算厚的衣衫。
他掌心滚烫,可透过衣衫传递给她。
骆宁屏住了呼吸。
他的吻加深,又转而去亲吻她耳朵,低声问:“今晚,可要歇了?”
热浪与唇的软,骆宁浑身微微一颤,手搭上了他肩头:“不。”
这个字,很轻,从舌尖轻飘飘溢出来。落在萧怀沣耳朵里,却是一段清脆悦耳的曲。
他抱起了她。
他个高腿长,几步转过了屏风,回到床上。
幔帐放下,他俯身吻她。
她快要透不过气,他便放开了她的唇。衣衫微松,他牙齿像个顽劣的孩童,故意摩挲着她肩头肌肤。
不疼,酥酥麻麻。
骆宁攥紧了他衣袖。
“怀沣,别闹了。”她低声说。
想快些,速战速决。这样摩挲着、啃噬着,一股股酥麻感从肌肤传到四肢百骸。
骆宁禁不住有点颤。
“阿宁,出阁之前,两位嬷嬷教过你吗?”他问,声音暗哑。
“教过。”她答。
她也是认真学过的。从未想过逃避这件事。
方寸里卧、一张床,怎可能两个人清白过三年?
“饥饿”会如洪水,不受控制冲破理智,将他与她淹没。
骆宁认真学了的。只怕怀孕。
“那就别怕。”他道,“我有分寸。”
骆宁一点点被他磨软了。
他手指摩挲着她唇瓣。骆宁启唇吸气,他就趁机而入,她失了控般咬住了他。
她发出细细悲鸣,像只受伤的小兽。
这次,萧怀沣抱着她去了净房,因为她神志有点空,事后身子还微颤。
“怀沣,叫尹嬷嬷来服侍我。”半晌,她才回神,如此对她说。
萧怀沣在她唇上轻啄,“是不是会阴穴和关元穴?”
骆宁大骇:“不,你不熟练,万一……”
他又吻了吻她面颊,“本王明日去学。”
骆宁微微睁圆了眼睛。
萧怀沣擦了水,穿好中衣出去了。片刻后,尹嬷嬷进来为骆宁揉按。
“王妃,这也不是最可靠的法子。市井有些东西可用,老奴去替您买了来?”尹嬷嬷低声说。
骆宁:“您跟我提过的,我记得。就怕王爷不愿意用。”
“这样推按也疼。王爷肯定不想您受这个罪。”尹嬷嬷说。
骆宁沉默半晌,才道:“我过几日问问他。”
这两天解决了圆房一事,骆宁感觉到萧怀沣情绪平静,她松了口气。
她不想在这样和睦的日子里惹他不快。
她在学习掌舵,每一处的劲都不能用得太大。
尹嬷嬷:“那您问问。”
要是个性子绵软的王妃,尹嬷嬷可能自己去跟王爷提了。怕王妃面子薄不好开口,又怕王爷对王妃心生芥蒂。
恶人,尹嬷嬷来做。
王爷很疼王妃的,肯定愿意。
可尹嬷嬷不敢在骆宁跟前这样造次。
骆宁性格温柔,行事却极有主见。经她手的每件事,都办得漂亮精彩。
尹嬷嬷是敬畏她的。
她的能耐,已经震慑了两位嬷嬷,谁也不敢越过她自作主张,哪怕是为了她好。
半晌后,尹嬷嬷喊了秋兰进来服侍骆宁更衣。
秋兰忍着笑。
骆宁问她怎么了。
“蔺师父非要进来帮忙换床单。”秋兰声音极低,凑在骆宁耳边悄悄告诉她,“她不信王爷。”
骆宁:“……”
“这下信了。”
骆宁:“她盼王爷一点好吧。”
“方才王爷出去,瞧见是她换床单,眼风似刀。”秋兰又道。
骆宁忍俊不禁。
骆宁回到里卧时,萧怀沣坐在床沿,看向她:“阿宁,你还需要蔺昭吗?不需要的话,把她调回去。”
骆宁失笑。
“还需要。秋华武艺是三脚猫,只能在内宅保护我。出门有蔺姐姐跟着,我会觉得很安心。”骆宁尽可能替蔺昭说好话。
她也没想到,蔺昭居然对此事如此好奇,敢来触王爷逆鳞。
看样子,正院唯一不相信王爷没病的,竟是蔺昭。
“那就罚她明早扎三个时辰的马步。”萧怀沣说,“没大没小、没规矩。”
骆宁:“……好,我回头吩咐下去。”
“不用你。她还是本王的下属,本王有资格教训她。”萧怀沣道。
夫妻俩帐内躺下。
萧怀沣已经通过蔺昭的态度,明白正院这些人是怎么看他的。
不由冒火。
阿宁待她们太宽和了,缺少教训。
他看一眼骆宁。
“算了,内院不是军营一样的管法。阿宁喜欢她们轻松些,阿宁高兴就行。”萧怀沣熄了火。
骆宁驭下一直有她的办法。
正院的人与她亲厚,又对她忠诚,这点萧怀沣看得出来。这是她与她们磨合多时才有的局面,如此甚好。
就蔺昭,他的下属,在关键时候露丑!
骆宁依偎进了他怀里。
他轻轻搂抱着骆宁。手指无意勾着她的腰,一段纤瘦的腰线,肌肤细腻凉滑。
食髓知味。
萧怀沣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唇。
骆宁吓一跳:“王爷,别!”
“王妃,你又叫错。”他齿关用力,咬住了她的唇。
她求饶似的,轻声唤:“怀沣,很晚了,我得歇了,明日还要早起。侧妃们……”
一次折腾,到结束时尹嬷嬷的推按,至少得一个时辰。
骆宁实在受不得了。
萧怀沣封住了她的唇。呼吸渐急,却又戛然而止:“好,听阿宁的。早些歇了。”
骆宁抬头,在黑暗中吻了吻他的唇。
他愿意忍,她便要“奖赏”,“主帅”第一条,赏罚分明。
骆宁好像摸到了一点窍门。
她慢慢进入了梦乡,突然被一阵很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王爷,王妃,宫里来了人!”尹嬷嬷的声音很高,又尖锐,“太后娘娘限王爷半个时辰内进宫。”
萧怀沣猛然坐起来。
骆宁也醒了。
“怎么回事?”她也坐起身,“宫里……莫不是……”
立马高声喊,“秋兰,进来服侍王爷更衣。”
秋兰推开房门进来。她麻利去找出了萧怀沣的外裳与靴子。
萧怀沣却道:“找骑马装。”
秋兰应是,重新翻出一套骑马的衣裳和靴子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