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康瑛尖叫一声,“凭什么,凭什么只找我,你们难道没错吗?!”
“宋依依,你没有错吗?!你不爱泊文,还想嫁给他,对他公平吗?!”
她又突然转身,指向岑樾,“还有你,你的东西都该是泊文的?!你凭什么不帮他,还抢了他的东西!”
“没有你,泊文也不至于是现在这样!”
“明明事情不该是这样的,明明梦里泊文是爱我的!”
“我有什么错,我不过就是让事情回到原本的轨道,你们本来就要死的!”
宋依依闭了闭眼,不再跟康瑛争辩。
有了预知梦,康瑛很早以前就知道,岑泊文不爱她。
即便结婚生子,他们也不会有好结果。
康瑛明明可以选择放弃岑泊文,利用预知梦,重新开始另外一种崭新的人生。
但她执念太深,非要按照原来的轨迹再走一遍。
非要不择手段伤害别人。
岑樾已经洗完衣服。
他站起身走到门边,‘哗’的一下拉开门,“要听进来听。”
门外站着的人脸色格外难看。
康瑛转头,看到岑泊文,一下子慌了。
她胡乱用袖子擦了擦脸,一骨碌爬起来,快步走到岑泊文身边拉住他的袖子。
“泊文,你怎么来了?”
康瑛笑的比哭还难看,“我...我来找小婶聊聊孩子,你来接我的,对不对?”
她说话的时候,岑泊文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岑泊文的眼里满是陌生和防备。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刚在门外,他听到了所有。
结婚后,他一直知道枕边人心机深沉、不择手段。
但虎毒还不食子。
“康瑛...”
岑泊文声音颤抖,直勾勾盯着康瑛质问:“我女儿...是你害死的?”
他声音压得很低。
康瑛第一反应就是否认,“不是!泊文,你明明都看到了,是小叔,是小叔害我的!”
宋依依低笑一声,“你不会以为,军区医院没有医疗记录吧?放心,就算你用钱贿赂,你女儿还在。”
“你要是不觉得造孽,可以做尸检看看。”
康瑛瞬间绷不住,尖叫着就要冲过来,“宋依依,我杀了你!”
这次,岑泊文没有袖手旁观。
他态度强硬,红着眼拖拽着康瑛就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宋依依轻叹一声。
都过去半年了,哪能做什么尸检。
但心虚的人总会自己上钩。
......
宋依依吃饱了就困。
她刚睡着,宋明辉和蔡梦君就抱着小团子回来了。
“睡了?”
蔡梦君抱着小团子,用下巴点了点病床的方向。
帘子拉了一半。
看不清里面。
岑樾点点头,“嗯,累了。”
宋明辉看看怀里睡的正香的小团子,感叹道:“真是谁生的像谁,橙橙能吃也能睡。”
刚洗完澡,小家伙一秒不耽搁的倒头就睡。
这会儿睡梦里,还咂吧着嘴偷笑。
笑起来很甜。
忙了一天,岑樾让宋明辉和蔡梦君都回家。
“那不行,你一个人哪里照顾的过来。”
宋明辉严词拒绝,“阿樾,你明天还要上班吧?这样,你回去,我跟你妈留在这里。”
蔡梦君赞同的点点头,“小孩晚上才闹呢,你一个人会累。”
岑樾唇瓣勾出一道轻松的笑意,“没事,我晚上照顾,您跟妈白天看着。”
“我年轻,没事的。”
宋明辉和蔡梦君走出医院,他才回过味来,“阿樾什么意思?他这是觉得我老?”
蔡梦君柔声笑道:“乱想什么,孩子是怕咱俩把身体熬坏了。这样也好,咱们白天过来,换着来。”
小团子三个小时喝一次奶。
尿布更是需要勤看勤换。
岑樾一晚上折腾了无数次,不是喂奶,就是抱着哄,要么就是换尿布。
小团子喝完奶哼哼唧唧。
岑樾干脆坐在沙发上,抱着她睡。
他再次醒来,是听到一阵细微的抽泣声。
“怎么哭了?”
岑樾转头,借着月光看到坐在他身边的宋依依,那双向来灵动的眼此刻雾蒙蒙的。
他迅速站起身,要把小团子放回小床里。
谁知宋依依跟了过来,“你别乱动她,让她好好睡。”
她说话带着鼻音,脸上还挂着泪珠,一看就是哭了很久。
岑樾只好一手抱着团子,抬手帮她擦眼泪,“到底怎么了?别哭,跟我说说。”
不安慰还好。
一安慰,宋依依的眼泪像是开洪泄闸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岑樾后来没办法,还是将小团子放回小床上。
他抱着宋依依坐去沙发上,一点点用手帕帮她擦眼泪,柔声哄道:“别哭了。依依,你想干什么,跟我讲。”
岑樾受不了她哭。
宋依依抽抽噎噎,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抓着他衣服的手紧了又紧。
“宋依依,抬头。”
岑樾摩挲着宋依依的后颈,“你再哭,要是血崩了怎么办?看着我,听我说。”
他态度强势。
宋依依以为他要骂她。
谁知岑樾讲起了冷笑话,“从前有一只小鸭子在排队,想和前面的鸭鸭对齐,可是怎么样都对不齐。”
他停顿了一下。
宋依依也不哭了,眨了下眼睛。
岑樾这才慢条斯理道:“它就嘀咕着说,对不齐鸭,对不齐鸭...”
宋依依:“......”
她在岑樾胸口捶了一下,“好冷。”
岑樾顺势将宋依依搂进怀里,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这可是我压箱底的笑话。”
宋依依横了他一眼,“你这是抄袭。”
这明明是她讲过的笑话。
岑樾低低笑了声,宠溺中带着无奈,“那这样,我讲一个新的,讲完,你告诉我为什么哭,行吗?”
他十分耐心。
宋依依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好。”
岑樾略微沉吟片刻,“从前有一只很矮的鸭子,别人都叫它矮鸭。有一天矮鸭走着走着,掉进泥坑里了,然后...”
“然后什么?”
宋依依扬起脸,期待的问:“它脏了?”
岑樾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他偏头吻了下来,带着安抚意味的轻轻触碰。
随之响起的是他清磁的嗓音:“然后它就变成了矮泥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