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即1939年2月11日,正值北方小年。
自1934年以来,沪城全年低温日数降至38天,这座城市并不算太过寒冷。尤其进入腊月后,气温反倒有回升之势,恰似上天垂怜那些衣衫单薄、难以御寒的百姓。陈学文一进入特工部就听到
陈学文一进入特务处,就被李士群叫到办公室。
“陈学文,马上该过年了,人虽然抓的不是太多,但有很多人打电话,今后我们还得同各方面打好关系,你以医生的身份过去甄别,这本名册上的人可以放出去,我已经交代过了,这买卖你全权做主,具体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李士群停顿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还有一件事,这件事你亲自给南造云子汇报,日本人只是提供了这个地方,给我们的自己都是日本军票,不管用,特工部人数越来越多,这个地方已经不合适了,我正在找地方!”
听到这话,陈学文知道李士群不知道南造云子态度,不想得罪沪城那些有钱人,不想给自己带来麻烦才将事情交给自己,但他心里想通过这件事将以后“收钱捞人”买卖攥到手里。
他故作迟疑了一下,脸上流露出纠结神情,在李士群目不转睛的注视下,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说道:“没问题!不过,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你亲自去说好些,毕竟你才是主任!”
陈学文拿着名册离开特工部,直接来到宪兵队,拿着特高课的证件进入宪兵队,得知南造芳子正忙,陈学文就坐在走廊尽头的长椅子上等待。
等待的时候,陈学文没有想到会遇到铃木颜良,二人寒暄过后,陈学文跟着铃木颜良进入了办公室。
一关上门,铃木颜良就朝着陈学文用右手做了一个听的动作,随后指了指电话、办公桌和头顶的灯泡罩,陈学文会意的点了点头。
“学文君!这么长时间没见,我提说你加入了特工部,你的医馆不开了?”铃木颜良说道。
“那个助手在管理,我平时没事的时候就过去,不赚钱怎么行,家都养不了!”陈学文回答道。
……
铃木颜良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笔换个纸,在上边写道:萨坡赛路区域电台信号强,电台侦测车三天后到沪,地下党组建华南情报局,南造准备大量抓捕军统,审讯后扩充特工部。
陈学文拿过纸片看过后,把纸片塞进嘴里吞到肚子里。
“铃木君!有没有能赚钱的门路?我们一起发财?”陈学文故意大声问道。
“你还缺钱?”铃木颜良笑着问道。
“怎么不缺钱?像我这样的,地下党眼中钉,军统叛徒,虽然娶了个日本女人,但要想入日本籍很难,别说去日本本土了,现在打仗,我如果加入日本籍,说不定就被征调到部队去打仗了,听说漂亮国发财的机会多,只要赚够了足够的钱,我可以去漂亮国!”陈学文说道。
“我手里有些不值钱的古董,可以交给你去买卖,当然,你要是知道谁手里有古董的话,也可以告诉我,你以只需要提供消息,其他的我来办!”铃木颜良说道。
二人心里都知道,这些话是说给监听器那边的人听的,同时给二人找一个再次见面的理由。
“没问题!”
……
其实,自陈学文进入铃木颜良的办公室,南造云子就来到了电讯室拿起耳机听二人的谈话。
陈学文说要离开的时候,南造云子迅速放下耳机返回自己办公室。
陈学文同南造云子的沟通出奇的顺畅,他将分配数额告诉了对方,不过,不是同李士群商量的份额,而是南造云子拿5成,李士群拿3成,自己拿1成,其他的分给下边的人。
南造云子询问李士群的意见时,陈学文老老实实将他同李士群商量的份额说了一遍,当看到南造云子嘴角微微一笑的时候,陈学文顿时明白过来,李士群已经将放人的事情和如何分配给南造云子汇报过,他很庆幸溜了一手没有上当。
陈学文离开之后,南造云子抓起电话拨了出去,放下电话后她笑了起来,“李士群这个老狐狸还给陈学文挖坑,就是不知道陈学文是看出来了还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