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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初夏走上前一件一件的翻看,她扬起唇,难得的露出轻松自然的笑容:“做的真好看,谢谢你,你还记得我喜欢的样式呢。”

张娘子见她开心,也笑了起来:“自然记得,奴婢再也没见过比昭仪穿的更美的人了。”

“进来喝杯茶再走吧。”

张娘子跟在姜初夏身侧,她看着姜初夏的侧影小声开口:“明日就是七公主的生辰了,奴婢,祝愿七公主平安快乐。”

姜初夏脚步微顿,她抬起头看着后方的宫殿,不知这算不算巧合,她又一年的生辰,居然还是在姜国。

绿云跟在身后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她惊讶的追上来:“明日是昭仪的生辰?哎呀,昭仪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们!”

姜初夏其实已经快忘记自己过生辰这件事了,她满脑子都在想,还有多久回去,回去以后要做什么,段子玉会不会如她所想的那样,到时候逃出去了,她该怎么护住自己和安安?

却意外的被梁云霆问出来了,刚刚吃早膳的时候,姜初夏甚至觉得讽刺,她也是忽然意识到明日就是她的生辰。

梁云霆那一瞬间的惊讶,是为什么呢?发现了她一直以来都戴着左一层右一层的面具吗?还是意识到了,她在梁云霆面前,从来没有说过真心话,否则怎么连自己明日过生辰都不告诉他呢?

张娘子没有跟进来,她看着姜初夏失魂落魄的走进去,忽然心里像揪心一样的疼。

回去的路上,她哭的很凶,也幸好这会时辰还早,宫里各处人都比较少,不然她哭的满脸狰狞,定然会吓到旁人。

张娘子躲到一个角落里,她蹲下身,双手捂住脸呜呜的哭起来。

从前那个明媚活泼的七公主,怎么如今变成这样了?像一朵内里已经枯萎腐烂的花,可是却依旧强撑着外面的花瓣。

她不敢触碰,似乎轻轻一碰,那些花瓣就会痛的发抖,然后彻底沦为淤泥里的一滩腐水。

她听说雪昭仪很得宠,陛下处处都宠着她纵着她,人人都说她衣食无忧,尊荣华贵,比她从前当公主的时候还要滋润。

很多人也都同情她,知道她或许是身不由己,可是她过的尊贵,即便知道她心里苦,却依旧没有人会真的心疼她。

人们都在为自己的生计而奔波,谁会在乎一个亡国公主的心情呢?

姜初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自己都快给忘了,什么生辰啊,不过是又老了一岁罢了,没什么的。”

绿云察觉到她从摘星楼出来就一直闷闷不乐,她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试图让她开心些:“昭仪你看这衣裳做的真好,比宫里的手艺还强呢,这样式我都没见过哎!”

说着话,青羽也凑了上来和绿云一起,将衣裳一件一件打开。

小福子看她俩叽叽喳喳的,他端着茶走过来:“昭仪,佩兰派人来传话了,约莫一柱香以后,就在我们雨霜阁旁边办法事。”

“就在这?我以为会去后边呢。”姜初夏有些惊讶。

“嗯,说是后边乱的很,就在这更方便,做完法事,就送两位大师走了。”

稍坐了会,姜初夏换了身浅玉色的素衫,绿云青羽和小福子都跟在她身后,四个人一起出了雨霜阁。

走过拐角,佩兰已经准备妥当了,祭台上的檀香熏的她有些头疼,见姜初夏走过来,她急忙迎上前:“雪昭仪,大师说你在旁边坐着就行。”

姜初夏点点头,走到给她预备的椅子前,忽然左右看看,却没见到不渡大师和小六子。

“怎么只有法清大师他们?”

佩兰低下头,有些无奈:“呃,不渡大师他俩还没起来呢。说是不着急,睡一会,再过来。”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法清大师已经带着人站起身,身旁零零散散的放着一堆法器。

姜初夏也看不明白,干脆闭上眼安静的坐着。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檀香的气息再加上渐渐升起的太阳,还有耳边纷杂吵闹的声音,法器碰撞在一起的声音,竟真的让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坐了会竟然有了困意。

“哎!”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叫喊。

她睁开眼就看见小六子笑嘻嘻的样子,“姐姐,你要睡着了啊?”

姜初夏气的去捏他的脸:“你知道还吵我,你师父呢?”

小六子指了指一旁已经坐在地上的不渡大师,他正盘着腿,双手合十安静的打坐。

“你们什么都没带吗?”姜初夏看着两手空空的小六子,有些疑惑,那边的法清大师一行人已经人手一个法器,站成一圈,所有人口中都振振有词的念着什么。

“带什么啊,你说那堆吗?不用不用,大和尚说了,哦对了,不能和你说,这是我们的佛门秘密。你继续睡吧,一会就完事了!”小六子跳到她旁边的椅子上,瞧着倒像是要坐椅子上睡一觉。

姜初夏也不敢多问,只好又默默的闭上眼,学着小六子的样子也放松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不渡大师轻轻唤她:“初夏姑娘,老衲该走了。小六子,醒醒!”

姜初夏急忙站起身:“您,您这。”

不渡大师看着法清大师的方向笑着道:“他们做的很好,老衲也没什么能再做的了,已经念了往生咒,地藏菩萨本愿经,无量寿经,望亡者早日去往极乐世界。”

“多谢了。”

“姑娘,老衲想送你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想必姑娘应该明白,向前看,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姜初夏低下头,有些苦涩的点点头:“我知道,我明白的。”

不渡大师看着她还想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声,便带着小六子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小六子有些不明白:“大和尚,你明明还有话要说嘛!怎么不说完再走?”

不渡大师笑着摇摇头:“道理她都明白,她也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她不愿意罢了,她自己放不下,也不想放下,我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不明白!不想放下什么?”小六子摇头晃脑的学着他的腔调。

不渡大师看着他,无奈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