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既然陛下都说了,我们就坐着吧,您有着身孕,外边闹哄哄的,出去别再冲撞到了。”姜初夏见状只好扶着皇后坐下。
皇后想想也是,那芳昭仪像疯狗一样,万一撞到自己可怎么办?自己金贵的孩儿岂是她能赔的起的。
太后看见梁云霆走出来,脸色平缓了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做错了什么?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就把她叫来,现在又要把她押到哪去?”
梁云霆将供词举到太后面前,午后的阳光照在梁云霆脸侧,他虽笑着,却感觉寒意逼人:“母后先看看这份供词再说吧,看看您的好侄女都做了些什么?”
太后拿过供词,看了看四周的侍卫和宫人:“先进去说,在这大庭广众的成什么样子,你也进来!”太后指着地上抹脸哭的芳昭仪。
“芳昭仪有些言行无状,皇后还在里边呢,她若冲撞了皇后就不好了,来人,把芳昭仪押起来,呃,就在这站着等着吧。”梁云霆看向太后,“母后,我们进去说。”
太后还想替芳昭仪说些什么,梁云霆已经转身进去了。
她只好狠狠的瞪了眼芳昭仪才走进去。
一走进来,就看见端坐着的姜初夏和皇后,俩人起身向她福礼,她脸色又沉了下去:“皇后和雪昭仪好大的架子啊,哀家在外边,你们居然在里边好好的坐着!这是什么规矩啊?”
姜初夏尴尬的看了眼皇后,皇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梁云霆已经坐到皇后身边,他拍了拍皇后的手臂示意她坐下。
“母后莫怪,是朕不让她俩出去的,皇后刚刚被芳昭仪吓到了,有些不舒服,朕也是担心芳昭仪冲撞的她,所以不让她出去。”
太后缓缓走进来,边坐下边说:“哦?那雪昭仪呢?”
梁云霆惊讶的看向太后:“雪昭仪的脸都被那个贱人伤成这样了,更不能吹风啊。”
姜初夏撇了撇嘴,也默默的坐下了,没想到自己已经浑身是戏了,梁云霆居然比她还能演。
“伤她?”太后一时没明白过来,梁云霆指着太后手中的供词:“母后快看啊。”
太后不悦的瞪了眼姜初夏,随即翻看手中的供词。
半晌后,她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向姜初夏的面纱:“这怎么可能呢?她好端端的,害你做什么?”
太后把供词拍在桌上,沉声道:“去把她带进来,哀家要好好问问她!”
梁云霆抬起手:“慢着,母后,朕已经问过了,她不肯说,母后放心,她在这里不说,在别处自然会说,母后就等消息吧!”随后他冲着孟公公使了个眼色,孟公公悄悄退了出去。
“等会!你是要把她送到宫狱去问话?那怎么能行,她从小娇生惯养的,那种地方她怎么能去!把她叫进来,哀家亲自问。”
梁云霆无奈的笑笑,“母后,不用叫她进来,您就在这听着吧。”
没一会,殿外传来芳昭仪的哭喊:“不是我,我没做!太后救我啊!姑母,姑母救我!她们冤枉我,雪昭仪这个狐媚子,她是陷害我的!”
又传来几声呜咽声,似乎是嘴又被堵上了。
轻阳坐在太后身边轻轻的嗤了一声:“她这样死不承认,母后你又能问出来什么,估计她要是看见你了,更不承认了!你就是她的靠山啊!”
太后这会倒有些迟疑了,趁着她犹豫的这会功夫,外边的人已经麻利的将人带走了。
太后对一枝红这种东西简直是太熟悉了,芳昭仪的母亲曾经就是用了这个东西害了一个美妾,芳昭仪的父亲懦弱无能,只知道去赌场,最后还是太后的亲兄长周将军来主持公道,罚了芳昭仪母亲在佛堂净心思过三年。
这事当时传的沸沸扬扬,后来传的满京城皆知,也导致了芳昭仪纵使美丽,却没人愿意议亲。
“母后在想什么?”梁云霆看向太后,从她手中将供词拿回来。
“唉,这,再怎么样,也不能把她送去宫狱啊,那些刑罚怎么能用到她身上?”太后心里没了底气,说话也有些虚。
梁云霆收起笑意冷冷的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宫狱里这么多年进去的人多了,曾经母后还送进去不少嫔妃吧?怎么她就不行?”
太后惊惧的看向梁云霆,梁云霆却转头看着姜初夏的脸:“母后要不要掀开雪昭仪的面纱看看,她的脸都变成什么样了,太医说了,还会巨痒巨疼,她凭什么就要受这份罪!苦主还没好呢,她个罪魁祸首倒想安安稳稳的回来了?”
见梁云霆只是因为雪昭仪的伤而生气,太后缓缓的松了口气。
“就是啊母后,你说雪昭仪多美的一张脸啊,毁成这样,多可惜啊,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轻阳在一旁义愤填膺的说着。
姜初夏无奈的眨了眨眼,心想:公主殿下,你好像还没见到我的脸吧?
轻阳惋惜的朝姜初夏走来:“到底伤哪了啊?我看看。”说着伸手就想掀开面纱。
姜初夏急忙拦着她的手,小声说:“哎呀,回头再看,这么多人呢。”
“轻阳,别胡闹了。”皇后在一旁小声的也拦着她。
太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那你说,若真是她,你要如何?”
梁云霆露出一副早该如此的表情,他突然转头笑着看向姜初夏:“你说呢?”
“啊,我?我...都行,凭太后,陛下,和皇后娘娘做主。”姜初夏结结巴巴的说着。
梁云霆对这个答案似乎不太满意,他微微眯起眼看着姜初夏,姜初夏却别过脸,躲着他的视线。
姜初夏只觉得他疯了,她一个小昭仪这时候哪敢说话啊。
“朕觉得,把这些胭脂都赐给芳昭仪,让她务必全用完!”梁云霆也收回视线,手臂靠在椅子边,双手交叠,手指漫不经心的转着扳指。
“全用完?这么多,那她的脸不是废了吗?雪昭仪的脸不是说半个月就能好么,又没害她性命,哀家觉得不如罚她思过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