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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记者的手机突然亮起,他发出一声惊呼:“快看新闻!陆氏集团的股价……涨停了!”

“什么?”

“刚刚发布的新公告!陆氏集团宣布,联合顾沉先生,即刻成立‘星轨慈善基金’,用于爆炸案的后续援助和城市重建!”

苏晚的手指,按下了快门。

后台的空气凝滞如水。

苏晚的手指很稳。她将那枚星轨胸针别在顾沉的西装领口。金属的冰冷触感透过布料,贴上他的胸口。她记得那个位置,曾经挂着另一条链子。

“苏晚。”顾沉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嗯?”

“爆炸之后……你还好吗?”他问。

苏晚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即完成了固定。她后退一步,审视着自己的作品。那枚胸针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一枚真正的星辰。

“我们都很好。”她说,“‘星轨基金’也很好。今天是个好日子。”

她的话语平静,像在陈述一份官方报告。顾沉看着她,喉结动了动,却没有再问。他知道,有些事,已经问不出口了。他们之间,隔着一片废墟,和一个叫陆景行的人。

轮椅压过地毯的声音很轻,却瞬间抽走了房间里所有的空气。

陆景行进来了。

他自己操纵着电动的轮椅,停在两人不远处。他穿着和顾沉同色系的西装,膝盖上盖着一条质地精良的毛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笑容依旧。那种能将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笑容。

“很好看。”陆景行说,他的视线落在顾沉的胸针上,“苏晚,你看,这枚胸针,是不是比那条项链更适合他?”

苏晚的心脏被这句话刺得缩紧了。

顾沉的脸色沉了下去。“陆景行。”

“嗯?”陆景行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你的腿……”顾沉的声音绷得很紧。

“哦,这个啊。”陆景行拍了拍盖在腿上的毛毯,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一点小小的代价。为了‘星轨’的诞生,总要有人献祭,不是吗?”

他把那场灾难,那场他自己精心策划、又差点失控的灾难,说成了一场献祭。而他,是那个加冕的牺牲者。

“你用所有人的命做赌注,现在说得像个圣人?”顾沉的拳头攥紧了。

“赌赢了,就不是赌徒,是预言家。”陆景行笑得更深,“顾沉,你应该感谢我。没有我,就没有‘星轨基金’,没有陆氏和顾氏空前的合作。我们现在是英雄。”

他看向苏晚。“对吗,苏晚?我们是英雄。”

苏晚没有回答。她觉得恶心。她看着那张英俊的脸,那张在无数财经杂志封面上出现的脸,现在却像一张精美的面具。面具下面,是腐烂的、不择手段的野心。

一个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敲了敲门:“陆先生,顾先生,苏小姐,准备一下,要上红毯了。”

陆景行朝苏晚伸出手,不是邀请,是命令。“苏晚,推我过去。”

顾沉上前一步,挡在苏晚面前。“我来。”

“你?”陆景行挑了挑眉,“一个差点掉进深渊里的人,要来推一个把他拉上来的人?这画面听起来不错,记者们会喜欢的。但是,我不喜欢。”

他的视线越过顾沉,再次落在苏晚身上。“苏晚,过来。”

苏晚的身体动了。她绕过顾沉,走到轮椅后面,握住了冰冷的推手。她能感觉到顾沉僵硬的背影,和陆景行投来的、带着胜利意味的视线。

她成了帮凶。或者说,她一直都是。从她按下快门的那一刻起。

红毯像一条烧得通红的铁。两侧的闪光灯亮如白昼,快门声密集得像一场暴雨。

“是陆景行和顾沉!他们一起来了!”

“天啊,陆先生的腿……”

“听说是在爆炸中为了救人才受伤的!”

“那个推轮椅的女人是谁?是苏晚!那个摄影师!”

苏晚推着轮椅,目不斜视。顾沉走在他们旁边,三个人,构成一个稳固又畸形的阵型。他们是媒体眼中的完美故事:牺牲、拯救、合作、共赢。废墟之上开出的商业之花。

她成了一个符号,一个连接起两位商业巨子的女性符号。她的摄影作品《星轨》,现在挂在基金会的官网上,成了这个“奇迹”的见证。

没有人知道,那张照片里,还有她自己的影子。

就在他们走到红毯中央,在无数镜头前站定的那一刻,夜空发生了异变。

不是一颗,而是一片。

流星雨。

无数的光点拖着长长的尾巴,从天幕的一端奔赴另一端。人群发出了巨大的惊呼声。记者们纷纷调转镜头,对准这罕见的天文奇观。

陆景行、顾沉、苏晚,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

然后,他们又几乎是同时,看向了自己的手心。

那片密集的流星,在划过天际的轨迹中,交错、连接,构成了一个巨大而明亮的图案。

一个和他们三人掌心疤痕一模一样的图案。

星痕。

仿佛一个烙印,一个诅咒,从遥远的宇宙深处投下,精准地盖在了他们三人的命运之上。

陆景行的笑容凝固了。顾沉的呼吸停滞了。苏晚握着轮椅推手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颁奖典礼的现场金碧辉煌。

“星轨基金”毫无悬念地获得了年度特殊贡献奖。陆景行和顾沉一起上了台。陆景行坐在轮椅上,由顾沉推着。他发表了感言,言辞诚恳,滴水不漏。他感谢了所有人,感谢了这个时代,最后,他感谢了顾沉。

“没有顾沉的信任和勇气,就没有星轨的今天。”

顾沉站在他身边,没有说话,只是在最后举起了奖杯。闪光灯再次亮起,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幕。

苏晚坐在台下。她没有看台上,她的视线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落在了第一排一个空着的座位上。

座位前的桌上,放着一张名牌。

林梦可。

名牌前,摆着一支白玫瑰。

那支玫瑰已经枯萎了,花瓣蜷曲,边缘干枯发黑。在其中一片还算完好的花瓣上,用极细的刻刀,刻着一个图案。

是一个未完成的星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