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陶安贵更加愧疚了,“我妈做这种事我不知道。”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来医院的时候才知道。”
“那你和你妈商量着离婚问我爸妈要钱,这个总归是你们一起决定的,对吧?”
“这个……”陶安贵想忽悠过去,又怕金将玉还跟罗小芳说了些他不知道的事,不该轻易回答,罗小芳又问道,“是一起商量过的对吗?”
“小芳,很多事我总觉得说不清楚。”
“没什么说不清楚的,我觉得已经很清楚了,你们商量过要问我爸妈要钱,后来没要到钱,你妈就开始想办法,抓着我的把柄,逼着我,或者逼着我爸妈妥协。”
“小芳,这件事我不清楚,我不知道我妈会对你做这种事,是我的不对。”
“何止是不对。”
陶安贵愣了一下,“小芳……”
“你没参与这件事,但你跟她商量要问我爸妈要钱,也算是默认她无论用什么办法,要到钱就对了,所以她才敢有那么大的胆子,给我下药,约我出来,我可真傻,我知道你们龌龊,可我不知道你们竟然能龌龊到这种程度。”
“我从不愿意把人往坏的地方想,就算是心里对一个人再有意见,我也时常告诉自己,任何人都有好的一面,不要过于绝对了,应该多给人一些改过自新的机会。”
罗小芳叹了一口气,“安贵,我第一次跟你一起回去见你妈的时候,我们是怎么开始的,你还记得吗?”
“太久了,不记得了。”
陶安贵也不试图再说别的话挽回她了,一个铁了心的女人,脑子是绝对清醒的,他说什么都没用。
她能把和金将玉的录音给他听,已经让他觉得很可怕了,他不会乱说话的。
“我其实觉得很好奇,我第一次去你家,我怎么会荒唐到和你上床,觉得自己做不出这种事。”
“感情上的事没什么可不可能的。”
“你知不知道你妈的那些药在哪里买的,什么时候买的?”
陶安贵不清楚,但他心里隐隐察觉到,若是罗小芳查到了药在哪里买的,找谁买的,查到了买药的时间,她就会知道她第一次和他上床不是偶然。
一股莫大的危机感顿时涌上脑门,罗小芳这样下去,再加上家里的配合,还有罗永堂对此事的重视程度,水落石出是迟早的事。
本来早就蒙混过关的一件事浮出了水面来,他作为参与当中的人,即将又该面临怎样的灾难?
金将玉断了腿,不会进监狱,顶多监外执行,而他呢,他是出了车祸,但并未没有缺胳膊少腿,脑震荡也只是受了些轻伤,养养就好了。
这件事兜出来,他成了什么,迷尖?那时他和罗小芳还没结婚呢。
沉默片刻,陶安贵摇头,“我确实不清楚,第一次和你发生关系,是你主动的,我当时很喜欢你,我没想那么多,我妈买药这种事,如果不是警察说,我不信她会做出这种事。”
“意思是你一直不知道。”
“我也是才知道的,我觉得很荒唐,小芳,这些东西我在现实生活中头一次听说。”
陶安贵打死不承认第一次和罗小芳在一起的事跟下药有关,他不明说,只说是罗小芳主动,他完全处于被动状态,再加上爱罗小芳,情不自禁。
罗小芳对于那天发生的事记忆很模糊了,实在是忘记了怎么开始的,无法证实陶安贵的话是真是假。
“安贵,那你妈这次给我下药的事,你真的不知道吗,我最后问你一遍,如果你跟我说实话,我可以考虑不和你离婚。”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如果告诉我实话,就是信任我,我也会信任你的,以后我们带着平儿好好过日子。”
罗小芳用金将玉平时的调调来给陶安贵画大饼。
可是这招对陶安贵没用,他见多了,他伤到了脑子,但没有伤到神经,他神经是正常的,经过刚才那些话的刺激,脑子也清楚得很。
她要是真的还愿意跟他在一起,那她怎么会把和金将玉的对话录音呢。
她要破釜沉舟,还想骗他!
“小芳,我真的不知道,我对你一直是坦诚的,刚开始为了房子的事骗你,是怕你嫌弃我,我害怕失去你,万一你嫌弃我没房子不跟我,我该怎么办呢。”
“安贵,你觉不觉得字很自私啊。”
陶安贵:?
“你要是真的爱我,怎么会愿意让我跟着一个没有房子的你受苦呢,你真的爱我的话,应该放手让我去找更好的男人,应该看我过得更幸福才是。”
王苗苗站在门口,听到了这句话,整个人都懵了。
这罗小芳还真是大有进步,这次的事像是把她任督二脉都打通了。
金将玉惯会道德绑架别人,罗小芳也顺着她们的思路走,陶安贵明显的愣了好几秒,没有反应过来。
这样也好,一个成年人,要是还不转变,以后就算是离了婚,也未必今后的路不会再次上当、
她见到许多自以为开了窍的,结果走到了与以往大差不差的道路上,再来埋怨生活的艰难。
实际上,只是自己不长记性罢了,怨不得别人。
“小芳,我……”
“你告诉我,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妈给我下药的事。”
“我真的不知道。”
陶安贵咬死了不松口,罗小芳也拿他毫无办法,“好,既然如此,我们夫妻感情也算断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如果让警察知道了你清楚你妈买药的事而不说,你就是包庇。”
陶安贵深吸了一口气,“我真不知道。”
这个他倒没撒谎,他刚认识罗小芳那会儿,他激动的告诉金将玉,罗小芳家庭条件很不错,父母单位上的,有点关系,她在公司领导对她也不错,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大家都很喜欢她。
那时他没有房子,只有一辆二十来万的奥迪,还是入门级别的,只能开着车子装装有钱人罢了,其实房子都是租的毛坯,过得很是穷酸。
陶安贵跟金将玉说,怕她嫌弃他条件不好,怕她不愿意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