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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琉斯——”

吴霖头皮发麻,心里不好的预感促使他开口喊住金发的术士。

斐琉斯回头,看见吴霖略偏了偏他的弓箭,指向地上被打成猪头的男人:

“我们把他绑在这里吧?只需要一会儿……”

人类就是这样有趣,只要不是自己亲手用刀子割开对方的喉咙,就能假装自己的手是干净的。

“你要干什么?放了我——碧池养的!”

躺在地上的康沃扭动起来,破口大骂着,典型的西欧用词,情绪很激动但攻击性过低。

他的神情终于慌乱起来,把他绑起来丢在这儿,他还能活?

最迟今天晚上,就会被魔兽吃的渣儿都不剩!

斐琉斯眼神淡漠,他的眉型上挑,平时笑起来会显得神采飞扬,可板起脸来的时候看着凶厉又冷漠。

像是那种每天都要砍10个人下饭的带恶人。

邹旭却能觉察出他眼底的挣扎和不忍,大家都是在和平年代长大的孩子,一开始只以为是游戏,杀魔兽只觉得刺激。

可现在显然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游戏面板在现实中可以呼出,玩家纷纷“肉身穿越”,谁说的清游戏中的人是Npc还是“真人”呢?

康沃挣扎的厉害,邹旭回归人形,手中洒下一把种子。

带着尖刺的藤蔓破土而出,瞬间将地上的两人捆的严严实实。

倒在康沃旁边的男人被藤上的尖刺扎的乱叫,不动疼,一动更疼,根本不敢挣扎。

康沃可顾不上这些,在地上大叫着滚成一个血人:

“你放了我!我知道错了——我道歉!饶了我……”

邹旭指挥着藤蔓收紧,康沃身上被刺出的血很快沁透了衣服。

“哈……你错哪儿了?”

他嘴角噙着讽刺的笑,根本不听他的辩解,反倒是扫了一圈他的队友们:

“你也没那么受欢迎嘛~队友都不帮你说话的……你是怎么敢说别人不可爱的?”

被法师提到的几个“康沃队友”一言不发,吴霖箭尖指向的冒险者抱着脚,咬紧了嘴唇,再不敢吭出一声。

树人手里抓着的冒险者动也不敢动,活得像死了似的。

孟归山对面,唯一没有被束缚住的人更是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都希望斐琉斯能赶紧忘掉自己,最好解决完康沃之后就把自己当个屁给放掉。

要说队友情肯定是有一些的,但不多,最起码不足以让他们压上自己的性命。

几个人也只是臭味相投,凑在一起结成的小队,康沃胆子最大,刀也使得最好,这才作为“老大”带着他们打点小魔兽。

比如说会放臭气的穴鼠啊、跑的快但智商不高的长耳穴兽啊……之类的。

他们甚至连职业者都不是,和孟归山他们这种能够在城邦间辗转的人自然不同。

“……那怎么能一样?亚人就是低贱的,他们身上带着兽的痕迹,他们是会思考的魔兽……”

康沃折腾的累了,他躺在地上喘着气,眼里都是鄙夷和愤恨的情绪。

几个玩家抿着嘴,内心里都惊讶的很。

他们怎么会这样想?

是有人引导他们的?还是只是自发地将兽潮带来的伤害、将那份无法诉说的愤怒发泄在亚人这个群体上?

孟归山的眉头也压低了,但现在辄带解决的,不是探究他们的想法是否出自真心,而是地上这个冒险者本身。

“……堵上嘴挂在树人身上吧,去波伦顿的路上把他丢下去。”

法师看向几个冒险者:“这几个也挂上去,等走的时候再放掉。”

留几个活口回去,也能更好地震慑那些人。

听见自己也要被吊起来,几个人心中一紧,又得知自己会被放走,不用死了,又在心里祈祷他们能说话算话。

人生的大起大落,不外如是了。

吴霖掏出绳子,几人把康沃堵了嘴,悬空挂在树梢,另外几人全捆在粗枝干上。

玩家们进了橡木屋,树人走动起来,康沃就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

回到吴霖布下陷阱的山头,注意到他们的到来,这些火红的小兽退潮似的消失在地穴下。

吴霖开始检查陷阱,并逐个拆除回收。

“福克多”的性格实在是过于警惕,他精心设置的陷阱好多都未建功,只有一只被草中的捕兽夹咬住了腿。

“本来还想着多打两只,能给茶……给小妹妹带回去呢。”

吴霖拗断这头小兽的脖颈,把软下来的尸体从陷阱中取下来,脸色失望地抱怨起来:

“……多换点钱也是好的。”

“我去交任务吧,交完就走。”

孟归山接过小兽,提在手里,看向斐琉斯:“要去告个别吗?”

“告什么别……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斐琉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正慢慢红起来:

“你看看能不能拉拢到一些Npc给我们干活儿……就像摩尔斯李和安东那种。”

“我觉得亚人就挺好的,他们倍受歧视,如果我们愿意接受他们,给点福利……你那是什么眼神?!”

他越说越不自在,孟归山带着古怪戏谑的目光扎的他浑身难受。

“好~我会代你向维斯佩告别的……”

孟归山拖长了语调,仰着头往回走。

邹旭站在山包下面,树人登山的倾斜角度太大了,坐起来不舒服,他就和树人一起留在下面,看守着康沃几人。

多摩城已经完全“醒”了过来,远远地就能看到玩家们和冒险者带着任务出门。

挂着原住民的橡树就这么大咧咧地走到城门近前,进出的人避的更远了,议论声却也更大了。

孟归山带着福克多的尸体回去交任务,看见维斯佩就在冒险者行会前,也不接任务,反倒四处眺望着什么,像是在等着谁。

摩尔斯李和安多也等在她身边不远处,正悄声说着什么。

“维斯佩?”

黑发的法师并不如同伴那么耀眼,维斯佩也是在他出言呼唤后,才看到他:

“克劳德……你们真的去‘教训’那几个人了吗?”

她神色复杂,既有着期冀,又有着担忧失落:

“我想了一夜,您其实不必为我出头的……反正亚人们也都习惯了这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