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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归山打量他们的时候,摩尔斯李也在打量着,斐琉斯这两个能带他们走的朋友。

两个人都缩在壁炉前,不知道穿了多少衣服,裹的像是个球,实在是狼狈。

不过能裹得这么厚,看上去也是有点小钱的,说不定还是个小贵族。

脑子里快速对两人下了个判断,摩尔斯李带着满身寒意踏进小破屋,带着安多向远道而来的两人行了个抚胸礼。

“两位好,我是摩尔斯李,这是我的好友,安多。”

“你们好,我是克劳德,旁边这位是莫尔斯,你们准备好离开银叶城了吗?”

孟归山烤着火,一双蓝眼睛里似有惭色:“真是抱歉,我太冷了,就不起来迎接你们了……”

虽然还是习惯性地称他们为Npc,但除了脑子不清醒的,现在的玩家们也不敢真的把他们当做Npc对待。

原本内测时候,玩家们就对这些拟真度过高的“Npc”产生过疑惑。

现如今,玩家们无需游戏舱,就能亲身进入“游戏”的世界了。

哪个心大的敢真的把这一切都当作单纯的游戏来看待?

“哈哈……没关系的,我们这种‘罪民的后代’,也没有什么需要被礼待的必要。”

摩尔斯李笑着摆手,看到疑似贵族的人就忍不住刺两句。

说完又觉得不妥,忙补道:

“两位先生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吧,要不要先在这里休息几天再出发?”

在这儿休息……真的能算是休息吗?

孟归山的笑容有些僵:

“不了吧……我们不太能适应银叶城的温度,如果你们都准备好了,我想还是尽快启程。”

进来的时候,孟归山的目光就在屋子内扫视过一圈。

冷冰冰的灰黑色石墙,靠墙堆着些木柴,角落里的木板床上铺着些坏掉的衣服,和一个旧旧的大木箱子。

除了这个熊熊燃着的壁炉有些用处之外,这里没水没饭,冷的要死……

感觉家徒四壁这个成语,生动而形象地被这间房子诠释了。

“我们已经收拾好了要带的东西,随时可以跟你们走。”

提到离开,摩尔斯李的情绪瞬间高涨了不止一点。

从他懂事起,就在盼着有一天能离开这座冰冷的城池。

虽然这里埋葬了他的母亲,那个会在有着阳光的天气里给他唱歌谣的女人。

母亲温柔的眉眼,和轻的像风的声音一起刻在他的记忆里。

每一个深夜,他都会在脑海中反复回忆那些明媚的阳光,和母亲身上带着些壁炉烟气的味道。

“你一定要离开银叶城,不管用什么办法……妈妈给你的东西,是你的祖父留下的。”

“如果遇到对你没有恶意,并且有能力带你穿过雪原的人,你就把它交出去,作为带你离开银叶城的报酬……”

但摩尔斯李始终没有遇见过,同时满足“没有恶意”,并且有能力穿过雪原的人。

会来到这座极北之城的,大都是犯了大罪的人,在别的城市待不下去。

就像他的祖父,一位信仰暗弧之月的影武者,因为刺杀一位侯爵失败,不得不逃离定居的城市波伦顿。

那位侯爵是波伦顿的城主,有着凯尔多德王室的血脉。

虽然自身好色又懒惰,本身只是一个低等级的剑士,但他的身边跟着一队精锐的骑士队伍保护。

影武者没能突破骑士卫队的防护,好在他夺回了自己被带走的女儿,也就是摩尔斯李的母亲。

他带着女儿在通缉和追杀下,逃到银叶城。

可一路上受的伤,只用了数年就带走了这位伟大的父亲。

银叶城里,像他的祖父这样,有着冤屈的人并不少。

这些人留下的后代,融入到这座城的原住民中,成为了银叶城的“基石”。

他们出生在这里,一代又一代地在这里生活。

就算有人成为职业者,也不会离开银叶城——他们没有地图,一旦走偏了路,很容易迷失在雪原里。

也会有那种十恶不赦、活该处死的杀人狂魔,或者是本质邪恶,又学了禁忌魔法、与世不容的人,穿过雪原来到这里。

他们有着穿过雪原的能力,但显然不可信。

就像那个杀掉自己亲孙女献祭的商店老板……说他们是世界恶意的合集都不为过。

唯独这个莫名出现在好友屋内的人,眼神和心一样澄澈。

虽然来历不明,但这银叶城内,不到处都是来历不明的人吗?

摩尔斯李决定要赌一把,将自己的未来托付给这该死的命运。

等孟归山和邹旭烤了一会儿火,暖了暖身子,六个人便出了门。

踏出城门时后,摩尔斯李忍不住转身望去。

灰黑色的大块石头被人为垒砌成高高的墙,他无数次地走出城门,去砍柴或是打猎,想着有一天可以永远离开这里。

现在他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不管斐琉斯和他的同伴们,真的能把自己带到下一个宜居城市去,还是中途把自己丢到雪中自生自灭。

自己都不会再回来了。

“来,上来,你们一定没住过树屋吧?”

邹旭伸手把橡木杖向地里一戳,木杖扎根生长,几秒就变回大橡树的样子。

粗糙树皮上一双“眼睛”睁开,摩尔斯李和安多看着大橡树将自己的根须从土里拔出来,眼睛都瞪圆了。

邹旭很满意两人震惊的表情,伸手拉开苍老树脸下方的门,招呼两人进来。

树屋里,靠墙放着一摞叠好的被子,一个白色的方盒子放了一个高高的银色瓶子、两瓶果酱和一根半面包,地板干干净净。

看着自己踩在地上的两个泥脚印,摩尔斯李有些局促。

邹旭拍拍他的肩膀:“没事,踩脏了再擦嘛……”

“别把我们的被子给弄脏就行,晚上我们还要盖的……你俩不怕冷的坐树梢上去!”

两个只见过石头地板的青年点点头,挨着墙坐下,尽可能离那一摞干净的、带着规整条纹的被子远一些。

孟归山和邹旭脱下斗篷,随便叠一叠放在小窗下,又脱了鞋子放在门边,踩着干净的地板往里走。

斗篷下是两人没见过的衣服,有点像法师的长袍,但看上去更蓬松,像是塞了勒普斯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