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林家小院。
林父林母从地里回来,见女儿乖乖待在家里,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宁宁,饭做好了?\"林母擦了擦汗,笑着问道。
\"嗯!刚做好,爹娘快吃吧!\" 林一宁端上热腾腾的饭菜,又给父母盛了碗汤。
饭桌上,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爹,娘,下午我想去趟镇上。\"
林母立刻放下筷子:\"去镇上做什么?让你爹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林一宁眨眨眼,\"我就是想看看哥哥们干活适不适应,有没有受委屈。\"
林父皱眉:\"你一个人去不安全,昨天才刚有贼人……\"
\"爹~\" 林一宁拽着父亲的袖子撒娇,\"我会和三个哥哥一起回来,不会有事的!\"
最终,父母拗不过她,只好再三叮嘱她早点回来。
出门前,林一宁特意绕到慕容渊的草棚前。
\"将军,我要去镇上一趟,你有什么需要买的吗?\"
慕容渊抬眸看她,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沉默。
——他想让她带些金疮药,可又担心她在药中做手脚。
自己和暗卫伤势未愈,经不起任何风险。
林一宁见他欲言又止,以为他是囊中羞涩,便主动道:\"将军,你要是有想买的就直说,我手里还有些钱。\"
慕容渊盯着她看了片刻,终于开口,声音低沉:\"……金疮药、白及、三七。\"
\"好,我记下了。\" 林一宁笑着点头,转身往镇上走去。
到了镇上,林一宁直奔石记粮铺。
小石头正在后院清点货物,见她来了,立刻迎上来。
\"主人,您怎么来了?\"
林一宁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储物戒递给他道:\"你先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又好奇地问,\"你怎么进衙门当差了?\"
小石头压低声音:\"我需要一个在外行走的户籍,去办户籍时,听说衙门内部在招差役,就塞了点银子混了个腰牌!以后咱们办事也方便。\"
林一宁忍不住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聪明!\"
她又询问了三个哥哥的情况。
小石头一五一十地汇报:\"林一东学得快,已经能独立记账了;林一南力气大,搬货是把好手;就是林一西有点毛躁,今早差点打翻一袋米……\"
林一宁点点头:\"该训就训,该夸就夸,以后总要让他们独当一面的。\"
小石头点头应下。
离开粮铺,林一宁去了济世堂。
\"掌柜的,抓些金疮药,再加白及、三七。\"
掌柜的边配药边搭话:\"姑娘家怎么买这么多伤药?\"
林一宁叹了口气:\"邻居从山上摔下来,伤得不轻。\"
\"哎哟,那可要小心。\" 掌柜的包好药材,又额外送了一小瓶药酒,\"这个活血化瘀最管用!\"
林一宁道了谢,正要离开,却听身后传来——
\"掌柜的,我家主子要的上等金疮药备好了吗?\"
她回头一看,是个面容冷峻的黑衣男子,腰间佩刀,气势逼人。
——这是慕容渊的人?
林一宁装作没注意,低头快步离开,心里却暗自思考:看来他的手下到了,计划要快了……
傍晚,林一宁在粮仓找到三个哥哥,四人结伴回家。
走到半路,林一西突然指着前方:\"小妹,你看那人是不是受伤了?\"
林一宁定睛一看——路边躺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正是白天在药铺见过的那个!
林一宁和三个哥哥正走在山间小道上,忽然,林一西指着前方惊呼——
“小妹!你看那人是不是受伤了?”
林一宁快步上前,装作无意间触碰他的手腕,实则暗中给他把脉——外伤严重,失血过多,若不及时止血,恐有性命之忧!
她微微蹙眉,悄悄用治愈异能为他止住最危险的出血点,确保他不会当场毙命,但伤势依旧看起来触目惊心。
“哥,快来帮忙!”她回头喊道。
林一东和林一南二话不说,上前架起黑衣人。
林一西则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有埋伏。
回到家中,林父林母见到孩子们带回来一个血淋淋的陌生人,吓了一跳。
“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母脸色发白。
“路上遇到的,伤得很重。” 林一宁故作担忧,“总不能见死不救……”
林父叹了口气,没再多问,只是催促道:“快把人抬进屋,先止血要紧!”
三个哥哥手忙脚乱地帮黑衣人清理伤口、敷药包扎。
林一宁则趁机把空间的药递过去,暗中又用治愈异能稳住了他的伤势。
等一切忙完,一家人才坐下来吃饭。
饭桌上,林母忧心忡忡:“这人来历不明,会不会惹上麻烦?”
林父摇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遇上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林一宁低头扒饭,心中暗想——这人十有八九是慕容渊的手下。
饭后,林一宁借口消食,拎着药材去了慕容渊的住处。
“将军,你要的药我买来了。” 她将药包递过去。
慕容渊接过,淡淡道谢,随后状似随意地问:“今日去镇上,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果然在试探!
林一宁心中了然,面上却装作懵懂,歪头想了想:“没什么有趣的……不过回来的路上,我和哥哥救了个浑身是血的人。”
慕容渊指尖微顿,语气依旧平静:“哦?你们贸然救人,不怕惹上麻烦?”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她眨眨眼,“况且,我相信世上还是好人多,总不至于恩将仇报。”
慕容渊沉默片刻,才道:“……你心善是好事,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林一宁笑眯眯地点头:“将军说得对!那我先回去了,有事你再叫我。”
转身时,她余光瞥见慕容渊眉头微松,显然松了口气。
回到家时,林一宁发现那黑衣人已经醒了,正被全家人围着。
对方见他们回来,挣扎着坐起身,抱拳道:“多谢诸位救命之恩!”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硬塞给林父:“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
林父连忙推拒:“使不得!我们救你不是图这个!”
林一宁也上前,温声道:“银子你留着养伤吧,我们救你只是举手之劳。”
黑衣人再三坚持,见林家实在不肯收,只好作罢。
他郑重道:“既如此,这份恩情我记下了。他日若有需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完,他强撑着站起身,朝众人一揖,便踉跄着离开了。
林母望着他的背影,感慨道:“倒是个知恩图报的……”
林一宁笑而不语。
——今晚,慕容渊应该能睡个好觉了。
深夜,慕容渊的草棚内。
黑衣人单膝跪地,低声道:“主子,属下无能,途中遭遇伏击,险些误事!”
慕容渊摆手:“人没事就好。林家……可有异样?”
“那家人淳朴善良,确实只是偶然相救。”
慕容渊眸光微闪:“……知道了,你先去养伤。”
待手下退下,他望向窗外的月色,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林一宁……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