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
云清柳神经质的笑了一下,眼里全是恨意。
她恶狠狠踹向侍卫,熬了一晚上的她手脚无力,但还是将失血过多的侍卫踹了个人仰马翻。
眼看着侍卫痛苦地倒在地上,其他人纷纷低着脑袋,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凭什么啊!你们说凭什么?”
云清柳打完人,又举起铜镜往地下一砸。
清脆的声音炸开,众人皆是瑟瑟发抖不敢答话。
“她云书玥不就比我先出生吗?我哪里比不上她?”云清柳气得瞪大双眼,又发疯似的将凳子踹倒,“她一个自小在寺庙长大的贱人,怎么能跟我这种福星相比?”
“我可是受了大儒教导的人,凭什么父皇要给她这种人派个能挣名声的事情?”
骂了半天,云清柳觉得口渴,倒了杯热茶一饮而尽才露出个阴森森的笑容。
“来人!去给那人送信,让他提防着点云书玥,可别让人轻易抓到了把柄。”
说完,她冷冷地笑了,素来明媚的脸上是与她风格不符的恨意。
下面的仆人已经快晕过去了,只有她还带着满腔的怨气。
“我倒要瞧瞧,她云书玥究竟是有多大的本事才能将父皇也迷得团团转。”
就在她发疯之际,一个青衫小丫鬟急匆匆来到她身边,踮起脚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
云清柳的脸色瞬间好了起来,她定定地看着那丫鬟,直瞧得人心里发毛才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也要早些准备,好在诗会上大放光彩,稳住本公主的才女之名才对。”
她笑了两声,又道:“快些叫那人准备应景的诗句,本公主一定要去当诗会上最耀眼夺目的那个。”
……
濮阳世子府一早便开门迎客了,管家在门口候着,一封一封地看请贴。
由于春闱已过,来往的人多是些新官和官家子弟,少有身份特别寒酸的书生。
毕竟这个时间还没中举的,多是些没什么真才实学的。
眼看一辆马车驶来,管家身边的小厮留了个心眼,轻轻撞了撞老管家。
老管家原本还有些不耐烦,但抬头一看,那辆马车华丽,一看便知道它的主人非富即贵。
他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最后锁定了马车的主人——三公主云清柳。
这位殿下可是他们世子府的常客,她深信良善不说,还颇具文采,每每诗会她都能吟诵一两首惊人的诗句。
见此,他忙把看帖子的话甩给小厮,自己忙不迭地迎了上去。
“参见三殿下,世子早就在湖中小亭备好了瓜果,还请殿下移步。”
云清柳缓缓下车,脸上笑意更深。
她的才女之名在京城流传甚广,她一出场,许多才子的目光便粘在她身上移不开了。
只见样貌不错的女子一身雅黄色衣裳,肌肤胜雪般白净,俏丽的样貌乃是一绝,配上她不失稳重的动作,一看便担得起才女之名。
眼见自己成了众人焦点,云清柳心下的意想,面上却不显。
她故作好奇询问老管家:“刘管家,大皇姐不是也要来参加诗会吗?她可是曾到了?”
闻言,老管家一愣。
他们府上是给长公主递了帖子不错,但那位可是从来不会出席宴会的,因此他们也没抱希望能够把那尊大佛请来。
况且他们心里也是隐隐希望这位长公主不要来参加诗会才好,毕竟她本就身负不祥之人的预言,如今又是摊上了那种事情。
在这种精心筹备的宴会上看见她,多不吉利。
周遭的人吗显然也是这般想法,只见他们相互对视一眼,杂乱的声音便响起了。
“三殿下说的莫不是长公主?”
“那是自然,除了长公主,谁又担得起三殿下一声大皇姐呢?”
“可那位殿下不是自小在寺庙长大吗?她如何懂得诗词鉴赏啊?”
“害,多半是过来寻个新鲜罢了,你我还是莫要讨论这些,免得引起三殿下不快。”
听着这些话,云清柳几乎要压不住嘴角的笑意了,她娇嗔一声,温柔似水的目光看向方才说话的两人:“两位公子,皇姐虽然自小在寺庙长大,也不懂吟诗作对,可她向往诗会已久,今日好容易出来见见世面,还请各位莫要说这种话,以免打击了她一心向学的心思。”
话落,众人眼里皆是露出对她的赞许和几分对云书玥的不屑。
瞧瞧,这便是格局,一位是自小在大儒手下长大的才女,一位是克死亲夫,身负不详预言的人。
就在此时,一辆马车驶来,青色的帘子被人拉开,一身天碧色圆领对襟窄袖的女子施施然出现在众人视线。
女子唇红齿白,一双丹凤眼静静地瞧着他人,精致的五官小巧,表情淡然,同她衣袖上的兰花纹一样,雅致,清幽。
比起明媚娇艳的云清柳,她更像是一株兰花,淡雅柔美,一看便知此人乃是在书香里浸泡长大的女子。
眼见大家视线被吸引走,云清柳表情僵住,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她一回头就对上了云书玥似笑非笑的表情。
只见那双粉嫩的唇轻启,似挖苦又似寒暄的话便响起了:“多谢三妹妹替我讲话。”
众人哗然。
没想到如此清雅的女子竟是传说中的不祥之人。
一时间,那些才子不知是该惋惜还是庆幸。
在正主面前,也就只有几个愤世嫉俗的书生敢在角落里嘀咕两句。
“长得漂亮怎么了?不过是有个徒有其表的不祥之人。”
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安静下来的世子府门口格外刺耳,云书玥懒懒抬眼,目光平静扫过此人。
他长相一般,穿着平凡,但手里却是拿了请帖。
想来也是有几分才华,不然也不可能拿到世子府的请帖。
被人这般下了面子,她并没当场发难,反而还维持着淡定。
这样一看,云清柳便有些忍不住了,她可是抱着来看云书玥笑话的想法来的,她要是不出丑,自己怎么能解心头的恶气。
于是明媚张扬的小姑娘又娇滴滴地开口给人自己皇姐找不快了。
只见她小嘴一张:“这位公子,你如何这般说我皇姐,她虽然没读过几本书,但心里好学不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