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诺交了毕业设计。许梦婷知道后,抱怨他说:“你哪来的自信啊,也不让我检查一下,你当这是儿戏呢?”
“想知道吗?”程诺本想逗逗许梦婷,让她猜,可一看她脸上那寒霜似的表情,就放弃了,“自信嘛,当然是来自梦婷的指导和庆芝的鼓励啦。”
许梦婷被程诺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气笑了:“你是不是不把我气死就不罢休啊?回去给我认真准备设计答辩,这可是最关键的,出了问题我可不帮你。”
听到这话,程诺心里明白了,看来许梦婷在学校里的能量不小呢,她家里和学校一定有关系。前世毕业设计答辩的时候他出糗了,也不知道她暗地里有没有帮忙,不过当时忐忑不安的他还是按时拿到了毕业证。
这次五一正好是周天,赶上大礼拜,总共休三天假。程诺准备回家过节,孙庆芝就交给许梦婷照顾了,约定5月2号来学校陪她。
在这之前,程诺给安婧琪写了一封信。
安琪儿:
五一快乐!
我的毕业设计已经完成啦,估计没什么问题。下个月就要进行毕业设计答辩了,会有一群专家老师来答疑和点评,我相信我也能搞定,就等着收获鲜花和赞美啦。
答应你的新歌还没写呢,如果设计答辩完成得早,我会抽出时间早日完成的。
就写到这儿吧。
祝你学业有成,万事如意。
程诺
1994年4月27日
也许是连续两天见不到孙庆芝,节前晚上两人也没什么节制。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被许梦婷的闯入从梦乡中惊醒。
“太阳都照屁股了,你们还在睡懒觉!”许梦婷退到卧室门口,气鼓鼓地说,“程诺,你不是昨天晚上就回家吗?”
“我后悔了。”程诺睡眼朦胧地松开孙庆芝,没好气地说,“我一想连续两天我一个人住,就舍不得。”
“你,你,瞧你那点出息。”许梦婷现在对“我后悔了”这几个字敏感得很,这也是她最先对程诺说的,但又说不出个啥,就冲着因为害羞钻进被窝里的孙庆芝发火,“庆芝,你不是说程诺晚上送你去我家吗,怎么又和这家伙鬼混呢?”
孙庆芝不好意思,用被子将头蒙了起来。
程诺心里说,那不是因为打电话不方便嘛。等等,什么叫“鬼混”,你们就不叫鬼混?他不耐烦地说:“我要起床了,这次再看,把上次的费用结清。”
许梦婷本来等了一晚上,这一上午又跑过来找孙庆芝,结果被程诺怼了,直接恼了,竟然从客厅冲进卧室,用手指着程诺说:“有本事你就——”
许梦婷睁大惊恐的眼睛,看到程诺居然雄赳赳气昂昂地钻出被子下了床,从她面前大摇大摆地路过。
程诺休息了一晚,正准备做个早操呢,被这么一打搅,正恼着呢,结果许梦婷还敢挑衅,他心想,吓死你,看谁顶得住。
许梦婷听到卫生间的关门声,这才缓过劲来。“他怎么敢?”许梦婷心中恼怒,转而感到惊讶,“庆芝没有夸张……”
“庆芝,你怎么受得了他的。”许梦婷看了一眼刚露出两只眼睛、还不知道发生啥事的孙庆芝说,接着露出狡黠的笑容,“你接着睡,这些日子没教训他,他已经不是他了。”
“你干不过他的。”孙庆芝以为闺蜜要去揍程诺,于是劝道。
她看到许梦婷明显地晃了一下。
程诺正在刷牙,卫生间门打开了,许梦婷抱着手正在审视地看着他。他慌忙冲掉牙膏,恼怒地问:“这是几个意思,你还没看够?”
许梦婷戏谑地说:“反正你已经污了我的眼,而且我决定付费了,不看白不看。”
程诺急忙转过身去。
许梦婷傲娇地哼了一声,转身准备走了。
“咋不看了?”程诺问。
“没刚才好看了。”许梦婷回了一句。
“主啊!原谅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小羔羊吧,虔诚的信徒向你祈求。”程诺故作可怜地说。
“哈哈——现在祈求,迟了,我是黑暗天使,吃定你了。”许梦婷得意地说。
程诺身体也晃了一下,太吓人了,这世界太疯狂了。
程诺洗完,孙庆芝跑去洗漱去了。许梦婷靠在床头欣赏程诺穿衣。
程诺没好气地问:“你就不能避避嫌?去客厅等会儿?”
“要滚,你滚。”许梦婷又怒了,把枕头扔向程诺。
正好程诺穿好了衣服,急忙向客厅走去——“你上哪去?”许梦婷问。
“你让我滚的啊。”程诺回了一句。
“我让你去死,你去不去?”许梦婷追问道。
“不去,没那勇气,除非你亲手弄死我。”程诺耍赖似的说。
“什么死不死的。”许梦婷起身走向客厅,“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是你先说的——”程诺也不想说了,和女人讲道理殊为不智。
洗衣机在厨房,程诺换下床单、衣物放入洗衣机清洗,然后开始打扫房间卫生。
卫生打扫完了,孙庆芝洗完澡湿漉漉地跑出来了,程诺赶紧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浴巾跑上去给她擦拭:“又不擦干就跑出来了,小心感冒。”
孙庆芝开心的“嘻嘻”直笑,时不时偷袭一下程诺。许梦婷看见气得直翻白眼:“羞不羞,腻歪死人啦!”
孙庆芝开心的享受完程诺给她吹干头发,换好衣服终于可以走了,许梦婷简直快被两人腻歪死。程诺要等洗完衣服再走。
当程诺推开家门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似乎有个身影嗖的一下闪了过去。他眨眨眼,心中疑惑,却也没多想,径直走进了父母的卧室。
一进门,就见老妈躺在床上,被子胡乱地搭在身上,一只脚还耷拉在床边。程诺心里略一思考,知道刚才那身影不是幻觉,这是表演还在生气呢。
“妈,您这是咋的了?”程诺故作不知,关切地问道,伸手摸了摸老妈的额头,“是不是病了?”
老妈闭着眼睛,继续装睡,连哼都没哼一声。
这时,老爸从厨房晃悠过来,冲程诺挤挤眼睛,小声说道:“你妈这是心病,还不是你上次给气的,到现在还没好呢。”
程诺闻言,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大声说道:“那赶紧送我妈去医院吧,我这就下楼打电话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