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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依照计划离开右屯,由李政带领,朝宁远方向缓缓而行,留下王鹏与二十多位骑兵,他们将随杜寒赴耀州。

队伍离去后,营地顿时空旷许多。

杜寒下令召集留守骑兵,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骑兵们的气质已大为改观,站在一起颇显军威。

王鹏抽出弯刀,高声下令:“预备!”号令下达后,骑兵们整齐排列,将装填完毕的火帽枪举至胸前。

随后王鹏发出“瞄准”的指令,士兵们齐齐抬起火箭枪对准靶标。

“放!”王鹏弯刀落下,枪声如爆豆般响起,浓烈的硝烟弥漫四周。

“装弹!”骑兵们迅速扳动扳机护圈,闭锁机构滑下,枪膛显露,将定装纸壳弹置入枪膛后归位护圈,枪机随即闭锁。

装好纸质火帽,射击准备已完成,可随时发射。

所用纸非寻常纸张,而是经过硝化处理,击发后枪膛残留极少。

杜寒临时测试骑兵对火帽枪的掌握程度,连续射击近五分钟后得出结论。

麾下这些士兵尽管动作略显生疏,但已能达成每分钟五发的速度,若建奴骑兵自三百米外发起冲锋,这边应有三次开火的机会。

传统鸟铳即便事先装填好弹药,至多也只有一次射击机会,还没来得及装填第二轮,敌人的骑兵便已近在咫尺。

若是对付建奴步兵,则更为容易些。

建奴主力步兵皆为重装步兵,抗击打能力强,但移动缓慢,三百米的距离足以对他们进行十次齐射。

定装弹的应用显着提升了后装火帽枪的有效射程,能在千米开外维持足够的火力,只是由于未采用膛线设计,精准度受到一定限制。

出发前,按照杜寒的指示,已生产的大部被留给留守部队,每位士兵携带了三百多发。

这一配备标准相当高,要知道直至二战时期,单兵的携带弹药量也未曾超过一百二十发。

每位士兵还配备了两件试验品,即刚由枪炮所制作完成的木柄,通过有限的几次测试显示,其声响足够大,威力也不错。

既然已经投入战斗,杜寒决心倾尽全力。

看过二十多位下属操练之后,他对接下来的战事充满信心。

若耀州确实仅有黄台吉的三百骑兵,他完全有信心将这些建奴一举歼灭,轻松改写柳河之战的结果。

马世龙抵达后的第二天,两千五百余名明军自右屯起程,朝耀州方向进发。

自从老奴攻陷沈阳以来,此地形成了广袤的无人区,队伍行进二百多里后,才逐渐遇见一些村落。

这里已成为建奴与明军争夺的拉锯地带,这些村落或是建奴自行修建,或是已被建奴收服的辽东居民,队伍也避免暴露自身,遇村绕道而行。

第四天午后,前锋骑兵抵达柳河口。

柳河乃三岔河的一部分,宽约半里,因两岸长满密集的柳树,故得名柳河,这种两岸遍布柳树的河道在辽东较为常见,这段河道并无特别之处。

柳河对岸数里便是耀州的城墙,从河边望去,城墙上似有旗帜晃动。

此时再想隐藏行踪已无意义,鲁之甲唤来几名骑兵,令他们沿河寻找支援的水师,回报道的骑兵称并未见到水师的踪迹。

杜寒听闻后心中一沉,看来自己的到来未能改变水师缺席的命运,终究没能等到它出现。

“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走得太近?”鲁之甲闻言大惊,朝着探路的骑兵厉声质问,语调中透着焦躁。

禀报副帅,属下沿河巡查了十数里,确实未见水师100师的身影,不过沿途捕获了六艘渔船,船夫也已带来,请大人查验。”那人一边说明情况,一边示意手下押来十余人。

这些人衣着各异,有的是汉人装束,有的蓄着清人的短辫,还有些穿宽大的灯笼裤,似是朝鲜人。

汉人与朝鲜人尚且平静,那些留短辫者见到鲁之甲时立刻跪爬向前,涕泪交流:

“大人开恩!我们不是清兵,也是大明子民啊!”

“既是大明子民,为何这般模样?”鲁之甲冷眼扫过,向左右摆手,“把这几个留辫之人全杀了!”

“且慢!”

杜寒急忙出手阻止,鲁之甲瞥了他一眼,回头示意手下,几个士兵上前,两人拖住那几人,不管他们如何哀号,一刀一个结果了性命。

其余人吓得浑身发抖,伏地噤声不敢言。

“唉……”杜寒叹息一声,摇头不语。

“怎么,莫非杜将军对清人尚有怜悯?”鲁之甲冷笑,手指地上头颅,“不论是否大明百姓,只要留此辫发,必为死忠之人,不杀又有何用?”

“我对清人怜悯?”杜寒淡然一笑,“这些清人自然该杀,但副帅为何不问清楚便行刑?我军一路行来,连个活口都没抓到,鲁将军不觉奇怪?觉华水师为何未至?耀州真只有三百清兵?”

鲁之甲闻言脸色微变。

“来人,给我严刑逼供!”鲁之甲被杜寒问得有些恼怒,指着那些船夫大声呵斥。

士兵们将船夫拉到一旁,随手折下柳枝,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是一顿猛抽,打得船夫们在地上翻滚挣扎。

这是所谓的“杀威柳条”,先下手为强,管他真假,先打一顿再说。

折腾了一阵后,动手的士兵稍感疲惫,才将船夫拎过来问话,一问之下才知,这些船夫并非耀州城内之人,只因下游河口鱼多易捕,常在此处捕鱼谋生,不想今日竟被明军抓获。

一番审问毫无收获,这些人除说未曾遇见过清兵外,其余问题皆答不上来。

鲁之甲对于这次审讯的结果颇为满意。

既然未曾遭遇建奴的军队,说明他们并未有所调动;既然建奴未有调动,那就表明他们并不知晓自己的到来;既然建奴不知晓自己的到来,那么耀州城显然毫无防备;既然耀州城无防备,那三百守军定然无法守护偌大的城池。

一番推断下来,连鲁之甲自己都对这样的逻辑感到几分欣赏。

“传令下去!安营扎寨,明日辰时渡河!”天色渐暗,他下令驻扎。

骑兵虽未携带正规的安营物资,却也自有办法,众人将马匹集中后,每人铺开一块油布便席地而睡。

饮食方面,随身携带的穿口烧饼配上一块咸菜疙瘩,便是他们的日常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