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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咣。

各县地主家的狗腿子们敲锣打鼓,奔走相告,声称官府要抢地,以后不但没地种,还要交税。

甚至还有他们家的傻儿子拿着腐烂的馒头,哭诉自己以后只能吃这个,官府不让人活啊!

农民们怒了。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兄弟们,拿起锄头,和他们拼了!

各县立时于聚义厅摔碗起誓,定与官府誓不两立,王侯将相令有种乎,咱们穷人的命不是命啊?若命运不公,就和它斗到底!

“冲啊,杀了官府走狗!”

农民们高举锄头木棒,甚至还有小孩们将茅厕里的厕简都抓在手上,嗷嗷叫着就奔着田地去了。

锦衣卫和太监们正带着衙门吏员清丈土地呢,看到这架势根本不慌。

一名锦衣卫将绣春刀狠狠的插在地上,气势十足,然后掏出一块木牌,搁在了刀把上。

农民们根本不为所动,锄头举得更高了。

一太监上前甩了那锦衣卫一巴掌:“都不识字的,你不会念啊?”

“哦哦。”

锦衣卫忙高声道:“作坊招工,一日十文至二十文,年龄不限!”

吱……

农户们紧急刹车,锄头瞬间收到身后,一汉子连忙上前,惊喜的道:“一日二十文?真的假的?”

“沧州城周边各地皆有招工的,甚至还有的作坊招女工呢,人数有限哦。”

“兄弟们,冲啊!”

哗啦啦,瞬间跑了个干净。

东厂的人脸色都不带变的,袖子一挥:“继续清丈,殿下有令,一亩地都不留给他们。”

百姓造反?那只是因为活不下去,只要能活下去,谁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要求很简单的啦。

如今沧州受灾,生活难以为继,且粮价又高,早都绝望了。而现在告诉他们一天有二十文钱,就算依现在的粮价,也能买小半升米呢。

够一家三口吃两天,如果家里人多,煮点粥也不愁。

那还造个屁的反,赶紧去啊,要是去晚了人家不要了可咋办。

杨山为何先让商人来这边建作坊,不就是要用商人来赈灾么,这事商人们自己心里也一清二楚,本就不是什么复杂的事。

商人们不愿意都不行,户部出手就明确的告诉他们,这是朝廷政策,敢不配合就弄死。

就问你们来不来吧。

而且免商税,如今杨大人还承诺免关税,用屁股算一下都知道亏不了。主要还是一个风险问题,但杨大人在京城时就说了,保证他们的人身和财产安全。

路都铺平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虽然是被逼的,但接受起来也是心甘情愿不是。

朝廷如此主动,那一应的商业政策肯定会放宽,不管你开什么类型的作坊,只要不涉及那几项敏感的玩意,其余的随便!

所以给老子招人就对了,一天十文算是这年代相当低的工钱,京城的童工都不止这个价。但即使如此,对沧州这些苦哈哈们都是天降甘霖。

各县农户们一路火花带闪电,总算跑到了地方。

果不其然,各处都在招工。

“你们要做甚?”商人们看到这么多人都吓呆了。

“做工!”

“那带着锄头干嘛?”

“哦,这是我们自备的工具,敢问老爷,要锄地吗?”

“……也不是不行,去那边登记吧,一天十文,若是干得多,最多可以给到二十文。”

“多谢老板!”农户们大喜,终于有盼头了。

“你这小娃拿着厕简作甚?”

“叔叔,招帮人擦屁股的吗?”

“不要。”

“那清洗茅厕呢?”

“这个可以有,去登记吧。”

一时间,各处作坊热火朝天,大肆招人。

县里的农户都招,更不用说城里的难民了。反正杨大人说了,如果没得赚,他自己掏钱补,那就招呗,怕个屁。

……

“什么?人都被商人招去做工了?”

地主们傻了,啥情况这是,不是去找官府算账吗,怎么去商人那里算账了?

“是啊老爷,那些京城里来的商人都在招工,来者不拒,连刘寡妇家的傻儿子都招去了,说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抽两顿可以出气。”

“……”

地主们面面相觑,这人都招走了,谁来种地啊?

“现在别想着种地了,地都要没了!”有人提醒道。

“这该如何是好?”

没人阻止官府清丈土地,那他们的地难道真要被征收,到时候税谁交啊?

“走,去找殿下讨个说法!”

地主们急了,没法煽动百姓,他们就没什么办法了,没了底牌,再横你能横得过官府?

立即动身,前往城里。

而在城中公馆内,沈卓和崔朋一脸苦涩,小心翼翼的喝着茶,互相递着眼色。

还是沈卓顾忌少些,便开口道:“杨大人,这么下去不行啊。”

“哦?沈大人有何顾虑?”杨山气定神闲。

“商人招难民倒也罢了,如今连佃农都招,这以后谁来种地啊?”沈卓一脸担忧。

崔朋也道:“是啊,若是没有粮食,沧州又有何未来可言,来年的税收怎么办?这不是将人往死路上逼么?”

杨山听着笑了,道:“谁告诉你们没人种地了?那些田地就摆在那里,你们以为地主们就看着它荒废?他们若真舍得,本官倒是敬他们是条汉子。”

“可如今不是要抢夺他们的土地么?”

“什么抢夺,说得这么难听。”杨山瞪了崔朋一眼,道:“只是重新分配,一亩地都不会少他们的,只不过税得他们自己交。”

说着,嘿嘿一笑,道:“两位大人,你们的好日子要来了,尤其是沈大人,只要过两年税收上来,你不调任回京算我输。”

两人一愣,如果真能将田地的税收齐,那他们的前程一片光明。

“可这如何可能?”沈卓摇头,道:“地主们绝不可能交税。”

“这事可由不得他们。”杨山冷笑,道:“我不但要绝了他们逃税的念头,甚至要绝了他们转稼给佃农的念头。”

“这更加不可能了。”沈卓根本不信,地主们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真当他们是善人呢。

“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过来,且晾他们一夜。两位若是不信,可以明日来做个见证。”

杨山笑得十分得意,到了这份上,岂容地主们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