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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纾刚合上门要转移到副驾,便注意到两侧来了几个人高马大黑色马夹的人。

叼着烟,缓步向车接近。

小缘子:【吴放的人。】

陈老先生什么世面没见过,见她愣着,便道,“快上车,小丫头!”

没料,凌纾却对司机道,“先送陈先生去市医院,立刻!”

司机是褚辞的人,明白现在褚总耽误不得,一脚油门闯出了包围圈。

对方冷笑一下,分人去拦路。

保镖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几个马仔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脸色都没变,娇俏的脸蛋只有淬了霜的冷漠。

便道,“你胆子倒是挺大。”

“我们人多,你一个小姑娘,和两个保镖,还能怎么着?”

手中出现长长的管制刀具,这可是闹市区,他们就这么不管不顾了。

他们不止轻敌,还看清了这小姑娘的头脑。

凌纾最喜欢做挑拨离间的事情了,声音甜甜的:“让我猜猜,吴放给你们多少钱让你们拿命来搏?”

“嗯,一定是许了你们很多的条件。”

“比如,三百万现金,以及家人孩子在南区的户籍,你爷爷奶奶的养老金…”

马仔们瞬间头皮发麻。

她怎么知道的!

凌纾又道,“准确来说,是三百三十五万的现金,对吧。”

就差没给小数点标出来了!

仿佛亲眼所见他们交易了似的!

忒吓人了。

“你怎么知道?”其中一个马仔特别疑惑。

凌纾:“我还知道他最喜欢开空头支票了,你们来送死,转头就把你们家人卖了,没有户籍,在南区就算是黑户,黑户没有人护着,你说,是什么下场呢。”

什么下场……

他吴放是干什么的,贩卖人口贩卖器官的!

“别听她胡言乱语,抓住她!”三言两语将军心搅散,这句话喊得也没底气。

凌纾趁热打铁,“信不信,不妨试一试,在闹市区伤了人,进了监狱,谁替你们联络南区?钱又该发到谁的手里?”

几人显然被劝退了,后退了几步。

包围松散了许多。

保镖见状,偷偷使了一个眼神,从人群中涌出几名“路人”慢慢向他们靠拢。

马仔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操起刀具反抗了,瞬间被身着便衣的保镖们掀翻在地。

情报有误!说好的只有两个保镖的呢?

难怪这个女人一点也不慌……

另一边,手术室中的褚辞,疯狂的抓挠着肉体,症状几乎与李溯一模一样。

而新的特效药,已经满足不了他。

病床前的褚辞被绑带束缚在床上,为了挣扎,绑带已经陷入肉里。

特效药的研究人员,以及主治医师包括各方专家都在想尽办法救治。

奈何,这个毒素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凶险。

高泽在医院门口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车,可下车的只有司机与一位老先生,脸色一变。

“凌小姐呢。”

司机脸色也不太好,“凌小姐被人包围了,让我送陈先生来。”

“请陈先生进去,我去找她。”高泽气得差点蹬一脚车轱辘,可越到这种时候越得冷静。

陈先生见此事态,才明白有多严重。

见到人后,更是唏嘘不止。

这小子命真硬,这么多种致幻剧毒在身,还能活到今天?

医生们知晓这位是华国古中医的传承人,曾经接手过非常多的疑难杂症,可这是毒素,古中医与西医疗法太不一样了,超越了认知的范围。

他们就算有异议,但家属同意,签了免责协议,才让陈老先生入病房诊治。

于是,这场治病变为了观摩。

凌纾赶来时,陈先生已经在为褚辞扎针了,也激起了她尘封百年的记忆。

确实是这套针法,陈老先生是有真才实学的。

施针的过程很缓慢,陈老先生年迈,执针的手不稳。

若不快准狠,褚辞会更痛苦,而病情也会更为严重。

陈老先生只能让自己的徒弟替他施针。

可技法不够,褚辞的身躯抖动得更加的猛烈。

陈先生只能道,“来一个手稳懂穴位的人!”

都是西医,谁懂呢。

“我来。”凌纾吸了一口气,踏进了病房,“我画过很多张穴位图。”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所有人都不同意,包括高泽。

凌纾异常的冷静:“我不会拿他的命开玩笑。”

陈老先生莫名就同意了,事实可见,陈先生指哪,她扎哪。

快准狠,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熟练。

连陈先生的徒弟都自愧不如,人体可是有三百六十一个穴位,根据人的高矮胖瘦都会有所偏差。

她年纪不大,又不是医学生,怎么做到的!

难不成是哪个医仙转世了?

奇怪的事情还有很多,在众目睽睽之下,褚辞抽动的躯体恢复了平静,狂喷一大口黑血。

凌纾熟练的扯过桶来接着。

直到那吐出的血变红,褚辞归于平静。

陈老先生把着脉,眉头微微舒展,抖着手抹了一把汗。

“这……就治好了?”

这怎么看,人都快没气了啊!

“当然没有。”陈老先生缓了一会儿才道,“暂时抑制住而已,他的身体很虚弱,需要输血。”

虽然难以置信,但看监护器上各项指标归于正常,只能去搬输血设备。

凌纾松了一口气,垂帘摸了摸褚辞全是汗渍的面颊,心里百感交集。

同一个时空,中同一种毒,还都是被她扎。

听着好笑,可怎么这么可怜呢。

褚辞细碎的呓语传来。

凌纾凑近,便听见他唤的是她的名字。

微微一顿,指尖还停留在他的脸上,感受着他这微弱的呼吸与温度…凌纾忍不住稀里哗啦的哭。

怎么看,都是一对苦命鸳鸯。

褚辞的病情好转,在观察室的期间,无需特效药,也能平和的安睡了。

这让医生们对古中医有了新的认知。

当初晨的第一抹夕阳升起,褚辞见到的就是凌纾恬静的睡颜。

手还搭在他的腹部。

心口一阵酸涩,动手牵住了她的手。

“哥……”头还没抬,软软糯糯的声音就先来了。

褚辞嗯了一声,“辛苦你了。”

凌纾先是蹭了蹭他的手背,软乎乎的脸蛋因为这段时间的操劳,没多少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