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严愣了愣。
“而且,我已经知道了,”江砚单手插兜,将书包随意往桌子上一放,目光落在刘楚严脸上,勾了勾唇说:“她的事都是我做主。”
闻言,刘楚严说:“假的吧。”
说完后,刘楚严看向苏虞,一双眼睛带着探究。
苏虞轻咳一声说:“你慢慢猜是真是假吧。”
上课铃声响起,班主任进了教室,众学生也回到了座位。
过了一会,陆淮安突然敲了敲门,瞬间,所有学生目光都往外面看了过去。
陆淮安背着书包,脸色苍白,眼底泛青地说:“老师,我来上课了。”
此话一出,刘楚严倒吸一口凉气。
还真的让陆淮安回学校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前面江砚的肩膀,才回应了刚才苏虞的话,说:“我猜是假的。”
江砚回头看向刘楚严。
刘楚严挑着眉,眼神明显带着挑衅的意味。
江砚只是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而这个时候,班主任扶了扶眼镜,说:“回来上课?可是我没接到通知。”
闻言,陆淮安进来的脚步一顿,看向了苏虞,又难以置信地问:“苏虞,你又骗我?”
苏虞耸了耸肩,红唇一勾,说:“没啊。”
瞬间,陆淮安松了一口气。
但是下一秒,身后传来学校的保安部队长声音:“陆同学,跟我来保安部,填个入职表。”
陆淮安:“?”
苏虞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忍得肩膀都在抖,说:“是啊,陆淮安,我这不是让你回学校了,至少让你少走几十年的弯路。”
陆淮安脸色异常难看。
他气得浑身发抖,又无法反驳。
苏虞确实说的是让他回学校,但是回学校干什么,却没给准确的答案。
这是在跟他玩文字游戏!
就在保安部队长问:“你入职吗?不入职的话,我找别人了。”
陆淮安憋屈了几秒,便说:“入职。”
没关系,只要回到学校,到时候他可以以别的方式参加高考。
也不只是有学生才能高考。
然后,陆淮安转身走了。
他一走,全班发出哄笑声。
刘楚严已经忘了刚才跟江砚说的话,也噗嗤笑出了声。
只是这个时候,江砚侧过脸,看向他,薄唇轻勾,嗓音慵懒说:“看来猜错的人是你啊。”
刘楚严嘴角的笑意猛地收敛住了。
……
此刻,网上关于陆淮安母亲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
虽然以陆淮安的身份,还达不到人人皆知,但至少认识他的人都清楚了此事。
甚至影响到余文尘本来以免费打官司撑起的事务所,因为此事,直接倒闭了。
苏虞放学后就听到了这个消息,随即,她知道白云溪帮她在网上宣传这事有了效果。
这样,白云溪他爸就知道自己投资的事务所没有收益了。
然后就会让余文尘还五千万。
自然余文尘就会像陆淮安要钱。
到头来,这钱还是物归原主。
陆淮安当然就完了。
不过,苏虞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缓和江砚和江父之间的关系。
于是她就打电话联系了江母。
苏虞问:“阿姨,叔叔和江砚的关系一直不好吗?”
江母叹气,半晌才说:“何止是不好,你跟江砚关系一般的时候,两人不像是父子,就跟仇人一样。”
苏虞一愣,继续问:“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江母欲言又止,最终说:“原因很多,不过现在他们关系比之前好多了,至少两人能说几句话了,这得感谢你,小鱼。”
“我?”
江母在电话那头点头:“是啊,如果不是你,我跟我老公已经离婚了,江砚也会跟我去国外。”
切断电话后,苏虞庆幸当初自己没有放弃江父和江母之间的关系。
不然,她以后就和江砚没有任何关系了。
当然她相信这次,也会让江父和江砚关系变好。
有了计划,苏虞就找上了江一隅,问清楚情况。
江一隅正在家里问苏驰打不打游戏,却被苏驰暴躁地说:“草!你要抢我姐,还要从我江哥手里抢我姐,我不打你就算了,你还要跟我打游戏?”
就这样,江一隅的电话被切断了。
他看着黑屏的手机,五味杂陈。
因为他回来,交的第一个朋友就是苏驰。
就在江一隅烦躁的时候,保姆说:“少爷,苏小姐找你。”
江一隅急忙从床上跑下来,连鞋都没穿。
然后直接跑到了苏虞的面前。
他说:“姐姐,我以为上次的事,你已经不和我玩了。”
苏虞沉默几秒说:“我找你来,是想问问,江砚和他爸之间的事情。”
她本来以为得好说歹说江一隅才会告诉她,没想到,江一隅直接翘起嘴角,露出虎牙,侃侃而谈道:“那你这是找对人了。”
苏虞一惊。
然后,江一隅就带着苏虞上了阁楼。
苏家也同样有这个阁楼。
阁楼是在别墅的最上面,没有窗户,在这种天气,竟然也很热,呼吸都有点困难。
甚至连灯都没有。
还是苏虞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
苏虞看到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时,江一隅已经在她身后,说:“我记得我哥八岁那年,爷爷奶奶去世,也就是办葬礼那会,他就被他爸关在了阁楼一周。”
闻言,苏虞一怔,心脏也猛地收缩。
江一隅叹气:“整整一周,等从阁楼出来后,我哥其实有点郁郁寡欢了,当时还看了医生,反正等大了一些,他好像对这件事也不在意了。”
苏虞心想,估计是这件事让江砚和他爸有了很深的隔阂。
但是仔细想想,把自己亲生儿子关在昏暗无光又狭小的阁楼一周,确实是有童年阴影的。
是她也无法原谅。
但江父真的是这种人吗?
其中是不是有原因?
就在苏虞思考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懒散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
“原来,你已经开始要了解我了?”
苏虞一惊,一回头,就看见江砚已经进来了。
少年身穿黑色的开衫,腿很长,背脊正靠在墙壁上,在昏暗微弱的光里饶有兴趣地盯着她。
江一隅此刻不知道去了哪里。
苏虞也直言不讳:“嗯,上次不是你说我对你还不够了解吗?”
而江砚已经站直身子,向她走了过来,紧接着,手指就抬起她的下巴,嗓音低沉地说:“好啊,那我们可以再深入了解一下。”
苏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