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网游动漫 > 医道蒙尘,小中医道心未泯 > 珀路三千:北欧珠贝记(上卷)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珀路三千:北欧珠贝记(上卷)

珀路三千:北欧珠贝记

楔子

丹麦的海岸总裹着一层淡金的雾。潮退时,礁石间的滩涂会裸露出暗褐色的沙,像被大海褪下的旧衣。老索恩的赤脚踩在沙上,凉意在趾缝间漫开——他守这片海五十年了,知道潮水里藏着比鱼群更珍贵的东西。

晨光刚漫过 horizon(地平线),沙砾间便闪了点不一样的光。不是贝壳的白,也不是石英的冷,是种暖得像化开的蜜的色,裹在湿润的沙里,像星子落进了泥。索恩蹲下身,指尖拂过那团光,触到时竟觉出点温软,不像石头那样凉硬。他用指甲轻轻刮去沙,露出半块拇指大的玩意儿:通体是琥珀色,里层裹着一丝极细的银线似的东西,凑近看,竟是只蜷着的小虫,翅膀还保持着振翅的弧度,像被谁用魔法定在了里头。

“是海的泪。”身后传来孙儿阿尔的声音,小孩赤着脚跑过来,手里攥着半串晒干的海带。索恩把那小块“海泪”递给他,阿尔的眼睛亮了,指尖刚碰到,就“呀”了一声:“它是暖的!比晒过太阳的石头还暖。”

那天傍晚,部落的篝火旁,索恩把捡来的几块“海泪”摆成一排。火光舔过它们的表面,竟透出些细碎的光,像把黄昏的霞都揉进了里头。首领霍尔拨开人群走过来,指腹摩挲着最大的一块,琥珀里的气泡在火下轻轻晃,像困在蜜里的星。“这不是石头,”霍尔的声音沉得像海浪撞礁,“是海给我们的礼物,该让它走得更远些。”

风从海岸吹进篝火圈,带着咸湿的气息。阿尔把那块裹着小虫的琥珀攥在手心,暖意在掌心里漫开。他不知道,这团从丹麦海岸捡来的暖,未来会沿着森林与河流,穿过三千个日出日落,落在陌生部落的陶罐旁,串起一条看不见的路。

上卷·北海珠启

第一回 沙间拾珀:海狼部的晨歌

海狼部的晨总是从潮声开始的。天还没亮透,阿尔就跟着祖父索恩往滩涂走,脚边的沙还沾着夜露,踩上去“沙沙”响。索恩的腰杆不如从前直了,走几步就要扶一下礁石,但眼睛还是亮的——他教阿尔认琥珀的痕迹:“你看,潮冲过的地方,要是有亮得发暖的点,就多扒扒沙。琥珀怕晒,正午的太阳会让它变脆,只有清晨的凉沙能护着它。”

阿尔蹲在沙里,手指细细拨着。突然,指尖触到个滑溜溜的东西,他赶紧用手掌拢住,连沙带物捧起来:“祖父!你看这个!”那是块鸽子蛋大的琥珀,通体澄澈,阳光刚从云缝里漏下来,照得它里头的纹路像流动的金河。索恩凑过来,老花镜滑到鼻尖,他眯着眼看了半晌,突然笑了:“好东西!这里头的纹路是‘海纹’,只有风暴过后的滩涂才出这个——你运气比我好,我年轻时最多捡到指节大的。”

部落的木屋沿坡而建,屋顶盖着晒干的海草。阿尔捧着琥珀跑回家时,母亲希尔加正坐在门槛上捻麻线。见他手里的东西,希尔加的手顿了顿,放下麻线接过来,指尖在琥珀表面轻轻划:“你父亲当年去东边狩猎,也带回来过一块小的,我把它嵌在你的摇篮上,后来摇篮坏了,就收在木匣里了。”她起身从屋角的木匣里翻出个布包,打开来,里面躺着块指甲盖大的琥珀,颜色偏深,像陈酿的蜜。“你看,这块是‘林珀’,是从东边的森林里来的,比我们海边的‘海珀’更沉些。”

正午的太阳升得高了,部落的广场上聚了人。首领霍尔的儿子雷格,正指挥着族人修补渔船。他今年二十岁,肩膀宽得能扛起整捆渔绳,脸上有道浅疤——是去年跟海兽搏斗时留下的。阿尔跑过去,把那块“海纹珀”举到雷格面前:“雷格大哥!你看我捡的!祖父说这是好东西!”

雷格放下手里的木槌,接过琥珀。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疤的边缘泛着浅红。他把琥珀凑到眼前,里头的金河在光下流动,竟让他想起去年去东边时,见过的那条大河——河水在夕阳下也是这样,像淌着融化的金子。“阿尔,”雷格的声音比海风还轻,“你知道吗?东边的人,可能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那天晚上,霍尔的木屋亮着灯。雷格把那块“海纹珀”放在霍尔面前,旁边还摆着希尔加那小块“林珀”。霍尔用指腹来回蹭着两块琥珀,火塘里的木柴“噼啪”响,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东边的旅人来过,说他们那里有能装水的陶,有能割兽皮的石刀,”霍尔突然开口,目光落在窗外的海岸,“我们有海的礼物,或许,能跟他们换点不一样的东西。”

雷格的手攥紧了,指节泛白。他想起东边森林里的迷雾,想起部落老人说过的沼泽,可看着那块琥珀里流动的金河,他突然觉得,那些未知的路,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第二回 行囊束珀:初踏林中路

出发的那天,海岸的雾还没散。希尔加把一叠晒干的腌鱼塞进雷格的行囊,又从木匣里取出那块“林珀”,用鹿皮绳串起来,挂在雷格的脖子上。“这是你父亲留下的,”她的手指擦过雷格的脸颊,像在擦去看不见的泪,“路上遇到岔路,就看太阳;遇到野兽,就把行囊里的燧石敲响——记住,海狼部的人,走再远的路,都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雷格点点头,把母亲递来的兽皮斗篷裹紧。他的行囊里,最珍贵的不是腌鱼,也不是燧石,是用两层鹿皮裹着的琥珀:有阿尔捡的“海纹珀”,有索恩攒了十年的小块琥珀,还有一块最大的——是霍尔从部落的宝物库里拿出来的,通体金黄,里层裹着一片完整的树叶,叶脉清晰得像能掐出水来。“这叫‘叶珀’,”霍尔把琥珀放进雷格手里,“给东边的首领看,让他们知道,我们的礼物,藏着北海的春天。”

同行的有三个人:会辨认草药的老卡伦,能听懂几种方言的青年托尔,还有阿尔——小孩硬是缠了霍尔三天,说自己能找琥珀,也能找水源,霍尔拗不过他,只好让索恩把他托付给雷格。阿尔背着个小行囊,里面装着几块自己捡的小琥珀,还有一把磨得发亮的贝壳刀,走在最前面,像只快活的小鹿。

他们先沿着海岸走了两天,然后钻进了森林。北海的森林里,松树长得比部落的木屋还高,阳光只能从枝叶间漏下,在地上洒出碎金似的光斑。老卡伦走在中间,手里拿着根树枝,时不时拨开草丛,看看有没有能吃的浆果,或者有毒的蛇虫。“这森林里有‘珀草’,”老卡伦突然停下,指着一丛开着淡蓝小花的草,“根是琥珀色的,能治咳嗽——当年我跟你父亲来的时候,就靠它躲过了风寒。”

阿尔蹲在草丛里,伸手想摸那“珀草”,却被雷格拉住了。“别碰,”雷格的声音很轻,“老卡伦说,每种草都有脾气,得先跟它打招呼。”阿尔点点头,学着老卡伦的样子,对着“珀草”弯了弯腰,然后才轻轻碰了碰花瓣——花瓣上的露珠滚下来,落在他的手背上,凉丝丝的。

晚上露营时,托尔生起篝火,老卡伦煮了锅浆果汤。雷格把裹着琥珀的鹿皮摊在火边,琥珀在火光下泛着暖光,阿尔凑过来,把自己的小琥珀放在旁边,像在摆一排小灯笼。“雷格大哥,”阿尔咬着木勺,眼睛盯着琥珀,“东边的人会喜欢它们吗?”

雷格拿起那块“叶珀”,对着篝火看。树叶的影子在火下晃,像在跳舞。“会的,”他说,“因为它们里头像装着我们的家——有海边的沙,有森林的叶,还有我们走的路。”

风从森林深处吹过来,带着松针的香气。篝火的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琥珀的暖光裹着他们,像给这段刚启程的路,系上了一条温柔的绳。

第三回 桦下遇友:琥珀换春语

走进桦木林时,阿尔先闻到了不一样的气息——不是松树的清香,是种带着甜味的香,像熟透的野果。他跑在前面,突然停住脚步,指着不远处的林间空地,小声说:“雷格大哥,你看!”

空地中央有几座圆形的木屋,屋顶盖着桦树皮,门口挂着晒干的草药和兽皮。几个穿着粗麻布衣服的人站在屋前,手里拿着石斧,眼神警惕地看着他们——那是桦木部的人,以狩猎和采集桦树汁为生,很少跟外来的部落打交道。

雷格让大家停下,自己往前走了几步,把斗篷的下摆掀开,露出腰间裹着琥珀的鹿皮——他没有拔腰间的石刀,而是慢慢解开鹿皮的绳子,拿出那块“叶珀”,举在阳光下。

桦木部的人里,有个老人走了出来。他的头发像雪一样白,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手里拄着根桦木拐杖,杖头刻着只鸟。老人走到雷格面前,目光落在“叶珀”上,突然睁大了眼睛——他伸手想碰,又缩了回去,像怕碰碎了什么珍宝。

“这是……”老人的口音有点怪,但托尔能听懂。他赶紧翻译:“他问这是什么,为什么会发光。”

雷格把“叶珀”递过去,动作很轻。“这是北海的琥珀,”托尔翻译着他的话,“里层裹着我们那里的树叶,藏着北海的春天。我们从海上来,想跟你们换点东西——比如能治伤的草药,或者你们织的布。”

老人捧着“叶珀”,走到篝火边(桦木部的人刚生起篝火,像是在准备晚餐)。火光落在琥珀上,树叶的纹路更清晰了,桦木部的人都围了过来,小孩们挤在最前面,眼睛瞪得圆圆的,嘴里发出“哇”的轻呼。有个穿红布裙的小女孩,手指刚碰到琥珀,就笑着躲到母亲身后,又探出头来,盯着琥珀看。

“我是桦木部的首领瓦伦,”老人转过身,把“叶珀”还给雷格,眼神里的警惕少了很多,“你们要草药,我们有——但我们想知道,这琥珀,能不能串成珠子?我们部落的女人,喜欢在头发上戴珠子,可只有石头做的,没有这么暖的。”

雷格眼睛亮了。他想起部落里的女人,会用鱼骨串珠子,要是能把琥珀做成珠子,肯定更漂亮。“我们可以教你们磨琥珀,”他说,“但你们得给我们指路——我们要去更南边的地方,听说那里有很大的部落,会做能装很多东西的陶。”

瓦伦点点头,让人去拿草药和布。老卡伦接过草药,闻了闻,对雷格点头:“都是好药,能治外伤,还能防蚊虫。”希尔加要是在,肯定会喜欢——雷格想着,把一块小琥珀递给那个穿红布裙的小女孩。小女孩接过,攥在手心,对着他笑了,露出两颗缺了的门牙。

那天晚上,桦木部的人煮了桦树汁粥,还烤了野兔肉。瓦伦让自己的孙子埃里过来,埃里跟阿尔差不多大,会说两种方言,还认识去南边的路。“埃里跟你们走,”瓦伦拍着埃里的肩膀,“他知道哪里有沼泽,哪里有能过河的石头——你们带着琥珀,路上不安全,有个熟悉路的人,能少走很多弯路。”

埃里背着个小行囊,里面装着桦树汁做的糖块,还有一把磨得很亮的石刀。他走到阿尔身边,从行囊里拿出块桦树皮做的小盒子,递给阿尔:“这里面是桦树汁糖,甜的。”阿尔打开盒子,拿出一块放进嘴里,甜意在舌尖漫开,像吃了口春天的蜜。

第二天清晨,他们跟桦木部的人告别。瓦伦站在木屋前,手里拿着块雷格留下的小琥珀,对着他们挥手。阿尔回头看,桦木林里的阳光正好,瓦伦手里的琥珀闪着光,像一颗挂在林间的小太阳。

第四回 沼途历险:珀光映寒波

离开桦木林后,路就难走了。埃里说,去南边要穿过一片沼泽,那片沼泽叫“雾沼”,常年裹着雾气,脚下的泥炭软得像棉花,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他们走进雾沼时,天刚亮。雾气浓得像牛奶,五步之外就看不清人影。埃里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根长树枝,时不时插进泥里,试探着深浅。“跟着我的脚印走,”埃里的声音在雾里飘着,“要是感觉脚下软了,就赶紧把树枝插在旁边,别乱动。”

阿尔紧紧跟着雷格,手攥着雷格的斗篷下摆。雾气凉丝丝的,落在脸上像小水珠。他低头看自己的脚,鞋子已经沾了泥,重得像灌了铅。“雷格大哥,”阿尔小声说,“琥珀会不会湿了?”

雷格摸了摸腰间的鹿皮——鹿皮是经过处理的,防水,但他还是有点担心。他停下脚步,解开鹿皮的绳子,看了看里面的琥珀:“没湿,阿尔,别担心。”琥珀在雾里泛着淡淡的光,像颗定心丸,让阿尔的心跳慢了点。

走了半天,雾气还没散。老卡伦突然咳嗽起来,他的脸色有点白,嘴唇也干了。“我有点冷,”老卡伦说,“得找个地方歇会儿,喝点热水。”雷格点点头,让埃里找干燥的地方。埃里拿着树枝探了半天,终于在一片小土坡前停下:“这里是硬地,能生火。”

他们在土坡上生起篝火,老卡伦喝了点热水,又吃了块埃里带来的桦树汁糖,脸色才好了点。托尔把行囊里的腌鱼拿出来,放在火边烤,香味在雾里散开。阿尔坐在篝火边,把自己的小琥珀拿出来,放在火边烤——不是为了让它更暖,是怕它受潮。琥珀在火边泛着光,里层的小虫好像也活了过来,在光里轻轻晃。

“我听说,南边的部落有很大的房子,”埃里突然开口,手里拿着根烤得金黄的鱼,“我父亲去过一次,说他们的房子是用泥土做的,圆形的,能住十几个人。他们还会做陶,有红的,有黑的,上面画着花纹,像森林里的蛇。”

雷格听得很认真。他想起霍尔说的“跨出一步,就是新的世界”,现在,这个世界好像就在雾的另一边,等着他们去见。“他们会喜欢琥珀吗?”雷格问。

埃里点点头:“我父亲说,南边的人喜欢亮的东西,他们会用贝壳做装饰,要是看到琥珀,肯定会喜欢的。”

正说着,突然传来“扑通”一声——是托尔,他去旁边找水,不小心踩空了,一只脚陷进了泥炭里。“快!把树枝递给我!”雷格赶紧站起来,把手里的长树枝递过去。托尔抓住树枝,雷格和埃里一起拉,老卡伦在旁边指挥:“慢点拉,别用劲太猛,不然会陷得更深!”

好不容易把托尔拉上来,他的裤子已经湿透了,沾满了黑泥。“还好没带琥珀,”托尔喘着气,笑着说,“不然就糟了。”雷格拍了拍他的肩膀,把自己的斗篷递过去:“先披上,别着凉了。”

那天傍晚,雾终于散了点。他们看到远处有一条河,河水是淡绿色的,像翡翠。埃里指着河对岸:“过了这条河,再走两天,就能看到南边的部落了——他们的房子,在夕阳下会发红,像烧起来的云。”

雷格望着河对岸,手里攥着那块“叶珀”。琥珀的暖意从指尖传到心里,他好像已经看到了那些圆形的房子,看到了南边部落的人接过琥珀时惊讶的表情,看到了一条从北海延伸过来的路,被琥珀的光,照得亮亮的。

阿尔也望着河对岸,他把自己的小琥珀举起来,对着夕阳。琥珀里的小虫在夕阳下泛着金红的光,像一颗小小的太阳,落在他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