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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下身,把那荷包捡起。

这荷包看着并无特别之处,她皱着眉,不理解齐王妃为何就因这荷包便定了自己的罪。

永安侯夫人捏着荷包,有些委屈地问齐王妃:“王妃,我今日没戴荷包,且这荷包除了绣线金贵些,并无其它特殊。”

“您不能光靠着这一个荷包就信了我那表侄儿的话啊!”

见她这般做派,齐王妃更是气急。

她冷笑一声,道:“你倒是看看那上面的字!同样的绣线,你家绣娘倒是挺闲,还特地给燕国公夫人做了一个!”

听到此,永安侯夫人面色一变。

她拿出那荷包,上上下下仔细检查着,终于发现了那用特殊丝线绣着的“崔”字。

但一个“崔”字又怎样,没人能证明这荷包就是她的。

永安侯夫人抬起头,继续为自己辩解:“王妃,您怕是弄错了吧。”

“之前搜出来的燕国公夫人身上的荷包确实是她曾戴过的,这一点不少人都能证明。只是这写着‘崔’姓的荷包,却是没人见我戴过的。”

“便是说这两个荷包出自同一个绣娘之手,那也该是燕国公府的绣娘,而非是永安侯府的!”

此话一出,便是将谢思宜又给拉了出来。

不少人扭头看着,却见谢思宜一脸茫然。

她站起身来,道:“伯母,你说的荷包是什么?可以拿过来给我看看吗?”

“您也是知道的,我荷包的绣线特殊。之前不小心落在永安侯府了,还是您让人给我送回来的。”

“阿喻也曾说要谢府的绣娘也给她绣一个荷包,可当时那绣字丝线不够,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那丝线看着普通,但在光下却是会泛着细闪。若非这丝线难寻,否则我早早就派人做好给阿喻送过去了。”

“近日我正好在寻那丝线,您方才说这您手上这荷包和我之前的材质相同,您府上可是有那丝线?”

听到谢思宜这番解释,永安侯夫人心头大惊!

之前拿给那丫鬟的荷包她是仔细检查过的,确认无误后才放下心来。

现在听谢思宜这么说,她竟是没注意到谢思宜那荷包还有这么一个细节!

永安侯夫人还未反应过来要说些什么时,岑姑娘就突然站了出来,朝齐王妃福身,道:“王妃娘娘,方才燕国公夫人所说,臣女能替她作证!”

“臣女两年前,在永安侯夫人的宴席上碰见过当时的燕国公夫人,她那日也正好佩戴着荷包。”

“当日碧空如洗,正值午时,有光洒在燕国公夫人身上,不少人都见到了她那荷包上的细闪,还有人向燕国公夫人打听过原因,燕国公夫人当时也是方才这般说法!”

岑姑娘言之凿凿的话,顿时将永安侯夫人的双脚给钉在了原地。

她捏着那荷包,瞳孔微缩。

如此有理有据,这本该泼到谢思宜身上的脏水,现在不仅没泼出去,反而还流到了她的脚下!

逼得她不得不困守原地,难寻破局之法。

偏生那拿着药包出去的侍女此刻正好归来,她走到齐王妃身边,将大夫的话给带到:“王妃,大夫说这种药的药性和之前相同。”

“而且若是与酒混合,此药会立即生效。”

她说完,齐王妃不免想到了之前宜嘉郡主让谢思宜罚酒一杯的事。

想到此,齐王妃难掩怒气,大喝一声:“永安侯夫人,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听此,永安侯夫人只觉自己浑身发软,她往后踉跄着,险些摔了下去。

她及时稳住身形,苦涩着说道:“王妃,臣妇……臣妇真的——啊!”

她话音未落,就见那隐藏着身形的宁菀婉跑到她面前,挥手扇了她一个巴掌。

宁菀婉怒喝道:“毒妇,你害我好惨!”

宁菀婉说完,又立即躲到了一旁。

她的胸口不停起伏,显然是余怒未消。

她之前因那谢思宜被父亲大骂,第二日又被关进佛堂抄了好几日经书。

若非她苦苦恳求,父亲今日本是不愿让她来这赏花宴的。

好不容易来了,却被这毒妇所害,让她以那般狼狈之态面见众人。

若非她心性坚定,若非齐王妃及时控制住了事态……

宁菀婉闭上眼,不敢再想。

……

永安侯夫人白白挨了这一巴掌,就要开口说些什么。

但齐王妃不会再给她多说的机会,她直接开口:“来人,把永安侯夫人给我请出齐王府,从此齐王府宴席永不欢迎永安侯府的人!”

说着,又看向那永安侯夫人的表侄,语气冷漠:“你擅闯王府重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罚你二十大板,你可认?”

男子连连点头,不敢不认!

他表姑母都被赶了出去,他一个毫无身份根基的人,哪敢得罪这王妃娘娘。

想到此,男子又偷偷瞥了一眼宁菀婉,再次伸手比了个“六”!

见宁菀婉点头,他心中才稍微舒坦些。

来这一趟挨一顿打,还得罪了表姑母,总是要得到些东西的!

……

两人很快被带离,齐王妃又派人去安抚了宁菀婉。

随即同众人说着:“永安侯夫人在我王府行凶作恶,坏我宴席,明日,我定会上告陛下和皇后。还希望今后,各位夫人能引以为戒,莫要再使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这番话落入宜嘉郡主耳朵里,便是齐王妃在敲打自己。

她虽未指名道姓,但方才和永安侯夫人一起的是自己,让谢思宜罚酒的也是自己。

想到此,宜嘉郡主忍不住又狠狠瞪了谢思宜一眼。

这小蹄子不知使了多少手段,竟能攀附上齐王妃,还引得齐王妃替她做主!

谢思宜瞧见宜嘉郡主眼神,眉眼向上,笑容更甚。

宜嘉郡主这看不惯又奈何不了她的表情,着实好看!

只是可惜,今日之事不知道宜嘉郡主掺和了多少,她拿不到宜嘉郡主的罪证,就只能先将永安侯夫人给拉下水。

谢思宜垂眸思索着,没注意到齐王妃同她说了话。

直到齐王妃再次唤她,她才回过神来。

疑惑问道:“王妃娘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