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吱嘎!”
“吱嘎!”
在射出了第一轮火矢后,其实整个西乾关东部城区,就已经燃起滔天烈焰了。
无数猛火油被点燃,一团团火舌腾空,火光几乎要撕裂夜色。
但是这时。
火焰还没有完全的,彻彻底底的形成包围网。
所以那支由颜丑和文良两人率领的那六万袁备军精锐,若是往后,顺着来时的路一路狂奔的话,说不定还是有机会,在熊熊燃烧的火焰将他们彻底困住之前从中逃出去的。
奈何。
霍去病这边,根本就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在射出了第一轮火矢后,一千魏武卒们便当机立断,快速地装填起了第二支火矢。
一息,两息,三息……
五息后!
“放!”
伴随着霍去病一声令下。
“嗖嗖嗖——”
“嗖嗖嗖——”
一千支火矢再度冲天而起,朝着西乾关东城区其他尚未被点燃的区域而去。
而这些区域的街道之上,已经房屋之中,也都被泼了大量的猛火油。
这就使得!
短短数息的功夫,火焰就已经组成了一道道巨大的火墙,火墙与火墙之间纵横交错,将整个东城区彻底包裹了起来。
好巧不巧的是!
此时此刻,风还是由东向西吹来的,而且还不小!
于是。
火焰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如同大海之上的潮水一般,由东向西,在风的帮助下,浩浩荡荡地朝着西城区扩散而去。
虽然为了防止因为猛火油的气味太过刺鼻,导致袁备军提前警觉,所以西城区这边泼洒的猛火油并不多。
但!
别忘了。
这里是古代,这里并不是现代。
西乾关内的房屋,几乎都是木制的,可谓是一点就燃!
“噌噌噌!”
“噌噌噌!”
火焰冲天而起,一下子窜了数十米高,使得整个天空都被染成了红色、
西乾关!
东城区!
那六万袁备军精锐,此刻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绝望与恐惧,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
火光映照下,无数人面色煞白、失声尖叫,哭喊着、推搡着,踩踏混乱一片。
不过!
混乱中。
颜丑和文良这两个袁备手下的大将,却并没有跟手下的那些兵卒们一样彻底崩溃,而是在努力的恢复乱糟糟的秩序。
“都别慌!”
“不要乱!火还没烧过来!”
“听我号令,列队!不要乱冲乱挤!还有机会,跟我一起往西冲,一定能冲出去!”
两人怒吼着,竭尽所能镇压军心。
得益于平日里二人在军中威信极高,所以他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有一部分兵卒们暂时止住了混乱,勉强冷静下来。
接着!
就像是连锁反应一般。
其他的兵卒们见状,虽然心中依旧很是慌乱,但也都快速冷静了下来。
然而!
就在此时!
“呜呜呜呜——”
一阵狂风突然吹响。
东侧的火线被风势推得更猛,烈焰如同猛兽咆哮,转瞬席卷而来!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文丑连同身旁数十名兵卒,直接被突然暴涨而来的火焰吞入了其中。
几乎是同一时间!
“啊啊啊!”
“啊!”
“啊啊!”
文丑等人的惨叫声,便已经从中传出来了。
那些侥幸没有被火焰吞噬的兵卒们,看着火焰中自家将军和那数十个同袍挣扎与惨叫着的身影,才刚刚勉强压抑住的惊恐之情瞬间消散!
与此同时。
西乾关,西区。
感受着从东区席卷而来的热浪。
看着东区上空腾空而起,仿若遮天蔽日一般的火焰。
所有的袁备军兵卒们,都呆住了。
一息!
两息!
三息!
三息后。
哗啦啦!
尖叫声,惊恐声,此起彼伏。
“不好,是陷阱!”
“烧过来了!火烧过来了!”
“快跑!快跑啊——”
在恐惧驱使下,位于城内西区的这些袁备兵卒纷纷丢兵弃甲,一个个扭头,发疯般朝着西城门方向逃窜。
然而!
人奔跑的速度,又怎么可能快得过被风裹胁着浩浩荡荡席卷而来的熊熊烈焰呢?
那些原本比较深入西乾关,距离西乾关东区比较靠近的袁备军兵卒们,根本就没有跑多远,就被席卷而来的火焰给吞没了。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
那些跑得比较快的,或者比较远离东区的袁备军兵卒们都能成功地幸免于难。
因为城门就那么大!
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让四五万位于城内的兵卒们撤出来。
整个城门口,直接就被堵得水泄不通。
“啊啊啊啊!”
“快走!快走啊!”
“火要烧过来了!快!快啊!”
眼见着火焰已经快要烧过来了,但城门口依旧堵得水泄不通,后方的袁备军兵卒们,开始疯狂地推攘起了前面的兵卒们,人挤人挤人下,一部分位于中心的兵卒们,直接被挤得都喘不上起来了,疯狂泛起了白眼。
还有一些袁备军的兵卒们,直接顺着阶梯跑上了城墙,来到了城墙边缘。
看着城内越烧越旺的火焰!
感受着从城内吹来的一阵阵滚烫的热风!
这些人陷入了犹豫当中。
他们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直接跳下城墙。
毕竟西乾关可是大乾第一关,城墙就算是最低处,也能有快二十米。
二十米的高度跳下去,就算是不死,也得残废。
虽然跳下去的代价很大。
但是!
最终。
他们的选择,却出奇地一致。
几乎可以说是无一例外。
在被活生生烧死以及从城头之上跳下去这两个选择中,他们都选择了后者。
毕竟前者,实在是太痛苦了!
而后者,说不定还有机会活下去!
……
西乾关外,连营之中。
纵然袁备的中军大营距离关城甚远,此刻也能清晰看见那冲天的火柱和弥漫的浓烟。
袁备已经全然不见先前那副嚣张与得意。
此时此刻!
他的脸色惨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嘴中则是不停地这般喃喃着:“怎么敢的啊,秦政小儿……你怎敢如此,这可是西乾关啊!你怎么敢的啊!”
喃喃自语间!
袁备似乎是想到了点什么。
他突然一愣。
紧接着下一刻!
他便歇斯底里地大吼了起来:“快!快撤退!快让将士们从城里撤出来!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