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昌闻言，低声说道：“本官最近不喜饮茶，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秦染笑了笑：“就是不知这杯中是水还是其他。”
“自然是水，本官正想写上一幅字，所以便将茶杯放在了那里。”
“即是水，那就请大人饮上一口，也好消除我们的顾虑。”
话音落下，就见柳文昌瞳孔一缩，喉咙上下滚动，一看就是因着太过紧张所致。
“怎么，不过一杯水，柳大人竟这般为难。”秦染笑了笑道：“难不成这里面，装的并不是水？”
“胡说！这里面不是水还能是什么？”柳文昌沉声说道：“但是本官本就清清白白，为何要跟你证明？”
秦染自然知道他是因着不敢喝才会这么说。
毕竟这幻剂若是服用过量便会直接致死。
关于这一点，柳文昌定是知晓的，所以他才不敢下咽。
“柳大人不承认也没有关系。”秦染伸出手，凌天便将药箱递了过去。
她拿出药粉：“这药粉能检测出杯中的东西是否有毒。”
“等等！”柳文昌沉声说道：“你说的不过是一面之词，若你有心栽赃，本官岂不是百口莫辩？”
“大人若是不信我，没有关系，将府医找来，或者多找几个郎中，让他们好好检查，看看我究竟有没有蓄意陷害。”
不等柳文昌说话，盛长青挥挥手，侍卫们便将府医带了过来，为了公允起见，还将太原郡中有头有脸的郎中都找了过来。
“你们都去瞧瞧，这茶杯中的水可有问题？”
几人走上前，仔细闻了闻，并没有任何味道。
“回大人，这茶杯中就是清水而已。”
几个郎中的回答皆是如此，柳文昌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盛大人，您可听到了？”
“是吗？”秦染笑了笑，只见她将药粉放在两个碟子之中，将清水滴在药粉之中，药粉没有改变颜色，她又将茶杯中的水滴在药粉上，只见那药粉瞬间变成了黑色，还散发着阵阵腐臭之气。
这……
众人不由大惊。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郎中走上前，闻了闻那变成黑色的药粉，惊声说道：“这里面加了会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但是这种药并没有毒，这腐臭之气是从何处传出来的？”
秦染笑了笑：“这里面除了有让人致幻的药物，还有一种东西，叫做麻丸，这种东西大多生长在极热之地，是剧毒之物，只一株麻丸就能让数百人致死，这里面所加的应该是毒性最弱的果实部分。”秦染看着柳文昌：“不知柳大人对此可知道？”
柳文昌赶忙摇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无妨，只要大人肯承认就好。”秦染将药粉放在他面前：“这下，您可就不能抵赖了。”
柳文昌神色一凛，咬了咬牙，身体中传来的疼痛本就让他难以支撑，如今这幻剂被发现，他的心更是凉了半截。
秦染见她愈发惨白的脸色，低声说道：“柳大人，其实从一开始，您就暴露了。”
“什……什么？”
“我从来没说盛大人种的是什么毒，但是您在跟盛大人打赌之时，脱口便说他所中的是幻剂，您既然连这茶水中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盛大人所中的究竟是什么毒？”
她的这句话，成为了压倒柳文昌的最后一根稻草。
柳文昌跌坐在地上，声音颤抖：“你、你究竟是谁？”
秦染没有理会他，盛长青一挥手，几个侍卫上前，将他捆住带了出去。
秦染看着他的背影，眼睛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