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襄托腮倚在窗边,月光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辉。那双本该天真烂漫的杏眸,此刻却沉淀着与五岁稚龄极不相称的深邃。
她脑海中不断闪回那个画面——
月华如练,白衣仙子翩然而至。不施粉黛的容颜让星月都黯然失色,连她这个见惯现代明星的穿越者都不禁屏息。
“这颜值简直美的犯规啊。”她小声嘀咕道:“难怪失忆都挡不住吕师圣沦陷。”
夜风送来一缕琴音,清冷如古井寒泉,却又隐约缠绕着几丝缠绵。那是小龙女的琴声,与往日的孤高截然不同。
郭襄撇了撇嘴:“啧,恋爱中的女人果然不一样。”
铜镜中倒映出她此刻的模样:包子脸还带着婴儿肥,可那双眼睛——仿佛三十岁的灵魂被硬塞进五岁的躯壳。
“穿成郭襄就够离谱了,居然还提前六七年登场……”她泄愤似的踢了踢绣墩,“原着剧情全乱套了。”
最令她不安的是,这个世界连郭破虏都不存在。这意味着什么?蝴蝶效应早已掀起飓风,而她这个穿越者,连最后那点“预知未来”的金手指都被剥夺了。
“老乡...”她望着古墓方向呢喃,指尖在窗框上叩出摩斯密码的节奏,“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东方既白,第一缕晨光刺破终南山的雾霭。
雪龙驹的银鬃在朝阳下泛着霜雪般的光泽,吕师圣轻抚马颈,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五年了,当年他亲手训练的两支铁骑,大雪龙骑与背嵬铁骑,曾让蒙古人闻风丧胆。
“夫君在想什么?”小龙女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清冷中带着新婚特有的柔软。
“在想我的兵,不知这些年,他们可还安好。”吕师圣低声说道。
车帘微掀,露出郭襄狡黠的笑脸:“圣哥哥的骑兵肯定威震天下呀!”她怀里抱着小龙女的手臂,经过昨晚刻意讨好,竟比吕师圣这个丈夫更得亲近。
小龙女轻抚郭襄发顶,眸中罕见地带着宠溺。这小姑娘聪慧过人,更难得的是心思纯净,与郭芙截然不同。
“驾。”
吕师圣扬鞭催马,车轮碾过官道积水,溅起一串晶莹。黄蓉在车内看着三个孩子的互动,眉头微蹙。芙儿独自骑着一匹雪龙驹跟在最后,背影孤绝得像一柄出鞘的剑。
第四日黎明,襄阳城墙如巨龙盘踞地平线上。
“侯爷回来了。”
城头哨兵的高呼惊起群鸟。吕师圣勒马驻足,瞳孔猛地收缩。城门下乌泱泱站满了人。为首的中年男子须发微霜,铁塔般的身躯裹在旧战袍里,正是父亲吕文焕。身侧美妇人攥着帕子不停抹泪,不是母亲又是谁?
“圣儿......”
颤抖的呼唤穿透晨雾。吕师圣飞身下车,重重跪在尘土中:“不孝子......回来了。”
吕夫人一把搂住儿子,眼泪浸透他肩头衣衫。吕文焕大手拍得儿子后背咚咚响,虎目含泪却大笑:“好,好,回来就好!”
郭靖领着武敦儒兄弟上前,刚毅的面容难得动容:“回来便好。蒙古探子近日活动频繁,正需你坐镇。”
寒暄间,众人目光不约而同投向马车。车帘轻挑,一袭白衣踏着晨露而来,襄阳城头顿时鸦雀无声。
小龙女立在吕师圣身侧,面对千百道视线依旧淡然。
月光般的肌肤,秋水为神的眼眸,不施粉黛却倾国倾城的容颜,宛如谪仙临尘,吕夫人倒吸一口气——这姑娘美得让人生不出半点妒忌,只剩震撼。
\"这是内子,古墓派小龙女。\"吕师圣握紧妻子的手。
吕文焕与夫人交换眼神。他们早从郭靖信中得知儿子失忆娶妻之事,此刻见姑娘品貌,反倒松了口气。吕夫人亲热地拉住小龙女:“好孩子,路上辛苦。”
郭芙在人群后死死咬唇。她看着父母对小龙女的和善态度,看着吕师圣温柔护妻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镇南侯府张灯结彩。
吕师圣沐浴更衣后,独自来到书房。墙上悬着的巨幅地图勾住他的目光——襄阳防务图,密密麻麻标注着箭楼、瓮城、火油库。指尖抚过某处焦痕,破碎的记忆突然闪现:
【黑夜中,他率三千铁骑突袭蒙古大营,火把连天......】
“少主。”
低沉嗓音打断回忆。书房阴影处跪着个铁塔般的汉子,脸上刀疤狰狞,大雪龙骑主将吕正。
“末将......”这沙场悍将竟哽咽了,“以为您......”
吕师圣扶起老部下,掌心触及铠甲上深浅不一的斩痕,心头一热:\"弟兄们可好?\"
“都好,有主公的支持,不管是大雪龙骑还是背嵬铁骑的实力,都稳步增长。
吕正压低声音,“但最近三个月,襄阳的城卫军有异动,新来的一个名叫范天顺偏将,总往蒙古商队驻地跑......”
正说着,窗外忽然传来环佩叮咚。小龙女端着茶盏立在廊下,月光为她披上银纱。吕正慌忙行礼退下,临走忍不住又偷看一眼——乖乖,少主爷从哪找来这么个天仙似的夫人?
“怎么不休息?”吕师圣接过茶盏,顺势将人揽入怀中。
小龙女指尖点在他眉心:“你愁眉不展。”
“没事,只是一点小事。”林道对于那个所谓的范文顺,从来没有放在心上,抽个时间处理了就行。
三更时分,郭府西厢。
郭芙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眼下青黑明显。她突然抓起梳妆匣砸向墙壁,珠玉迸溅中,镜面映出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身影——
“姐姐好大火气。”郭襄蹲在窗棂上,小脸满是狡黠,“要不要襄儿帮你?”
\"胡闹\"郭芙慌忙关窗。
“姐姐若答应我三个条件,就告诉你唤醒圣哥哥记忆的法子。”
郭芙瞳孔骤缩。她这个妹妹,何时变得如此......危险?
翌日清晨,校场点兵。
吕师圣换上玄色轻甲,大雪龙骑列阵如霜。当他一剑劈开十丈外的箭靶时,全军山呼海啸般的“少主威武”震得城墙颤动。
观武台上,小龙女不自觉地抚上心口。昨夜那缕渡入她体内的龙元之力正在发热,仿佛呼应着场上男人的霸气。
“龙姐姐看呆啦?”郭襄不知从哪钻出来,笑嘻嘻递上蜜饯,\"圣哥哥穿铠甲是不是特别俊?\"
小龙女耳尖微红,却见郭襄突然凑近:“姐姐,你想不想知道......怎么让圣哥哥永远离不开你?”
与此同时,城楼暗处。
范天顺将密信塞给蒙古商人,阴鸷的目光扫过校场:“告诉王爷,吕师圣已经归来,需小心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