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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晨静静听着,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你们三个…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净!寡人问的是人选,你们倒好,异口同声推举张居正。怎么?这相位是烫手山芋,你们都不愿接?”

张良微微一笑:“大王明鉴。臣等皆已年迈,精力不济。我闲云野鹤惯了,景略醉心于格物致知,文若也只愿打理好分内之事。”

“这千钧重担,还是交给年轻人去挑吧。江山代有才人出,此乃社稷之福。”

王猛和荀彧也笑着点头称是。

宁晨看着这三个老狐狸,又好气又好笑。“也罢。张居正…确实是个干才。寡人也有此意。”

他顿了顿,话锋却陡然一转,“不过,立储和丞相,都是国本。寡人今日也想明白了另一件事。”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沉沉的暮色,声音斩钉截铁:“寡人要再对秦国用兵!彻底解决这个心腹大患!”

“什么?!”张良、王猛、荀彧三人同时变色,惊愕出声!

宁晨转身,拿起案头一摞厚厚的册子,“看看!这是荀彧你报上来的,各州府仓廪存粮,堆积如山!这是王猛你报的,各地武库军械,堆积如山!这是张良你报的,各地府库银钱,堆积如山!”

“兵马辎重充足,将士士气高昂!寡人正当盛年,韩信、岳飞、杨再兴、李存孝这些大将也都还打得动!难道要等我们都老了,让儿孙辈再去啃嬴政那块硬骨头吗?此战,势在必行!”

荀彧急步上前,捡起册子,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大王!粮草军械充盈,此乃天时!但是国本未固,才是当务之急!”

“储位还没决定,朝野难免人心浮动!此时若兴大军远征,一旦…一旦朝中有变,后果不堪设想!臣恳请大王,先定国本,再议征伐!”

王猛也沉声道:“大王!荀大人所言极是!宁远殿下已十四岁,聪慧仁厚,名分早定!”

“在下以为,当务之急,是迎回虞夫人与宁远殿下,正位东宫,以安天下之心!届时大王再挥师东进,必能上下同心,所向披靡!”

宁晨的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张良:“子房,你觉得呢?”

张良深深吸了口气,上前一步:“大王欲一统天下,永绝后患,臣敬佩至极!”

“但是灭秦之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虽然现在粮草充足,但还需时间调整配合!”

“还有一事...”张良顿了一下,“虞夫人与宁远殿下,远在临江。大王若仓促兴兵,夫人作何想?殿下作何想?朝中文武作何想?此乃人和之关键!稍有差池,恐后院不稳,影响前线军心!”

“大王!臣请大王再等一年!这一年,可做三件事”

“其一,将粮草辎重秘密运往咸阳,函谷关一线囤积。做好准备!”

“其二,臣亲自去临江,想办法将虞夫人和宁远殿下接回来。”

“其三,可借这一年时间,观察秦国内部动向,寻找最佳战机!”

张良的话,条理清晰,利弊分明,如同一盆冷水,浇熄了宁晨心中急切的火焰。

他沉默地踱着步,殿内只剩下他沉重的脚步声。

良久,他才停下,缓缓点头:“好!子房,寡人信你!就再等一年!这一年,粮草军械转运,由韩信总揽,荀彧协理!迎回虞姬和远儿…就交给你了!务必…办妥!”

“臣,领旨!”张良深深一揖,心头也落下了一块大石。一年,变数太多,但总算争取到了时间。

于此同时的临江,春天来得更早。

村口那间由祠堂改成的学堂里,传出朗朗的读书声。

寇准(化名寇平仲)手持书卷,踱步在学生中间。

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窗边那个身姿挺拔、眉目清朗的少年身上——宁远。

三年多的教导,宁远已从那个略显沉默的孩子,长成了气质沉静的翩翩少年郎。

寇准倾囊相授,更潜移默化地引导他观天下大势,明是非道理。

宁远天资极高,一点就透,进步之快,让寇准又惊又喜,同时也压力倍增——这可是未来的储君,甚至可能是未来的君王!

下学后,宁远帮着寇准整理书案。虞姬提着一个食盒,静静地走了进来。

她依旧穿着素净的布衣,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只添了几分沉静的风韵,却无损其美丽。

“先生辛苦了。”虞姬将食盒放在桌上,声音温和,“做了些新摘的荠菜馄饨,先生尝尝。”

“多谢夫人。”寇准连忙道谢。

虞姬看着儿子熟练地收拾笔墨,眼中流露出欣慰,但更多的是一种深藏的忧虑。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轻声问道:“寇先生,远儿跟着你读书,也有三年多了。依先生看…远儿他,将来做什么好?”

寇准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书卷差点掉在地上。

他强作镇定,努力挤出一个自然的笑容:“夫人…何出此言?远儿天资聪颖,勤奋好学,假以时日,学问文章定能出类拔萃。”

“将来…将来参加科举,金榜题名,为国效力,定能有一番作为!”他尽量往正常读书人的路子上引。

虞姬却缓缓摇了摇头,带着一丝迷茫和坚决:“科举…入仕…太险了。官场如战场,步步惊心。我只求远儿能平平安安,做个普通人就好。”

寇准听得心头狂跳!普通人?开什么玩笑!他可是未来的王!

他努力压下翻腾的思绪:“夫人爱子之心,令人动容。只是…夫人可曾问过远儿自己的志向?”

他把球巧妙地踢给了当事人。

虞姬一愣,转过头,有些茫然地看着寇准。

问远儿的志向?她好像…真的从未问过。她只是一厢情愿地想把儿子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远离她所恐惧的宫廷倾轧和权力漩涡。

寇准看着虞姬怔忡的神色,语气更加恳切:“夫人,远儿已经十四岁了,是个有自己想法的小大人了。”

“他读了那么多圣贤书,明了那么多道理,夫人何不…听听他自己的心意?或许,他的志向,比夫人所想的…要更广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