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吉普车出发去城里的一路上,招妹就像一只鹌鹑一样,坐在位置上,双腿并拢,小肉手放在腿上,坐的笔直且不动。
有一种生怕做错了什么被亲爹当着外人的面教训。
尤其是还没有出军区。
这打屁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感觉自己的屁股都长茧了,只要稍微忍一忍就能过去。
但是呢!
这要是在军区被其他小孩看到他被打,那他可就丢人丢到不想在军区待了。
好一会儿,终于到了城里火车站门口。
顾燚从车里下来,对准备下来亲自送他们的小士兵道:“我们自己进去就成,你先回去吧。”
“是。”小士兵答应了一声。
而后,他又爱又恨地看了一眼招妹:“下来吧!”
招妹嗯了一声,动了一下腿,然后嘶了一声,刚刚委屈巴巴地保持不动,他坐的脚都麻了。
招妹委屈巴巴地看着顾燚,一副要哭的样子。
“我上辈子欠你这臭小子的!”
顾燚嘟囔了一句直接把他从车里抱下来。
“招妹脚麻麻的难受,爸爸轻一点。”招妹委屈巴巴地道。
顾燚稍微放缓了一些动作,然后给他捏了捏小短腿,嘴里还训斥道:
“脚要麻了刚刚在车里不知道动一动?”
招妹更想哭了。
他委屈巴巴地看向顾燚,恨不得当场委屈地喊道:难道是我不想动吗?还不是怕你看不顺眼要当场打我。
但都是踩在要被打的红线边缘了。
招妹心里再委屈还是不敢说。
另一边,时之颜把行李拿下来,关好车门后,第一时间招呼小士兵驱车离开。
随后也去帮忙捏了捏招妹的脚。
招妹赶忙往时之颜怀里扑。
顾燚抱的更牢了:“你现在变重了,妈妈抱你很辛苦,以后不准让妈妈抱了!知道吗?”
招妹心里委屈,但依旧咬牙坚持。
没事哒!没事哒!他再坚持坚持就能有爷爷奶奶保护了。
时之颜看了一下时间,随后对顾燚道:“走吧,先去医院吧,别耽误时间了。”
顾燚点头,招呼了一辆人力三轮车,一家三口直接坐车去了医院。
一个小时后。
顾燚被推进了手术室。
招妹虽然第一次见在手术室外面等,但瞧着其他病人家属等着的时候各种哭,瞬间也紧张起来了。
“招妹,听到妈妈跟你说的没有?”
时之颜此时还正在用讲故事的方式跟招妹说小孩偷藏私房钱不可以的道理。
招妹心里乱糟糟的,时之颜的故事他第一次没有听进去。
“妈妈。爸爸是要死了吗?”招妹抬头询问时之颜。
正好在这个时候,手术室被推出来另一个做手术的病人,病人的家属扑上去抹着眼泪询问医生情况。
那病人似乎情况不太乐观,家属哭的更厉害了。
招妹有些被吓到,眼里全是紧张:
“妈妈,爸爸不是好好的吗?刚刚想打我的时候可有力气了!他一会儿被推出来后不会也是这样吧?”
时之颜见招妹被吓到,连忙揉了揉他脑袋道:“没事,你爸爸就是一点点小病,做的是小手术。不会那么严重的。”
招妹有些不信:“刚刚那家人也是这样哄那哭的很伤心的婶子的。”
说完,他瞬间担心地抱住了亲妈:“虽然爸爸刚刚还想打我,但我不想他死。”
“真的没事的。”时之颜道,“不过你看你爸在做手术之前还要因为你的生气生气,以后你该不该偷偷藏私房钱了?”
招妹摇头:“不藏了,不藏了,爸爸活过来招妹就不藏了。”
招妹说着,在亲妈怀里抱的更紧了。
但他这样紧张的情绪也只持续到顾燚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
招妹左瞧瞧右看看,见顾燚挺精神的,跟之前被推出来的病人一点都不一样。
瞬间,他立马就不担心了,然后恢复到继续委屈的状态。
“收回收回!”招妹低声嘟囔着。
准备收回他说的‘不藏私房钱了’都话。
……
手术结束后,还需要在医院里观察一两个小时。
时之颜就趁此让招妹在病房里陪着顾燚,自己去外头买一些吃的。
顾燚为了做手术,一早上开始都没吃东西,而且坐火车期间的食物也是需要准备的。
当然了,这些她其实都早早地在空间里准备好了,她先去给顾燚拿了医院开的消炎药之类的,顺便去医院外面逛逛有没有值得买的东西。
结果医院周边并没有什么合适买的,投机倒把偷偷找人进行买卖的也就是什么鸡蛋呀、营养品之类的。
“就是她,就是她!长的漂亮就是跟我们普通人不一样,这结扎都能说动男人来,太稀奇了!好羡慕呀!”
时之颜回医院病房的时候,两个护士在不远处指着她偷偷地蛐蛐。
年轻的护士羡慕之后,年长的护士却一副不屑的眼神。
“这女的瞧着妖里妖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怪不得不会心疼自己男人。
小刘,你以后可别学她!
而且我估计她男人也没有什么出息,不然怎么可能做这么丢脸的事情。”
那护士说着就见时之颜忽然转过头来看向她们。
两人立马停止了说话。
时之颜走过去后,笑着开口:“护士同志你们好。”
叫小刘的小护士连忙开口:“同志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没有,不过我觉得你需要帮助就过来了。
同志,你年轻漂亮还在大医院上班,以后一定要擦亮眼睛找一个像我家男人那样又帅又优秀又能挣钱给我花那样的。
关键是在于不生孩子了,男人心疼我抢着要自己做结扎。
你呀要是听一些命不好、自己过的不好浑身怨气的女人的嫉妒的怨言,以后呀就只能越过越苦!
有些人嘴上道德高地,实际呀心里羡慕的很!”
说完,时之颜对着那年长的护士笑了笑:
“同志,我不是说你,你可千万不要误会。
我是说有些人肯定以前怀孕都得干活,生了一个又一个,最后那敢让男人结扎,说不定自己结扎都不会有人陪同。
自己辛苦委屈苦哈哈,就嫉妒我这种过的滋润的。”
时之颜只是把这个时代普遍的女性经历说了出来,然后刚好这位护士是普遍中的一员,顿时又气又难受。
时之颜怼完,对着年轻小护士笑了笑,然后拎着东西转头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