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皇子,六位人间武宗、八百黑龙卫,几乎都死在了天河郡城!
这则消息几乎在一天时间中,就传遍了大乾十四州。
天下为之哗然,朝野为之震动!
“短短不到一个月,便有十余位人间武宗,命丧天河郡城,那地方难道是龙潭虎穴不成?”
“三皇子也死了!这可是捅破天的大事!”
“那个天河郡城陆家,究竟怎么回事?跟这一家只要沾边,就会发生厄难,也太邪乎!”
……天下各地都在热议。
关于天河郡城陆家,关于陆家之主陆夜,也成为议论的焦点。
“上一次,魏家在天河郡城狠狠摔了一脚,还被迫写下认罪书,这次呢?大乾皇室会如何做?”
“陆家注定在劫难逃!”
“别忘了,这大乾是项氏皇族的天下!”
……各种对陆家不利的风言风语,也不断出现。
相比以往,陆家的处境非但没有安稳下来,反而愈发风雨飘摇了。
“哥,你可曾感受到自身有什么变化?”
陆夜在探望大哥陆霄。
陆霄眼神异样,“阿夜,我好像能修行了。”
“当真?”
陆夜惊喜,“太好了!以大哥的才情,必能在修行路上大放异彩!”
陆霄苦笑,“我都已十九岁,未曾修炼过一次,早已错失了最佳的修炼时机,不求什么大放异彩,只要能一步步走下去,我已心满意足。”
陆夜笑而不语。
大哥的一部分记忆也消失了,注定不知道,他身上的造化是何等逆天。
十九岁又如何?以后的成就注定不可限量!
和陆霄聊了一会天,陆夜便起身离开。
“陆少,我已查过,以前蛰伏在城中的那些老家伙,都已不见了。”
老高找来,他之前亲自去城中走了一圈,再没有找到一个来自天下各地的“蛟龙”。
“看来谢大人说的不错,昨晚时候,那些老家伙都已死在陆家祖地的惊变中。”
陆夜说到这,忽地问道,“老高,你说这大乾境内,是否还蛰伏有其他的‘蛟龙’?”
老高眯了眯眼眸,“道行越高,越不愿混迹在大乾这种世俗之地,因为很难找到足以满足修行的资源。”
“不过,凡事皆有例外,大乾不仅仅只有第六诡夜禁区,还分布有其他五个诡夜禁区。”
“这些地方极为特殊,必然会吸引来一些老家伙注意。”
陆夜点了点头。
他不会忘了,第六诡夜禁区有多神异和危险。
如此类推,大乾境内的其他诡夜禁区,恐怕也各有各的神异之处!
老高问道:“陆少,接下来还需要我做什么?”
他自觉亏欠陆家一个天大的人情,迫切想为陆家做一些什么。
“什么也不必做。”
陆夜想了想,道,“等!等皇帝老儿究竟什么态度。”
说罢,陆夜返回房间打坐修行,根本不理会外界的风风雨雨。
唯有自身足够强大,才是解决一切困难的根本。
别说拥有青袍男子的道行,便是拥有任何一位灵苍界祖师的道行,又何须把大乾皇室的威胁放在眼中?
敢找事?
统统踏灭!
没人知道,千峰山一战带给陆夜的刺激有多大。
见识到了堪称无上的大道之力,也让他深刻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有多弱!
必须变强!
大道路有多高,就要走到多高处!
两天后。
谢凌秋接到来自兄长覆海王的亲笔信,勒令她立刻回家。
“我哥说,项氏皇族对我谢家施压,若我再选择留在陆家,谢家就会遭受牵累!”
谢凌秋精致妩媚的俏脸上,难掩愤怒。
她都已和宗族划清界限,可却没想到,项氏皇族依旧拿宗族做要挟,逼迫她离开陆家!
“谢大人不必生气,你即便执意留下,我也不答应。”
陆夜认真道,“回去吧,陆家的事情,我能解决!更别说如今还有老高和老赵在。”
谢凌秋身上的伤势,早已愈合,也无需陆夜为她继续疗伤。
谢凌秋玉容一阵变幻,最终答应。
宗族遭受牵累,让她无法袖手旁观,否则就太自私了。
当陆夜亲自把谢凌秋送出大门后,忽地躬身作揖道:
“大人,多谢!过往恩情,陆夜必不会忘!”
远处,谢凌秋顿足回首,凝视着向自己庄重行礼的玄衣少年半晌,精致绝美的脸庞上,忽地露出一抹妩媚灿烂的笑容。
“你也保重!”
没有再说什么,她转身而去。
目送谢凌秋离开,陆夜心中喃喃道:“还有,我不会忘了,那个曾伤害你的焚心蛊魔,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他揪出来,为你报仇!”
又过了一天。
秦无伤接到秦家的传信,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信中说,潘家和秦家的大战已持续多天,但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就在昨天,潘家忽然像发疯一般,调遣宗族一批老家伙大打出手。
仓促应战之下,秦家遭受到沉重打击。
并且,潘家点名说要见秦无伤,否则,就要和秦家火拼到底,不死不休!
潘家的态度变得如此激进,无疑太反常。
“我怀疑,潘家之所以敢这么嚣张,恐怕也和项氏皇族有关。”
秦无伤沉声道,“毕竟,潘家家主的妹妹潘岚韵,便是皇帝老儿的妃子!”
陆夜点头道:“应当如此。”
秦无伤皱眉道,“昨天,谢凌秋被迫离开了,今天,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我身上……”
“这种种迹象表明,这次项氏皇族恐怕不会轻饶了你和陆家!”
陆夜自然也猜到这一点。
但他却劝道:“伯父不必为我忧心,眼下的秦家,才最需要您!”
秦无伤最终也离开了。
他是一家之主,如今宗族遭难,岂可能不管不顾?
“好一个项氏皇族,果然和那三皇子项长靖一样,善于算计,行事肆无忌惮。”
陆夜眸光冷冽,他预感到,一场弥天大祸,已悄然来袭。
仅仅时隔一天后。
两道从皇城风尘仆仆而来的身影,出现在陆家大门前。
一个是面白无须,头发银白的锦袍老者。
他笑容温和,抱拳作揖,客客气气地朝看守大门的陆家护卫道:
“我名翁愚修,来自大乾皇室,这次来是有事要见陆家主,劳烦小友去禀报一声。”
那陆家护卫呆了呆,似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来自大乾皇室的贵胄人物。
半晌才如梦初醒,“稍等!”
“多谢。”
老者笑着颔首致谢,而后双手拢在袖袍,静静立在那等待。
跟着锦衣老者一块来的,是一个黑袍中年。
他燕颔虎须,肤色黝黑,皱眉道:“有必要这么客气?”
老者笑容和煦,只说道:“礼多人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