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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帘后传来铁链与肌肤摩擦的细响,水尧在地上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潮湿的水汽裹挟着雄性气息不断从帘后溢出。

而洞口处摇曳的微光,正好映出刀疤兽人举着火把的轮廓。

前后夹击。

这下被动的倒成了自己。

刚才那种情况,但凡再晚说一句,渊冥肯定就要被带进某个地方用刑。

事急从权,她只能利用客人的身份,先把人从看门狗手里救下来。

谁知可这玩意儿也是真没礼貌,居然一路尾随,跟着她们到了交配洞。

现在正竖着两只狼耳,守在门口听墙根!

不要脸!

简直太不要脸了!

她以为渊冥能明白,自己只是想救他,并不是要睡他这件事。

谁知道,这孩子一进洞就闪进草帘后面,二话不说,拿着沾湿地兽皮就开始擦身体!

“呃......那个......没有热水不凉吗?”她试图说点什么来打破空气中的旖旎。

话不过脑。

说完水尧就满脸懊悔地给了自己嘴巴一掌。

死嘴!

有话你说,没话你能不能闭好喽?

你听听自己说的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现在的重点是水凉不凉的问题吗?

这么问完,更尴尬了!

不行,不行,不能让误会加深,要赶紧弥补一下。

“渊,渊冥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伤口碰凉水容易溃烂,我带你来这,其实不是要跟你......”

想解释的话都到了嘴边,却被骤然掀起的草帘噎住。

湿透的粉色发丝黏着锁骨,渊冥攥着滴水的兽皮低下头,喉结在镣铐间滑动:“姐姐要是嫌水冷可以不用擦的。”

少年声小如蚊,羞涩地将头别到一边,浸水的睫毛忽闪着垂落,根本不敢看她,“而且......我身上是暖的......不凉。”

“不不不不不,事情不该是这么个发展方向,你听我给你从头分析一下......”

“姐姐是嫌弃我有伤,摸起来皮肤不够滑?”

像是怕被拒绝,渊冥不等她说完,就神情受伤朝她走来。

“啊?”水尧摆手,“没有的事!”

“那是嫌我不够好看,入不了姐姐的眼吗?”少年步步紧逼,转眼已经来到她跟前。

水尧被扑面而来的水汽逼退半步,跌坐在石床上。

湿热的体温顺势欺近,渊冥撑在床沿的手臂绷起青筋,本该紧箍在腰间的兽裙,已经散开,从腿间掉落到地面。

大脑‘轰隆’炸开。

水尧下意识捂住双眼。

他他他他他他,裤子,裤子掉了啊!

视觉消失,感官就会被无限放大。

在她看不见的暗处,少年唇角微勾,沙哑的尾音扫过她发烫的耳尖,“姐姐不用有心里负担,今晚,我是自愿的。”

自愿?

我不同意哈!

就当渊冥的手要搂上少女的腰肢时,身体突然被用力一推,猛地朝后退了两步。

暧昧的气氛被打破。

水尧弹射起身,抄起地上的兽裙,三步并两步,就要往少年腰间裹。

“介是揍嘛呀孩子?冷了吧,快穿上,别感冒了。”

抱歉,伤害男人的事,她做不到!

洞外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羽月先一步掀帘进来时,恰巧撞见少女双手虚掩在陌生雄性胯上,瞳孔倏然收缩。

“姐姐,他们为什么总跟着你?难道是您的兽夫?”

听到渊冥茶里茶气的问题,聿白表情没什么变化,倒是羽月,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当下听到他腻着嗓子喊水尧‘姐姐’,拳头更是攥的梆硬!

“渊冥,他们确实是我的兽夫。先不说那些,这个你要不自己拿着先穿上?”

水尧一眼就看出羽月生气了,可她不会系雄性的兽裙,只能这么靠她两只手挡着那个重要部位。

急得她只能僵着身子,转头看向洞口:“羽月,这件事我能解释,你等我先把这孩子的衣服穿好。”

趁着水尧认真研究怎么系兽裙之际,少年突然歪头蹭过她的耳畔,“可是姐姐你身上香香甜甜的,压根没有任何雄性的气味标记啊。”

泛红的鼻尖在她的颈间嗅了又嗅,“看来你也不是很喜欢他们嘛,不如要我了吧,我会的可比哥哥们得多,也比哥哥们更听姐姐的话,姐姐不叫我进的地方,我肯定不会硬闯。”

似是想故意挑起争端,少年非但对她穿衣服的话充耳不闻。

反而当着羽月和聿白的面,开始自我推销。

这可把水尧吓坏了,双手如触电般立刻缩回后退,“不用不用,这不合适,完全不合适。”

兽裙啪嗒掉回渊冥脚边,少年满不在乎地抬脚踩住,水痕蜿蜒的腰线在隐隐火光里明灭。

“呵,演技不错啊。”男人轻笑着,一个箭步冲到水尧身前,“还以为真是个被迫卖身的可怜人,没想到你只是眼光高,挑客人罢了。”

羽月捡起那条该死地兽裙,把少年逼退至墙角。

自幼磨砺出的肃杀之气凝成帝王威压,别说震慑区区一只雪兔。

纵使是战场上的那些洪水猛兽也要忌惮三分。

“手不好使,拿不住衣服是吧?行,哥亲自给你穿。”

少年头顶噗地冒出兔耳,掩住泛红的双眼,瑟缩着不敢动弹。

活脱脱像个被欺负了的娇羞小姑娘。

羽月冷笑扯过裙上的衣带,骨节分明的手指翻飞如刃,“放心,哥比你聪明得多,我给你系的这个保准你一蹦三米高都、掉、不、了。”羽月咬牙切齿。

都是男人,渊冥那点小心思他门清。

临了,他还用力给对方系了个大大的死结,就差把兽裙焊孩子身上了。

羽月本以为给他点气场压迫,可以让渊冥看清现实。

认识到水尧身后有他撑腰,不是随便谁都能招惹的存在。

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却突然发力撞开他,直直跪在水尧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啊?快起来!”少女被吓了一跳,连忙想伸手扶他,却被少年躲开。

膝盖砸地声闷响,可渊冥却浑然不觉,“姐姐,求你救救我吧,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跟来这里的那些雌性都不一样!”

“我想着,如果今晚能让你开心,或许你就能带我离开这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哥哥们不开心的,我只是太想抓住姐姐这颗救命稻草了!”

少年扒着水尧的小腿,卑微地仰望着她,如同那些虔诚拜佛的信徒。

像是生怕唯一能救自己的人不答应,少年又继续加码:“渊冥愿作姐姐的玩物,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一定听姐姐话,只求姐姐能带我离开这炼狱!”

我去!

瞧瞧这鬼地方都给孩子调成什么样了!

救!

必须救!

今天就算没有任务在身上,渊冥这个人她也赎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