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几乎是用尽了水尧全身的力气,聿白的脸被打偏过去。
掌心残留着火辣辣的酥麻并没让她感到痛快。
望着白皙皮肤上显现出的红印。
她只觉得心中更加憋闷。
反观男人,非但没生气,嘴角上的弧度上扬,笑得更加肆意。
喉间滚出低哑的喘息。
他抬手蹭过渗血的唇角,舌尖卷走指尖猩红。
“你应该再重点的,主人。想要泄愤,该用指甲划破这皮肉才对。”
男人尾音化作炙热的吐息,混着他唇齿间的铁锈味在两人之间萦绕。
刚好扑在水尧腕间还未处理的伤口上,闷痛又缠绵。
“你当我不敢吗?”
这是想让自己露怯,害怕他?
那今天了就要让他失望了。
面对他近乎与病态的教导,少女二话不说,脚尖直接踏在男人肩上,随后用力按压住那还没结痂的伤口。
完全进入恶雌形态。
男人蹙眉闷哼,可声音中竟裹着三分餍足。
哦,原来是个抖m。
怪不得行事风格这么不按常规。
属性暴露,她就更不客气了。
直接把腿搭在男人肩头,用脚抵住结实的后背,猛地往回一勾。
聿白措不及防,径直跌在少女身前。
像极了臣服于裙下的忠犬。
水尧面无表情地俯视,以主人的口吻命令道:“送我回去,立刻。”
这招她还是在霸总短视频里,跟金丝雀女主学的。
没想到也能用上。
要不说,这兽世的男人属性,还是太全面了!
大概是没料想到水尧会如此大胆。
男人俊容一滞,霍然抬眼,喉结在灰瞳注视下微动。
说不清是诧异还是惊喜。
似乎是想确认她的态度,所以聿白并没有行动。
这片刻犹疑,令水尧讥笑出声:“怎么,不愿意?以为你喊主人,是个能豁的出去,原来也不过如此。”
少女眼中透出鄙夷。
随后一个翻身跃下碑石。
她想,大不了等走出这抖m的视野后,再找系统想办法回家。
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
她个大活人,不认路还不会张嘴问了?
不过还不等水尧走出两步,身体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蓦地从后抱起。
一回生二回熟。
有了上次被突袭的经历,这次她明显做了心理准备,淡定许多。
她也想明白了。
既然这个男人非要贴上来结侣,又摆出一副任她宰割的姿态。
那就几乎等同于送到嘴边的肥肉。
俗话说得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反正他也不是女主的兽夫,就算让他跟在身边,应该也不会对剧情有什么大影响。
正好她还想看看,这个蛇鹫费尽心思,不惜掳她过来,究竟有何目的。
她压根不信那些讨债的说辞。
像聿白这样城府极深的兽人,更绝不可能感情用事。
从他主动出现,到眼下成为自己的兽夫。
所发生的一切太过荒诞蹊跷。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背后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是她还不知道而已。
*
这次没了在天上的纠缠,聿白飞的到还算快。
平稳落到地面后,水尧第一时间,就是检查自己的宝贝陶窑,根本无心顾及身后的男人。
她将里外都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确定没问题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春日的日头不如夏天的烈。
水尧整整等了半日,陶窑才渐渐干爽下来。
期间她也没让聿白闲着。
把搬运马尾松的活直接丢给他。
别说,这空中快递,就是比陆运效率高。
等到水尧将陶窑重新添柴排湿后,被处理好的松木块都垒得有一人多高了。
“辛苦了,聿白。”
少女柔和而低沉的声音响起,像是远方山涧细流,静静流淌在男人心间。
她从不是一个吝啬夸赞的人。
即便这个人,可能并不是盟友。
将所有已经定型的泥坯,小心放进陶室。
幸亏这些当初是当在洞内晾干,否则今天的一场大雨,肯定就全冲废了。
封窑前,少女把那当初捏的小摆件也摆了进去。
那是一条气鼓鼓的河豚和一只萌萌的灰白色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