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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内心一直在担心什么,又或许是伤口疼得厉害,谢诏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皱着,鼻尖甚至冒出了细汗。

迟柚想要起身给他拿毛巾擦擦,但是奈何小指被他勾着,只要她移动半分,他的脸色就难看半分,无奈之下,迟柚只能选择用自己的衣袖去给他擦。

白色衬衫的袖口沾上汗珠,痕迹明显。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触碰,男人紧皱的眉头松了松,沉重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

期间护士进来换吊瓶,迟柚才拜托护士拿来毛巾,就放在手边,备着。

盯着谢诏看了半晌,迟柚拿出手机,给陆荆发了条加密短信。

她的问题有点多。

虽说谢诏在京都的地位无人能及,但感染兽和天坑的事情是绝密,陆荆为什么会平白无故找上他,不怕暴露他们的身份吗?

陆荆不像是这么冒失的人。

陆荆的短信回得很快,但也只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上头指示。”

四个字,将她还未问出口的问题直接堵了回去。

上头指示,不可过问。

迟柚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强忍着没骂娘,一把将手机扔在了床头柜上。

紧接着视线挪向病床上已经熟睡的人,站起身,伸出手掌想拍醒他,动作停了停,终究没舍得下手。

迟柚暗叹了一口气,算了,等他睡醒了再问吧。

中午,元青过来送饭,见谢诏还没醒,轻手轻脚的饭盒交给了迟柚,离开前深深的看了眼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指。

迟柚端着饭盒吃得正香,忽然感觉指尖一紧,低头看去,谢诏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醒了?”

迟柚咽下嘴里的饭菜,语气平淡。

“饭在桌上,自己吃。”

谢诏却没有动,反而勾着她的手指轻轻晃了晃:

“你喂我?”

迟柚一口饭差点噎在喉咙里,冷冷扫了他一眼:

“你手废了?”

“脑袋疼,没力气。”

谢诏理直气壮地说,甚至虚弱的闭了闭眼,眉头紧皱,一副疼痛难耐的模样。

迟柚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起身。

谢诏以为她要走,手指立刻收紧,却见她只是绕到病床另一边,把餐桌推了过来。

“自己吃。”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然我不介意把你两只手打残,然后再满足你的要求。”

谢诏见好就收,认命地叹了口气,慢吞吞地撑着身子坐起来。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牵动了伤口,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迟柚冷眼旁观,直到看他颤颤巍巍地去够勺子时,终于忍不住一把夺过。

“张嘴。”

她舀了一勺粥,递到他嘴边。

谢诏立刻眉开眼笑,乖乖张嘴接住,每咽下一口粥,他都想说些什么,但马上又被她喂过来的下一口粥堵住。

谢诏被迟柚一勺接一勺的投喂方式逗得想笑,却又怕惹恼她,只好乖乖配合着张嘴。

一碗粥就这样见了底。

生平第一次伺候人的迟柚扔下勺子,端起自己的饭盒打算继续吃饭,谢诏却先一步从她腿上拿起了饭盒,执起筷子,夹了一块肉递到她嘴边。

迟柚垂眸看了眼面前的肉,蹙眉,看着谢诏来了句:

“你有病?”

这是什么奇葩操作?

谢诏不在意地点头,筷子又往前伸了伸,示意她张嘴。

一来二去,迟柚被他闹得没了什么胃口,抢过他手里的筷子和饭盒,放到一旁,从床头柜上拿了一粒止疼药,不由分说地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拿起杯子,喂了他一口水,让他吞下药。

做完这些,她坐在一旁,开始计时。

谢诏人还有些不清醒,眼神懵懵的看着她,机械性地吞下了嘴里的药。

三十分钟一到,迟柚单刀直入,看着谢诏的眼神有些锐利。

“有问题问你?”

“好。”

“那个地下拍卖场,和你有关系?”

“没有。”

“嗯。”

回答了她的第一个问题,谢诏耐心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她的下一个问题,有些诧异地抬眼。

“没了?”

谢诏微微挑眉,目光落在她略显紧绷的侧脸上。

迟柚沉默片刻,才低声道:

“没了。”

问再多也没什么意义。

谢诏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轻笑一声:

“确定不再问了?”

她抿了抿唇,没接话。

“困了。”

迟柚打了个哈欠,想要松开谢诏的手去沙发上睡会儿,谢诏却握紧了她的手把她往病床上一拽。

她猝不及防地跌进他的怀里,鼻尖撞上他坚实的胸膛,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

“谢诏!你......”

迟柚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他用没打点滴的那只手牢牢扣住腰肢。

“就在这儿睡,嗯?”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沙发透气性不行,你睡不好。”

“不了,你身上有伤,别再磕着碰着到时候又讹到我身上。”

迟柚用了几分力,手撑在病床上,从他怀里挣脱开,径直走向不远处的沙发,脱下外套,蹬掉鞋子,背对着谢诏,睡得没心没肺。

看了她良久,确定她的呼吸变得平稳后,谢诏掀开被子下床,调了调空调的温度,拿过沙发上的毯子,动作轻柔地盖在了她身上,然后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

迟柚本就一晚上没睡,所以才会一大早就过来打针,早上还被谢诏闹了一通,此时是真的困得不行,躺在沙发上没两分钟人就睡过去了。

江周做完手术,顺道来病房看看谢诏,看见病床上没人,他眉头皱了一下,紧接着在沙发上捕捉到一抹身影,这才放下心来。

沙发上躺着个人,长发垂落到一边,盖着毯子睡得正熟,而谢诏就坐在旁边,目光专注地看着她,这副神情,让江周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

不知不觉的,他脑海里蹦出了一个词。

痴汉。

现在的谢诏就跟痴汉没两样。

早上那一通闹剧他可听元青说了,也是神了,用自己的命来逼一个女人留在自己身边,打死他都不相信这是谢诏能干出来的事,但偏偏,他就做了。

这女人对谢诏的重要程度,似乎不亚于两年前不告而别的那个小姑娘。

谢诏不是什么滥情的人,这么快,就有人又走进他的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