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娄半城手里的雪茄掉在地上,脸色煞白。
何雨柱迅速将情况说了一遍:“那人不像是一般的混混,我怀疑……我们必须马上走,不能再等了!”
娄晓娥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被何雨柱一把扶住:“柱子……那……那现在怎么办?”
娄半城毕竟经历过风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柱子,你说,怎么走?现在就走?”
“对,现在就走!”何雨柱斩钉截铁,“我已经安排好了,南边有人接应。我们先去火车站,买最近一班去南方的火车票,能到哪儿算哪儿,只要离开京城就行!”
他转向娄晓娥和娄母:“妈,晓娥,你们带上之前准备好的小包袱,里面都是金条和一些贴身衣物,别的什么都不要带,越简单越好。”
“好,好,我们马上去拿!”娄母拉着娄晓娥,慌慌张张地回房。
娄半城看着何雨柱:“柱子,家里的这些……”他指了指满屋的家具摆设。
“爸,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何雨柱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出去了,比什么都强!”
娄半城颓然点头:“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就在娄家鸡飞狗跳准备跑路的时候,四合院里,几双眼睛也正不怀好意地盯着何雨柱家和娄家的方向。
阎埠贵捋着他那几根山羊胡,跟刘海中嘀咕:“二大爷,你瞧见没?傻柱今天回来那猴急的样子,还有娄晓娥她娘家那边,我瞅着这几天进进出出的,鬼鬼祟祟,肯定有事儿!”
刘海中背着手,官腔十足:“嗯,我也注意到了。这娄家成分本来就不好,现在风声这么紧,他们肯定想转移财产,搞不好还想跑路!”
“那咱们……”阎埠贵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算计,“要不要去街道反映反映情况?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啊!”
“不急,”刘海中摆摆手,显得老谋深算,“再等等,等他们把东西都倒腾出来,咱们来个人赃并获,功劳更大!”
不远处,秦淮茹也支着耳朵听着,她刚刚又去何雨柱家“借东西”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正不痛快。
“哼,傻柱,还有他那个资本家岳父,都不是好东西!”秦淮茹心里暗骂,“要是他们真倒了,那傻柱家的房子……”她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什么天大的便宜。
何雨柱并不知道四合院里的这些龌龊心思,他此刻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如何安全撤离上。
娄晓娥和娄母很快收拾好了两个小小的包袱。
“柱子,都准备好了。”娄晓娥声音带着颤抖。
何雨柱一手接过一个包袱,另一手拉住娄晓娥:“爸,妈,我们从后门走,我已经叫了辆三轮车在胡同口等着,送我们去火车站。”
“好,走!”娄半城此刻也豁出去了。
一家四口,悄悄打开后门,刚要迈出去,就听见前院传来一阵嘈杂声。
“何雨柱!娄半城!你们给我出来!”一个尖利的声音划破夜空,是街道王主任。
紧接着,是刘海中和阎埠贵的声音:“王主任,他们肯定在家,我们一直盯着呢!”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快!他们来了!我们被堵了!”
前院的叫门声越来越响,还夹杂着拍门和脚踹的声音。
“何雨柱!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可就撞了!”王主任的声音透着不耐烦。
娄晓娥吓得脸都白了,紧紧抓住何雨柱的胳膊:“柱子,怎么办?我们……我们是不是跑不掉了?”
娄半城也是面如死灰,喃喃道:“完了,完了,还是晚了一步……”
何雨柱脑子飞速转动,他看了一眼后院墙角一个不起眼的狗洞,通往隔壁一个久无人居的破院子。
“爸,晓娥,你们听我说!”何雨柱压低声音,语速极快,“你们从那个狗洞钻出去,穿过隔壁院子,从他们家后门出去,直接往东跑,到第一个十字路口,我安排的人会在那里接应你们。记住,头也不要回!”
“那你呢?”娄晓娥急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来应付他们,拖住他们!”何雨柱推了娄晓娥一把,“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相信我!”
娄母也反应过来,拉着娄晓娥:“晓娥,听柱子的,快走!”
娄半城看了一眼何雨柱,眼神复杂,有感激,有愧疚,最终重重点了点头:“柱子,大恩不言谢!我们娄家欠你的!”
“别废话了!快!”何雨柱催促着。
娄母先钻了出去,娄晓娥回头看何雨柱一眼,那眼神充满了不舍和担忧,然后一咬牙,也跟着钻出去。
娄半城年纪大了,动作有些笨拙,何雨柱在后面用力推了他一把,才勉强通过。
看着岳父岳母和妻子消失在狗洞里,何雨柱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大步走向前院。
他刚打开院门,一群人就呼啦啦涌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街道王主任,身后跟着刘海中、阎埠贵,还有秦淮茹和贾张氏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院里人。
“何雨柱,你可算开门了!”王主任推了推眼镜,“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你伙同你岳父娄半城,非法转移资产,还企图外逃,有没有这回事?”
何雨柱冷笑一声:“王主任,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岳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接他来家里住两天,尽尽孝心,怎么就成了转移资产、企图外逃了?这是谁在造谣?”
“造谣?”阎埠贵跳了出来,指着何雨柱,“我们都看见了!你这几天鬼鬼祟祟,娄晓娥也天天往娘家跑,不是转移东西是什么?”
刘海中也帮腔:“没错!何雨柱,你别想狡辩!娄半城是资本家,你们肯定是想把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偷偷运走!”他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
秦淮茹也幽幽开口:“柱子,不是我说你,你岳父家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有数。这时候还是老实交代的好,争取宽大处理。”
贾张氏更是直接嚷嚷起来:“抓起来!把他们都抓起来!这些吸血鬼,就该拉去枪毙!”
何雨柱目光扫过这几张丑恶的嘴脸,心中怒火翻腾,面上却依旧平静:“王主任,您是领导,您得讲证据。他们说我转移资产,证据呢?说我岳父企图外逃,他人呢?你们可以搜,看看我家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看看我岳父在不在!”
王主任被何雨柱这么一问,也有些迟疑。她确实没看到娄半城夫妇。
“搜!给我仔细搜!”王主任一挥手,几个积极分子立刻就要往屋里闯。
“慢着!”何雨柱往门口一站,如同一座铁塔,“王主任,搜查可以,但得有搜查令吧?再说了,这是我家,你们这么多人闯进来,要是丢了东西,或者损坏了什么,算谁的?”
“你!”王主任被噎了一下,她还真没搜查令,就是接到举报急匆匆带人过来的。
刘海中眼珠一转:“何雨柱,你这是做贼心虚!你要是心里没鬼,怕什么搜查?”
“我不是怕搜查,我是怕某些人趁火打劫,栽赃陷害!”何雨柱意有所指地看一眼阎埠贵和秦淮茹。
阎埠贵缩了缩脖子,秦淮茹则低下头,避开何雨柱的目光。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何雨柱突然指着后院方向大喊一声:“谁在那里!”
众人一惊,齐齐向后院望去。
何雨柱趁着这个空档,猛地一个箭步窜到院子中央,抄起墙角立着的一根晾衣杆,对着旁边一口闲置的大水缸,“咣当”一声狠狠砸下去!
水缸应声而碎,发出巨大的声响。
“抓贼啊!有人偷东西跑了!”何雨柱扯着嗓子大喊,同时用晾衣杆在院子里一通乱打,鸡飞狗跳,尘土飞扬。
王主任和那些积极分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一时间手忙脚乱。
“别让他跑了!”刘海中大喊,却不知道该抓谁。
何雨柱制造一阵混乱,估摸着娄晓娥他们应该跑远,这才丢下晾衣杆,喘着粗气:“王主任,您看到了?就是有刁民想浑水摸鱼!”
王主任气得脸色发青:“何雨柱!你少给我耍花样!娄半城他们人呢?”
何雨柱摊开手:“我怎么知道?刚才不还在这里吗?说不定趁乱跑了,也说不定是举报的人看错了,他们根本就没来过我家。”
“你……”王主任指着何雨柱,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个积极分子匆匆跑过来,在王主任耳边低语几句。
王主任脸色一变,厉声道:“何雨柱,有人看到娄半城夫妇往东边跑了!你还敢说你不知道!”
她一挥手,“走,我们追!何雨柱,你也跟我们一起去,要是找不到人,唯你是问!”
何雨柱心中暗道不妙,娄晓娥他们走的方向被发现了?
但他面上丝毫不露,只是冷哼一声:“去就去,身正不怕影子斜!”
一行人呼啦啦地又涌出院子,朝着东边追去。
而此时,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娄半城捂着胸口,脸色发紫,呼吸急促:“晓娥……我……我不行了……心口疼……”
娄晓娥扶着他,急得眼泪都下来了:“爸!爸您怎么样?您别吓我啊!”
娄母也是手足无措,看着丈夫痛苦的样子,慌乱地喊着:“老头子!你撑住啊!”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了下来,车上跳下两个穿着普通衣服的年轻人,快步走到他们面前。
“是娄先生和娄小姐吗?何先生安排我们来接应你们的。”其中一人沉声说道。
娄晓娥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是的!是我!快,我爸他……”
两个年轻人二话不说,一人一边,架起娄半城就往车上走。
娄晓娥和娄母赶紧跟上,心里却七上八下:柱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