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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酒姑娘?”喻清望向云玖,见云玖看过来后展颜一笑,“久闻其名,今日总算是能得一见了。”

月度城距离西北境最近,自然最清楚西北境每年要和边奴打多少场仗。

阿酒军师算无遗策的传闻,也多多少少会传到月度城一些。

只不过喻清和月长鸣都有军务在身,非召不得擅自离开月度城,因此他们辗转到今日才真正见到云玖。

“如果我没猜错,将军是喻清喻将军?”云玖看着英姿飒爽的喻清,并没有看出她如原着中描写的那般病弱。

也不知道原着里那两年的时间她都经历了什么,才会病入膏肓,最后不治身亡。

“是我。”喻清看着所有的位置都坐满了人,才继续说:“现在人都齐了,我们也可以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了。”

坐在喻清旁边的月长鸣一言不发,只一味的看着喻清把控全场。

那双星星眼就差写着‘我夫人很厉害’六个大字了。

贺兰庭扫了月长鸣一眼,没有主动开口,而是扭头看向云玖,嗓音低沉温柔,“阿酒。”

那双温润的眼眸像是酿了一摊春水一般,浸满了温柔和信任。

他整个人都因此变得温和,显得没有一丁点身为将军该有的冷冽气息。

云玖听到贺兰庭唤她名字的温润声音,抬眸对上贺兰庭这样一双眼眸,立刻就明白了贺兰庭那藏在名字中的言外之意。

云玖立刻接上瑜清的话,主动询问道:“不知喻将军想要谈些什么?”

喻清的视线从贺兰庭转落在云玖身上,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来。

这样一个看着爽朗又利落的人,眼中却闪过一抹精明和沉思。

喻清顿了一下,心中的计划已经彻底成形,她笑吟吟的问:“不知西北军是因何要反?又为谁而反?”

这两个问题,喻清在来之前就已经问了谢长风和齐引鹤一遍,现在她在众目睽睽下又问一遍。

只不过这次问的人换了。

“为了自保而反,为了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黎民百姓而反。”

云玖再度抬眸看向喻清的时候,那双眼眸已经变得沉静而理智,连带着周身的气质都染上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凌冽,

“当今陛下昏庸无道,桑国皇室没有一个人可堪当大任。若我们一味忠于桑国,最终只会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云玖说的一针见血,就像是站在局外分析局内的形势一般。

众人心里都清楚,云玖一点都没说错。

如今桑国上下民不聊生,底层百姓都快要活不下去了,甚至有人已经被逼到落草为寇。

“喻将军的舅舅是文州知府,应当比我更清楚文州各地的情况。”云玖指尖转了转手中茶碗,点出一个令喻清也赞同的点,

“一年连着一年的赋税徭役加重,大官只图享乐,小官只为一己之私,我们不反也迟早会有别人要反。”

云玖对上喻清的目光,一字一顿的说:“既然早晚有人要反,为何不能是我们西北军?”

“若我要自立门户同西北军分庭抗礼呢?”喻清很清楚自身有多少优势,“我以文州为根据,起点可不比西北军差。”

喻清问这句话,不是真的要和西北军站在对立面。

否则她也不会和月长鸣只身来到西北军的大营,和他们坐在这里商谈这些。

喻清想要的,只是一个保障。

一个避免狡兔死、走狗烹的保障。

“将军。”云玖扭头看向贺兰庭,等着他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只能由贺兰庭回答。

成就大业坐上帝位的人是贺兰庭,只有贺兰庭亲口给了保障,喻清和月长鸣才会放心。

“若是如此,我会送两位回月度城,各凭本事争地盘。”

贺兰庭回答完表层的问题,又接着说:

“西北军赏罚分明,军律铁纪,从前一切都是按规矩来办,以后也会一直按规矩办。”

简而言之,他不会做出那等鸟尽弓藏的事情。

喻清笑了,拍了一下月长鸣充满肌肉的大腿,“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

被拍的月长鸣:“???”

月长鸣扭头看了一眼笑得想只得逞小狐狸的喻清,就知道这算是谈成了。

不过……

“想要反,粮草可是一个难题。”月长鸣直奔第二个问题,“文州的粮草不多,只够撑三四个月的。”

这个问题,云玖和贺兰庭早就商量过了。

“文州的粮草不够,旁边的元州可有不少。”贺兰庭点了点被西北境和文州包裹了大半的元洲。

贺兰庭并不打算让月长鸣和喻清跟着他们越过文州直奔梧州然后打上京城。

他打算先将文州旁边的元、凉两州拿下。

月长鸣明白了,“你希望我们拿下兵力最弱的元洲,你们整顿好文州后直奔凉州。”

“之后我们左右夹击凉州,这样既解决了粮草问题,还能直接占据文、元、凉三州地界。”

拿下这三州,等同于拿下了桑国的三分之一。

“嗯。”贺兰庭抬眸望向他们,“不知两位将军意下如何?”

月长鸣没有说话,他扭头看向喻清,等着她的回答。

清楚归清楚,拿主意这种事情,还得是喻清来。

“甚好。”喻清手指点了点元州,“就先拿下元州!”

正巧,她看元州知府那个老匹夫不爽已经很久了。

这一场谈判如此顺利,得益于谢长风和齐引鹤之前的努力,结果自然也是皆大欢喜。

站在一旁看着的几位西北将军虽然没有说话,但个个都很兴奋。

虽然不打仗挣不了军功,但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一州,换谁谁不开心?

商议完之后的行进计划,几位将军各有各的工作。

谢长风则去清点一队人马,打算随月长鸣和喻清二人前往月度城,为之后进攻元州做准备。

月长鸣和喻清两人还坐在主营帐里,除此之外还有贺兰庭和云玖两人。

“阿酒姑娘。”喻清指了指她脸上的面具,“你为何要戴着面具示人?”

这不是第一个问云玖为何戴面具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脸上有伤,怕吓到人。”云玖回答的很果断,像是回答了很多遍一样。

“巧了,我家中有从太祖那里传下来的祖传去疤膏,姑娘可要试试?”

喻清眨着一双充满善意的眼眸,极力推销着,“很管用的,我身上的伤用的都是这种祛疤膏。”

月长鸣听到喻清的话,心里升起了一大团问号。

他家夫人的太祖明明是个江湖骗子,什么时候还有祖传的祛疤膏了,他怎么不知道?

还有,身上的疤痕消失,难道不是因为她们俩体质好,是不容易留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