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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隐转身时,裙裾微动,银丝散出的光线似水波翻涌。

她定定地看着姜悦,目光凌厉。

姜悦就站在榻旁,咬唇看着她,神情似有些纠结,她不知道她在犹豫些什么。

而姜隐没出声,也只是站在那里望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是陶氏听到他们二人商量,如果你受伤或是残了,柳氏定然会答应让你替她嫁给余侯。”姜悦终于说了出来,看向她的眼神越发闪烁,“我只是……只是没有及时提醒你罢了。”

姜隐扑哧笑出了声,笑得很大声,甚至笑弯了腰,就像听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

好半晌,她才止住笑意,拭着眼角的泪:“你倒也不必内疚,左右往日我与你算不得什么好姐妹,姜雪他们这事上,若不是你的谋划,我也不会阴错阳差嫁得如意郎君。”

说着,她摘下腰间的一个荷包,里头是清早她随意塞的一百两银票,上前放在了矮桌上:“我欠你一个人情,这个给姨娘补身子,日后你若遇到什么难事,我定帮你一回。”

她们虽为姐妹,却也没到相互扶持,不离不弃的地步,没有你死我活的争夺已是最好的,所以对于姜悦没有告诉她这些实情,甚至利用了她对于柳氏她们,她心中并无怨言。

姜隐转身欲走,姜悦却再次出声叫住了她:“等等。”

她再次回身,见姜悦侧头看着桌上的钱袋,似做了一番斗争,一把抓住钱袋,扭头看来:“有桩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姜隐看着她,挑了挑眉。

姜悦定定地望着她,深吸了口气,扬头道:“你与姜雪并非孪生姐妹,也非柳氏骨血。”

那一瞬间,姜隐的思绪是停滞的,脑海一片空白,指尖用力掐进了掌心,整个人犹如置身冰窖之中。

她怀疑过柳氏其实偏爱的是姜雪,但从没有想过,柳氏不是自己的生母。

她皱起眉头,神情肃穆:“谁告诉你的。”

这么多年,从未有这样的说法流传出来,姜隐不信府里的老人会不知这些。

“我娘告诉我的。”姜悦紧紧握着钱袋,有一瞬间后悔告诉她这些,“半年前我娘病重,是她亲口告诉我。当年她到祖母身边做婢女,当时柳氏还未进门。”

“后来有一日,有人送了个女婴到了姜府门前,那女婴便是你,当时你已经有四个月大了。一个月后,已有孕三月的柳氏进门,不久生下了姜雪,他们对外宣称诞下了双生姐妹。”

听了这话,姜隐之前想不通的事情,突然都能串起来了。

难怪他们总说姜雪身子弱,让她让着些,根本不是什么身子弱,而是她比自己小了足足一岁。

姜隐又看了她一眼,转开了视线,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了。

她晓得姜悦是不想欠自己太多人情,所以拿这个消息作为交换,但在姜隐看来,她换亏了,这哪里是她花100两就能买到的消息。

秋风卷落枯叶,心事重重地回到西跨院,看着满目的萧瑟,姜隐忽然觉得心寒。

余佑安正坐在廊下饮茶,看到她的神情不对,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她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地摇摇头,末了拉着他进了屋内。

芳云和翠儿本带着宣哥儿在门口逗八哥,见状一人抱孩子,一人拎鸟笼,出了房门。

余佑安反身关上房门,跟着走到了罗汉榻旁,紧挨着她坐了下来:“到底怎么了?”

她侧过身来看着他:“姜悦告诉了我两件事。第一件事,姜雪和秦度是被她设计的,他们二人生情后珠胎暗结,为了能长相厮守,便如你所言,设计想弄残我。”

“果然是她?”他握着她的手,眉头紧锁,“他们二人当真够胆。”

她回握着他的手,摇了摇头:“左右秦度也不是什么好人,她还有的罪受,且让她自生自灭去吧,你我的姻缘也亏了他们成全,我懒得同他们计较这些。”

他点点头,觉得她说得在理,若非姜雪他们的设计,他根本不会娶到她,

哪怕前世的姜隐也绝非好人,但这辈子,能与她心意相通,也的确该多谢姜雪和秦度的谋划。

“那另一件是什么事?”他问着,伸手抚过她的脸颊,将落在她脸侧的污物抹去。

“我并非柳生所生。”她咬牙说着,“我甚至不能确定,姜海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饶是再镇定,在听到这话时,余佑安脸上也浮现惊讶之色。

听她详细说了姜悦所言,瞧着她一脸的落寞茫然,他伸手将人揽入怀中轻声安慰。

“据我所知,姜海是青州人士,依姜悦所言,当初是有人将你带至姜府,如此看来你应该是姜家人。姜海还有一个兄弟,但他们夫妻应该仍健在,且有儿有女。”

“所以,他们应该不会将自己的孩子交由当时还未成婚的兄弟来抚养,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你是姜海和其他女子所生的孩子。只是那女子,不知是否还在世上。”

姜隐在他怀里静静听着,应着声,她眼下思绪乱得很,根本寻不到一丝到头绪,觉得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对了。”他说着,双手将她扶直,看着她道:“你可还记得那方帕子,上头的景致会不会就是青州的。”

她闻言眼前一亮,都对上了。

以前她小,不知自己身世,或许赵嬷嬷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副帕子,毕竟连她自己也还记得,她幼时是由姜老夫人教养的。

直到她三岁多的时候,姜老夫人去世,她才回到柳氏这个名义上的母亲这里,但也有了自个儿的院子,所以她和翠儿才会对这块帕子没印象。

应该是她受伤失忆,又要嫁人,翠儿她们整理时,被赵嬷嬷看见了,柳氏才会特意将赵嬷嬷安插在自己身边,目的就是为了想法子拿走那帕子,不让她怀疑自己的身世。

“你的人可有传回什么消息?”

余佑安摇摇头:“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再等等。”他扶正她的脑袋,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

她嘟着嘴,闷声应着,同时点了点头。

“侯爷,少夫人……”

房门被人嗵的一声自外用力推开,翠儿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出事了,宣哥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