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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自酿的五种主流酒中,梨花白卖得最好,其次是青柚凝。

梨花白一壶二十文,青柚凝一壶十八文,其他的卖十五文。

经过两年的努力,梨花白和青柚凝已经卖到周边县份,因为道路和运输的原因,没能走出雍州郡。

去年,沈家的总营业额,已经快接近一千五百两。

今年借沈淮中举的热度,应该能突破两千两大关。

黄氏最关心的是,“三郎过完上元节就要进京,那月丫头的大婚……”

“月丫头的婚事可能要提前。”沈继业接过妻子的话,“明天我跟三郎去许家商量看看,要是能提前办就提前办。”

沈淮皱眉,“距离过年还有两个月,来得及吗?”

“床架、柜子、梳妆台这些大件,开年便请匠人打了,应该来得及,就是嫁妆的台数得提一提。”沈继业说,“我们两家都是举人,你大姐又是长女,嫁妆不能太寒酸了,起码得十六抬以上。”

沈淮怕沈月委屈,“爹,十六台是不是少了?”

“十六台不少了,你静表姐的嫁妆,你大姑只准备了十八台,后面还是本家那边送来两台,加上一堆亲戚添妆,才凑够二十六台。”林氏说。

沈淮又问,“那聘礼这些呢?”

“自然是要按两家的门第来。”林氏看了一眼沈月,“你大姐嫁进许家,不算高攀,我们也不攀比,随大流来就行。”

沈淮松了一口气。

真怕天价聘礼,许家欠债。

大姐一嫁进去就吃苦。

“要是提前办,那月丫头的嫁衣得准备起来了。”黄氏开口,“那两个丫鬟不是会女红吗,等选好料子,就让她们开始绣。”

以前穷,大家都不讲究。

扯点红布再盖上红色盖头,就算嫁衣了。

如今家里略有富余,三郎又是举人,自然得讲究起来。

沈月,“明天我就去翻库房找料子。”

夜色,渐浓。

沈杏率先打起哈欠。

大家这才觉得天色已晚。

“都睡吧,明天再聊。”

各回各房。

沈淮没有睡,而是在盘算自己的存款。

这两年,他在县里卖黄芽菜、做黄金豆腐、豆皮、腐竹等吃食,一个月大概能挣十两左右,过年那个月挣多一点,大概有十五两。

县学的夏末考和岁末考,能拿到二两奖励。

这两年的生辰,爷爷奶奶各包一两红包,爹娘合给一两,大姐二姐各五十文。

过年时,爹娘会给多些,各一两。

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两百六十多两百七十两。

刨去沈金沈木的工钱,笔墨钱,日常开销,还有乡试来回的费用,实际剩下不到二百两。

沈淮有些犯愁。

他想给大姐打两副头面、十亩田、一间铺子做为添妆,似乎不太够用。

可一时又没别的办法。

他甩甩头,正要上床睡觉时,突然想起县里和郡城的奖励,立马翻开箱笼,拿出长方形的盒子一看,好家伙,整整齐齐的码着六个十两的银锭。

县衙奖励二十两,郡城奖励三十两,省府奖励十两。

为何省府的最少?

因为省府奖励人数多,县里和郡城奖的,一半走公账,一半出自知县和知府的腰包。

有了这笔钱,应该就差不多了。

沈淮安心入睡。

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两个丫鬟在灶房忙碌。

吃完早饭,沈淮和沈继业去镇上找许镇长。

“亲家,我们三郎年后要去国子监求学,他老师要求明年三月必须进京,最迟过完上元节就要启程,我们两家的婚事能不能……”

沈继业的话没说完,许镇长却听懂了。

“我们巴不得大姑娘早点过门呢,只是时间仓促,怕是要委屈大姑娘了。”

“只要两个孩子婚后和和美美,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

两家都是爽快人。

三言两语就定下来了。

只是两家还得另找时间,做详细的规划和安排。

“许伯父,我们家还想买田。”沈淮借机开口,“麻烦你帮忙看看,万秀村附近有没有闲置的田或者荒地。”

“闲田没有,荒地倒是不少。”许镇长拿出舆图,“从你们村出来三里地有个岔路,岔路进去有不少荒地。”

这一片沈继业知道,“这里水少,种不了稻子,种菜都挺费劲的,慢慢的大家就不爱来了,这几年,只有岔路口那块,还有人种豆子,但是收成很差。”

“好地大家都抢着种,留下的大多都是不好的。”许镇长说着,继续指另一个地方,“这里的荒地也差不多,本来有两条溪水的,不懂什么原因干枯了。

大家想留着地,但又不想交税,镇衙这边干脆收回来了。”

“许伯父,这两处荒地什么价?”沈淮问。

“这两处原本是水田,土质不错,后面断水了就一直荒着,上头就说按山地的价出,八百文一亩。”

“那有没有无主的山头?”

“你们村塘沟有条溪水,沿着溪水一直往上走,那边有很多山头都是无主的。”

“那镇上的呢。”

许镇长继续查,还真发现有一座山头是无主的。

“七年前,这座山被雷给辟了,死了两头牛,主家觉得不祥,就想卖出去,可是卖了三四年都没人买,镇衙就把它收回来了。”

“现在什么价?”

“三十两就能过契。”

沈淮非常心动。

他看向沈继业,“爹,这座山离镇上很近,价格又实惠,我想过去看看。”

沈继业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点头。

许镇长,“我让人带你过去。”

在衙役小哥的带领下,沈淮和沈继业出发了。

两刻钟后,马车停在山脚下。

“沈公子,就是前面这座山,大家都说是大石头快成精了,才被雷劈的。”

沈淮不信邪。

亲自过去看看。

被雷劈的大石头,看不出有什么不祥之处,反倒是树上的橙子掉了一地。

这片橙树,多年无人打理。

树上的果稀稀拉拉的。

摘一个剥开,味道还挺甜的。

“爹,你觉得怎么样?”

“除了被雷劈过,都挺好的。”沈继业指着溪水周围,“清理一下,应该能整出不少地来,种菜种豆子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