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为凌洛笙来的？”
凌建邦闻言诧异道：“凌洛笙？照片上的人是阿笙？”
霍凌惜不客气地笑起来：“外祖父装什么呢，大舅舅和我妈妈是双胞胎，他那张脸和我这张脸一样，几乎和我妈妈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会认不出来是他？别拿你多年不见大舅舅认不出他来糊弄人，更别拿你是老花眼没看清来搪塞。”
路都被她堵死了，还被她阴阳老花眼，凌建邦气得面红耳赤。
霍凌惜很满意凌建邦的反应，回答江青的问题：“我是不是为凌洛笙来的，不是显而易见吗。”
“小外祖母，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只问你两个问题。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相处到现在想必你们也看出了我耐心不是很好，惹我不耐烦了，我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我是为凌洛笙的来的不假，不过说实话，我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他，对他别说感情了，就是印象都没有多少。他的死活，我真没那么关心。”
换别人说这个话，凌建邦和江青还会觉得她是在故作不在意，目的是想将主动权握在手里。但这个话是由疯疯癫癫上一秒是个样下一秒又是另一个样的霍凌惜说出来，他们还真不怀疑她话的真实性。
她是真不在意凌洛笙的死活。
江青咬咬牙，控制住心底的火气：“你问！”
“第一个问题，凌洛笙还活着吗？”
“不清楚。”
对上霍凌惜看过来的目光，江青说：“我真不清楚，我只见过凌洛笙一面，就是照片上拍到的这次见面，那之后我再没有见过他。”
语气略显急切，像是怕霍凌惜不信。
“第二个问题，人在凌家还是霍家？”
这个问题看似是问江青，实则是问江青和凌建邦两个人。
江青惊疑看向她。
瞧着像是没料到她会问得如此直白又精准。
“什么意思？”凌建邦狠狠拧眉，“什么叫人在凌家还是霍家？”
问凌洛笙是不是还活着的时候，凌建邦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准确地说，在问凌洛笙是不是还活着的时候，凌建邦没有一点反应，似乎丝毫不在意凌洛笙这个儿子的死活。
江青看凌建邦一眼，眼神有点冷。
大概是见不得凌建邦对凌洛笙这个大儿子这么在意。
“不清楚。”江青还是一样的回答。
“惜惜，我真不清楚。那天见凌洛笙，是得知他回了国要来见你外祖父，我心知你外祖父想让他带着妻儿回来接手凌家，不想他抢了我儿子和孙子的继承权，不愿看到他和你外祖父碰面就从中截胡了。”
“我给凌洛笙一笔钱让他离开不要再来找你外祖父，可他没同意，那天我们不欢而散。从咖啡厅出来，为了能时刻掌握他接下来的动向，我派了人去跟踪他。可当天晚上，我派去的人就说他被人掳走了。当时天太晚了，我的人又不敢跟太近，看不清他是被什么人掳走的。”
“后来我暗中查了很久都没有凌洛笙的消息，我怕这件事会被人算到我头上，就找人将我和凌洛笙碰面的所有相关信息都清理干净了。现在凌洛笙是死是活人在哪里，我一概不知。”
“什么？！这么大的事你居然到现在才说！”
凌建邦脸都黑透了，重重一拐杖撞在地上。
“江青，阿笙最好是别出什么事，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他问霍凌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大舅舅是什么时候回国的，后来又发生了什么？竟让你找他都找到凌家来了。”
霍凌惜目光淡淡地看他。
“看样子外祖父似乎并不知道大舅舅回国的事，外祖父这么大反应，是在担心大舅舅吗？”
“我觉得应该不是，你真担心大舅舅，刚刚在看到大舅舅和江青单独见面的照片时，你就不会无动于衷，更不会在我问江青大舅舅是不是还活着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外祖父此时反应这么大又是因为什么呢？难道是大舅舅失踪的事其实和你有关？”
“你胡说什么！”凌建邦脸色难看，“霍凌惜，现在最要紧的是你大舅舅，不是其他！你要找茬要出气能不能换个时间！你刚刚说你大舅舅失踪？什么时候的事？失踪多久了？”
霍凌惜看了看他，笑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得问你小老婆。”
一声小老婆又把江青气得脸色阴沉。
两人都朝江青看去。
“我、我和凌洛笙是在三月五号见面的，距离现在有半年了。我派去跟踪凌洛笙的人就是在三月五号当天晚上看到他被人掳走的。”
“半年？！江青，你真是好样的！我儿子都失踪半年你竟还瞒着不告知我一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凌家的当家人吗！之后我再慢慢找你算账！”
他看向霍凌惜，眼里有急切：“惜惜，你是怎么知道你大舅舅失踪的？你大舅母和你表弟来找你了？”
霍凌惜没有回答，而是笑着反问他：“外祖父怎么就知道失踪的只有大舅舅，大舅母和表弟没有跟着一起失踪呢？难道这半年间外祖父和大舅母那边有过联系吗？”
凌建邦噎住。
“我和你大舅母那边自然是没有联系，我是依据你们刚才的对话惯性思维觉得失踪的只有你大舅舅一个人。”
他皱眉，“你的意思是，失踪的不止你大舅舅一个人？”
“谁知道呢，我和大舅母那边又没有联系。事实上，我在回京市前与和凌家霍家相关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联系，我能知道大舅舅失踪不过是偶然。”
她拍拍衣角站起来：“既然此来凌家得不到我想要的，那我就不多留了。”她冲二人龇牙笑：“我大舅舅的事别告诉其他人哦，包括霍家的人，不然你们会后悔的。小外祖母，有时间再请你去我以前生活过的地方体验一下。”
威胁！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站住！”凌建邦的声音传来，“我话都没有说完，你说走就走，也未免太没规矩了些！”
随着他话音落，一群保镖冲进来挡住霍凌惜的去路。
霍凌惜扫一眼这群黑压压的保镖，回头笑得甜美：“外祖父这是做什么？要强硬将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