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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听着婆婆这番分析,拿着水瓢的手僵在半空,神情变得有些恍惚。

她之前光想着易家吵架、闹矛盾,却从没往“人命”这方面去想。

此刻被贾张氏点破,再回想刚才一大妈那死气沉沉、了无生趣的样子,心里猛地一咯噔,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她怔怔地看着贾张氏,第一次对自己这个平日里只会撒泼算计的婆婆,生出一种另眼相看的感觉。

这老婆子,在揣摩人心、看透世事凉薄方面,眼光还真是毒辣得可怕。

而她不知道的是,贾张氏这番基于经验和察言观色的判断,竟在无意中,精准地触碰到了未来命运的轨迹。

原剧情中,一大妈也确实没几年了!

贾张氏看着神情还有些恍惚的秦淮茹,混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的光,她压低声音,叮嘱道:“淮茹啊,最近这段日子,你多往易家跑跑,多跟易家亲近亲近,能帮衬的就多帮衬着点。”

秦淮茹立刻会意,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神色:“妈,您放心,我明白。咱们家什么样,他易家就什么样。明天一早,我就过去,帮着一大妈收拾收拾屋子,打扫打扫卫生。这家里没个利索人操持,看着就憋屈。”

贾张氏听到儿媳妇这么上道,心里很是满意,那张刻薄的脸上难得露出点算盘打响的得意。

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墙壁,直勾勾地望向后院聋老太太屋子的方向,嘴角撇了撇,带着浓浓的不屑和贪婪,低声冷笑道:

“哼!聋老太婆还想拿着她那点棺材本拿捏我们?做梦!谁说干儿子的东西,就非得留给你这老东西?就非得传给傻柱那个傻子?”

贾张氏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声音里带着一股理直气壮的蛮横:“我们家东旭,那可是他易中海正儿八经磕过头、敬过茶的徒弟!”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论情分,论名正言顺,我们贾家凭什么不能直接接手他易中海的家底?凭什么要让那老绝户和傻子占了大头?”

秦淮茹在一旁听着,也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眼神里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妈,您说得对。我也不信了,咱们贾家,东旭这层关系,再加上我这些年的‘孝顺’,在他易中海心里的分量,还能比不过一个只会动嘴皮子的聋老太太?”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洞察局势的自信:“更何况,如今的情况,可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易中海是威风八面的一大爷,傻柱是能打能挣的壮劳力,她们贾家还需要小心维系。

可现在呢?

易中海瘫了,威望扫地;

傻柱虽然还能挣钱,但脑子依旧不好使,名声更差;

而她们贾家,依旧是那个“孤儿寡母”需要帮扶的弱势形象,但秦淮茹的“孝顺懂事”和贾家与易中海名义上的“师徒情分”,在易中海如今众叛亲离、极度需要情感慰藉和实际照顾的当下,就显得格外有分量了。

婆媳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算计和野心。

她们不仅要稳住傻柱这个长期饭票,现在,更是将目标瞄准了易中海和聋老太太那可能存在的丰厚“遗产”。

就在贾家婆媳紧锣密鼓地算计着如何从易家攫取更多好处时,她们潜意识里已经不怎么放在心上的聋老太太,此刻正独自一人坐在后院冷清的屋子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子里没有点灯,一片昏暗。

聋老太太摸了摸自己空瘪瘪、有些发凉的肚子,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不易察觉的不满。

她侧着耳朵,努力倾听着中院的动静,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奇怪了……’她在心里暗自嘀咕,‘这天都擦黑了,今天怎么……晚饭还没给送过来?’

以往,就算易家有什么事儿,一大妈或者傻柱,总归会记得给她这把老骨头把饭食弄过来,虽然不见得多好,但总归饿不着。

可今天,中院那边静悄悄的,一点要送饭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她哪里知道,此刻的易家,早已被内部那场无声的风暴席卷。

易中海沉浸在掌控力流失的愤怒和恐慌中,一大妈深陷于绝望和心死的泥潭,两人谁还有心思记得后院这个等着吃饭的老太婆?

就连她的乖孙傻柱,也因为秦淮茹的刻意“冷落”和易家的事,心思纷乱,压根没想起这茬。

谢大超和秦小琴在国营饭店美美地吃了一顿,两人有说有笑,心情舒畅地回到了四合院。

一天的疲惫仿佛都在那顿可口的饭菜和彼此的陪伴中消散了。

刚推着自行车进了前院,没想到就撞见了正在门口踱步、似乎是在“饭后消食”实则眼观六路的闫埠贵。

闫埠贵一见到他们,尤其是看到小两口脸上那还未褪去的轻松笑意,小眼睛里立刻闪过一丝精光,脸上堆起惯有的、带着点算计的笑容,凑上前搭话:

“哟,大超,小秦,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晚?这是……去外面下馆子了?”

他的目光像是有钩子一样,说着就精准地落在了谢大超自行车车把上挂着的网兜,那里面是他们吃剩下打包回来的菜。

谢大超对闫埠贵这套路早就见怪不怪,很是坦然地点点头:“是啊,老闫,今天懒得开火,出去随便吃了点。”

他语气平常,既没炫耀,也没遮掩。

秦小琴在一旁只是淡淡地对着闫埠贵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连话都懒得说。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种明显的疏离感,让闫埠贵感觉浑身不自在。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谢家媳妇对自己很有意见。

闫埠贵脸上那点笑容顿时有点挂不住,显得有些尴尬。

谢大超也没打算多跟他寒暄,拍了拍自行车座,说道:“您忙着,我们先回屋了。”

说完,便和秦小琴推着车,径直穿过前院,向后院走去。

走远了,秦小琴才微微侧头,小声对谢大超说道:“以后少跟这种人多打交道,心眼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