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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指着窗外,唾沫星子横飞,“什么狗屁真相!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那都是封建迷信!是别有用心的人造谣!这话你也信?你的觉悟呢?!你不知道信这些是要挨批斗的吗?!”

他吼得声嘶力竭,试图用惯常的扣帽子和威吓把这刚冒头的苗头压下去。

但一大妈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却异常平静地点了点头:“我知道。那些话,是封建迷信,信不得。”

易中海见她“服软”,心里刚松了一口气,脸色稍稍缓和,正准备再敲打几句。

却听到一大妈接下来的话,那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直刺他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但是,老易……”

一大妈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悲凉,“我从来没去医院检查过。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生啊。”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无比:

“一直,都是你自己说的。”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易中海僵在轮椅上,张着嘴,所有的怒吼和道理都卡在了喉咙里,脸上那点刚刚缓和的颜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被彻底撕破伪装的煞白和惊慌。

他一直赖以维持的,对这件事的最终解释权,在这一刻,被一大妈这句轻飘飘的话,彻底击碎了。

“你……你信不过我?!”

易中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某种恐慌而微微发抖。

他看着眼前这个低眉顺眼了几十年的女人,此刻竟敢用那种平静到可怕的眼神直视他,质疑他!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比断腿更让他难以忍受。

这绝对不行!

一大妈没有回答他这个质问。

她只是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他,那目光里没有了往日的顺从和迷茫,只剩下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和探究。

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只剩下易中海粗重不安的呼吸声。

最终,这场无声的对峙,以一大妈一声悠长而疲惫的叹息告终。

她什么也没再说,默默地站起身,转身走向灶台,只留下一句:“……先吃点东西吧。”

易中海脸色铁青地看着她那不再年轻的背影,想发作,想用更严厉的话把她这股“邪劲”压下去,可就在这时,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空瘪的胃袋提醒着他现实的窘迫。

易中海颓然地靠回轮椅背上,也跟着叹了口气,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

哪怕他心里再不愿承认,此刻也不得不清醒地认识到一个事实:他离不开一大妈。

不管他的腿能不能好,这个家,他的饮食起居,他残存的那点体面,都系在这个女人身上。

可现在,这个他一直牢牢攥在手里的“自己人”,心思活了,随时可能跳出他的掌控。

这感觉,就像坐在一个看似安稳、实则底下已经开始松动的火山口上,让他坐立难安,麻烦大了!

想到这一切混乱的源头,易中海就对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道士恨得牙痒痒。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迸射出阴狠的光。

‘哪来的不怕死的狗东西,居然敢跑到这大院来搞封建迷信,胡言乱语,坏我的事!’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别让我找到你……否则,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冰冷的恨意在他心底蔓延。

然而,当他目光再次扫过空荡荡的门口,想到一大妈刚才那陌生的眼神,这恨意底下,那丝关于未来的恐慌,却愈发清晰起来。

秦淮茹和傻柱一前一后走着,去往轧钢厂。

秦淮茹敏锐地察觉到,今天的傻柱有些不对劲。

他不像往常那样只是偷偷瞄她几眼,而是时不时就自己“噗嗤”一下笑出声,那咧开的嘴角都快挂到耳朵根了。

他看向她的目光,虽然依旧是那种黏糊糊、让人不太舒服的打量,但今天里面好像掺进了一种格外火热的东西,一种藏不住的兴奋和期待,看得秦淮茹心里有点毛毛的。

“柱子,你这是捡着钱了?还是中邪了?自个儿傻乐什么呢?”秦淮茹忍不住侧过头,带着几分疑惑和审视问道。

“啊?没……没啥!真没啥,秦姐!”傻柱像是突然被从美梦里拽醒,脸上兴奋的表情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手忙脚乱的尴尬。

傻柱连忙摆手,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秦淮茹,“就……就想起点高兴事儿。”

他那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反而更让人起疑。

不过,秦淮茹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心里那点刚冒头的疑虑,很快又被她自己按了下去。

‘我在这儿瞎琢磨什么呢?’秦淮茹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担心谁,也用不着担心他傻柱啊。’

这么多年,她太了解傻柱了。

这就是个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的主儿。

他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也就只敢在脑子里想想,最多嘴上占点无关痛痒的小便宜。

真要让他干点实质性的出格事,借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

没看见连她婆婆贾张氏,那个把儿媳妇看得紧紧的老太婆,对傻柱整天围着她转这事儿,不也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吗?

贾张氏心里门儿清,傻柱这人,根本构不成真正的威胁,勾不走她秦淮茹。

想到这里,秦淮茹彻底安心了。

她不再理会旁边那个时不时偷看她、自己偷着乐的傻柱,转而开始在心里盘算起这个月的开支,想着怎么从牙缝里再省出点钱来给孩子们添置点东西。

傻柱那点异常的兴奋,在她看来,不过是傻子又一次犯傻罢了,无伤大雅,也无需深究。

她甚至有点漠然地想,让他乐去吧,反正……

最后占便宜的,还不定是谁呢。

院子里上班的、上学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刚才还略显嘈杂的院落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几个不用上学的半大孩子追逐打闹,以及一些留在家里的妇女们,一边做着零散活计,一边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