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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如何判定?”太初宗掌门抚须沉吟。

“规则明言,莲败者出局!”剑宗长老言如利剑。

瑶海仙子袖子一撸,声音穿透九霄:“诸位莫非眼盲?方才那两道灵力冲天,他们分明是两个百年难遇的真天骄!”

天极宗长老冷笑着,指着冰幕上的规则,字迹突然扭曲了一瞬——只见那“败”字竟化作了绽放的莲花纹。

评委席上,灵压激荡,台下更是哗然:

“爆莲也算过关?”

“你行,你也爆个看看……”

“这届大比果然精彩……”

宋词安与落星河隔空对视,两人掌心同时沁出冷汗。

不会才第一关,就双双出局吧?!

就在剑宗长老又要发作时,任盟主突然浑身剧震——他识海中响起一道冰刃般的声音:“这难道不是雪莲之过?”

一道白色身影和他冰冷的银纹面具,在任盟主的记忆中迅速闪过,他慌忙四顾,只觉后背阵阵发凉。

忽地,他凌空飞起。

“肃静!”

任盟主手中玉磬一震,清越之音荡开,漫天飞雪竟在半空凝滞。他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那两朵炸裂的雪莲残瓣上。

“经查,此乃雪莲承载力不足所致。”他袖袍一挥,冰晶在空中凝成晋级令纹,“宋词安、落星河二人,破格晋级!”

宋词安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下来,胸口那股郁结的闷气也随之一散。

而瑶海仙子则悄悄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心里暗骂:“老娘可是押了宋词安进前五十的!差点连裤衩都赔进去……”

她又眯起眼睛,瞥了眼落星河的方向。

“这小子……”她咬了咬牙,从袖中又摸出一袋灵珠,“再加注落星河进前十!”

第一轮比试尘埃落定,五百修士仅余二百四十五人得以晋级。令人瞩目的是,宋词安与落星河竟高居总榜前二。

此刻宋词安却无暇欣喜。第二轮“仙途问心”在即,这恰是他最忌惮的关卡。

昔日心魔发作时的痛苦记忆犹新,而今师尊又不在身侧护持,他紧握的指节已然发白——此番若心魔再起,恐难独自压制。

当“浮光照影”大阵骤然开启,玄冰台上白光暴涨,刺目的光芒瞬间吞没了宋词安的身影。

他本能地阖上双眼。

再睁眼时,他竟化作幼时模样,稚嫩小手正被几根冰凉手指死死扣住。他惊恐抬头,正对上一双涣散瞳孔,在一张苍白的脸上,空洞洞地圆睁着。

“母妃……”宋词安彷徨惊惧地呼喊着,但那苍白冰冷的手,成了他再也挣脱不去的童年。

“放开我!”他歇斯底里地哭喊,拼命撕扯那只僵硬的手,却反被攥得更紧。指节发白的力道几乎要碾碎他细小的腕骨——

忽然眼前一花。

那只死白的手,竟化作另一只粗糙宽大的手掌,铁钳般将他幼嫩的小手掐得紫胀。尖锐的指甲深深陷进皮肉,渗出细细的血珠。

“皇上说了不愿见你!”

抬头对上一张黝黑狰狞的面容。嬷嬷横眉倒竖,喷溅的唾沫星子落在他脸上:“小贱种也配来御前?”

三岁的宋词安被拽得踉跄,却在跌倒前瞥见了廊下那明黄身影。

那道目光比尸首更冷,像看秽物般扫过他涕泪横流的小脸,便漠然转开了。

从此,那双冰冷嫌恶的眼情,似乎永远定格在了父皇脸上。

那双眼睛,看着他学琴棋书画,看着他学通史政论,看着他舞剑骑射,看着他日夜不辍地苦读,看着他在凤仪宫冰冷的地板上跪了一夜又一夜……

“为什么……?”

宋词安突然从喉间挤出一声压抑已久的低吼,指节捏得发白。

“为什么我拼尽全力……”他声音颤抖着,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磨出来的,“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胸腔里的怒火灼烧着理智,他猛地抬头发出一声嘶吼:“你到底要的是什么?!”

丝丝黑气开始从眉间溢散,眼看心魔要破土而出。

宋词安忽觉心口一烫,低头看去——

胸前那枚同心劫玉坠正泛着灼灼红光,烫得他胸口发疼。往日温润的玉面此刻竟如烙铁般炙热,在肌肤上烙下一道绯色印记。

“这是……”

他混沌的灵台陡然清明,指尖轻颤着抚上玉坠。这灼热,如此急切,如此滚烫。

“师尊……”宋词安忽然低笑出声,眼尾泛起薄红,“您此刻……竟念着我?”

尾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轻颤,却又在下一刻化作笃定的欢喜:“是了,您定是在想我! ”

四周幻象开始扭曲崩塌。他并指为剑,一道清冽剑气自眉心迸发——那剑气裹挟着玉坠传来的温度,将重重迷障彻底劈开。

“第八名,宋词安!”

唱名声直击耳膜,宋词安衣袖下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仍在发烫的玉坠,他抬眸望向玄冰榜——

“榜首——落星河!”

冰晶凝成的名字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眶发疼。

宋词安望着榜单怔神时,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慵懒的轻笑。

“看来师弟的心性还得多练,”落星河眼尾还泛着未褪尽的红,却偏要勾起讥诮的弧度,“等得我都要睡着了!”

“师兄若是困了,大可自行离去,何必……”他忽地将手中玉坠攥紧。

然而,话音未落,微凉的指尖突然抵上他眉心,衣袖间清冷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

“回去将《清心诀》诵八百遍。”

落星河的声音轻若游丝,却夹杂着心悸的颤动。他微颤的指尖,凝聚的灵力如潺潺清泉,一遍遍冲刷着宋词安灵脉中残留的心魔浊气。

“谢……谢师兄……”

落星河恍若未闻,目光在玄冰榜上两人的名次间流转,白玉扇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弧度。

“明日夺旗赛,是该收敛些了。”他轻叹一声,忽又转头冲宋词安挑眉一笑,扇骨轻点对方肩头,“不过,师弟若再不加把劲,怕是要被挤出榜单了。”

话音未落,一道清朗声音传来:\"这位可是,榜首落星河道友?\"

烟灰色绣金长袍在晨光中流转华彩,那人执礼而立,眉目如画:“在下琼华宗苏振宇,久仰落兄大名……”

话未说完,却见落星河忽地攥住宋词安的手腕。他未至一词,迈步就朝场外走去,宋词安被他带得踉跄半步,又紧紧跟上。

苏振宇的问候碎在风里,围观弟子们的私语如涟漪般荡开。

“那落星河,对谁都这副冷脸……”

“哼,不过是暂居榜首罢了,便如此目中无人!”

议论声中,宋词安猛然回神,这才发觉自己的手仍被紧紧扣着。

猛地将手抽回,脚步也随之放缓。

细细回想,落星河似乎从未与他人多言,唯独对他……

宋词安眉头微蹙,思绪翻涌,从初见那日起的记忆,开始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师弟这是脚软走不动了?”见他停下,落星河转身问道,眸中似笑非笑。

“哼!”

宋词安冷哼一声,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已掠出数十丈远。

他心中暗自摇头:“我怎会将他……与师尊联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