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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陆榆扬起笑,那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萧秦桑已经心知肚明。

“别笑了,丑死了,你怕是看到了什么吧?”

陆榆被拆穿了心思,却紧紧绷着脸,偏要说自己头痛犯了。

正欲离开时,萧秦桑拦住了他,笑得肆意。

“去喝一杯?”

陆榆疑惑的看着他,萧秦桑知道他在好奇什么,回答他。

“酒酿,我阿母酿的,就是一种神奇的,可以缓解痛苦的东西。”

这世间竟有如此东西,陆榆指腹反复摩挲,点点头。

地上散落着遍地的衣裳,床上交叠着两人,一副旖旎香艳的模样。

两人来到参天的大树荫下,很少有雨渗透密集的树叶落下。

萧秦桑将树底下埋的荔枝酒酿挖出来,一个别致的,从未见过的酒坛子。

陆榆十分好奇的看了半晌,却始终没有问出来。

他靠着树边,长腿随意的耷拉着。

萧秦桑将酒酿打开,轻嗅了嗅,随后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倒了一碗给陆榆。

陆榆随手接过,轻嗅了嗅。

一股荔枝的清甜味道,想来也不是什么毒药,他一口闷了。

入口甜甜的,细细品尝却又烈又苦,陆榆轻皱了皱眉。

可即使再苦也没有心中的苦涩强烈,陆榆将空碗递给萧秦桑。

萧秦桑目光有一丝玩味,语气是难以掩饰的嫌弃。

“要喝自己倒。”

陆榆顶着一张帅到惨绝人寰的冷峻脸哼笑一声,他把酒酿拿了过来,直接对口喝。

萧秦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豪迈的喝法,“你想死?”

他神情讥讽,还来不及喝一口,就将酒酿又给抢了过来。

陆榆松开了,靠在树边,神情恹恹的,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让他说不出话来。

停顿良久,他才颤声开口,有些委屈。

“徐言可以和沈枝枝交配,谁都可以,可为什么我却不行?”

“难道是我开不了口吗?”

萧秦桑眼睛里分明藏着戏谑,现在又多了几分的无语。

“废话,你不开口,她怎么知道你想?”

陆榆苦笑:“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难以启齿。”

“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献殷勤,我好羡慕。”

羡慕他们能开口,能得到沈枝枝的青睐。

而他每次都站在不远处瞧着,一次次的确定,一次次的徘徊,明明沈枝枝都接受他了,可他就是不敢、不敢迈出最后一步。

他到底在怕什么?

害怕沈枝枝不要他了么?

萧秦桑递去一碗酒,陆榆接过,一口一口喝着。

酒酿变的好苦。

“原来还有人觉得自己配不上妻主?”萧秦桑不理解,“换作是我,早就把枝枝吃干抹净了。”

陆榆歪头看向他,眼神充满了危险,“你敢。”

他对萧秦桑的印象并不怎么好,但是他没想到萧秦桑居然陪着他一起喝酒酿,诉说心事。

看来萧秦桑表面吊儿郎当的,实际上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萧秦桑喜欢沈枝枝,每次说出来的话,都像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可如果他能有萧秦桑一半的勇气,也不至于躲在这里喝闷酒。

“敢作敢当,总比你强,等等,你居然哭了?”

萧秦桑像是见到了什么稀奇的事情,忍不住从脚边摘了一根狗尾巴草逗他。

陆榆委屈的侧过脸,语调冷硬的转移话题,“你喜欢别人不好吗?喜欢枝枝是没有结果的,值得么?”

萧秦桑没有拆穿他,自顾自说:“能喜欢她,见到她就值。”

“像我这种性格的兽人,虽然部落里的雌性都偏爱于我,要收我为兽夫,可我知道,我性格如此桀骜不驯,除非我心甘情愿的低头,否则我和妻主,都不会幸福的。”

“我原以为这辈子都没有雌性会让我低头,毕竟我是如此高傲的兽人,又是堂堂龙族。”

“可我没想到,遇见了枝枝,就算被拒绝,此生不换。”

他露出一抹真挚的笑容,与往常那些戏谑、放荡不羁的笑都不一样。

是特别的,是出众的。

“原来桀骜不驯的人,也有另一面,想来是我误会一场。”陆榆与他共同畅饮,好不快活。

萧秦桑都习惯了,“没事。”

他真希望有雌性能真正愿意了解他,走近他的心。

那时,他想必死而无憾了。

“我阿母和枝枝的阿母是金兰之交,这酒酿便是她阿母教的,你不曾见过,倒也正常。”

萧秦桑看着酒酿,主动解释。

也算是解答了陆榆对酒酿心底的困惑。

?陆榆好奇的问他前辈们的事情,萧秦桑也都一一解答了。

无非就是赖兮兮的身世,传闻是一个神秘的雌性,温柔高贵,和沈枝枝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不愧是母女。

两人聊着聊着,陆榆便醉倒在地。

萧秦桑神色薄凉的睨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好一个不胜酒力。”

“好一个风度翩翩的兽人。”

一道清脆声音接过他的话,萧秦桑浑身一颤,抬眸望去。

沈枝枝正撑着偌大的荷叶,在雨中朝这边走来。

萧秦桑微微一怔,“你来干什么?你不是在跟…”

沈枝枝嗯一声。

透过雨幕,她看到萧秦桑眼底浓厚化不开的悲悯。

旋即,她装作看不见的偏过头,微微一笑。

“谢谢你替他排忧解难,你在我心中的了解,又多了一分。”

多了一分了解?萧秦桑却就此沉默,心乱了节奏的跳动着。

渐渐与滴落而下的雨水,契合在一起。

共感娃娃已经被收回,他的心却跳个不停。

沈枝枝麻烦他把陆榆扶回家,陆榆似乎听到了沈枝枝的声音,没等两人有所反应,就蹭地一声站了起来,目光定在她脸上,眸光细碎破碎。

他踉踉跄跄的走进雨中,将沈枝枝一把抱起来,回家去了。

萧秦桑瞧着,勾了勾唇。

又靠近了一步。

洞内,徐言已经被捆走了,陆榆身姿虽踉跄,一路却没让沈枝枝淋雨。

将沈枝枝放在床上,陆榆便离开了。

修长的指尖,被她轻轻勾住,顿时心痒难耐。

陆榆回眸,沈枝枝歪头浅笑。

他看到兽皮裙下若隐若现的美色,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