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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耻而后勇,李承乾每天五禽戏打的更频繁了。

李世民时不时会过来瞟几眼,然后带着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唉声叹气的离开。

春耕籍田撒下的小米,李承乾时常去看,长势极好,只等着五月收获。

李靖进宫授课,李承乾打五禽戏给李靖看,“师傅,学生打的就那么差?”

“说句公允话,不是很差,上佳!”

军神不会骗人,李承乾满心不解,“那陛下为何看我总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李靖道:“五禽戏是养生的,不属于拳脚功夫,了解陛下的战绩,陛下看不上殿外这两下子太正常了。望子成龙,做父母的哪个不一样儿女继承自己的长处。”

李承乾暗暗吐槽:继承天可汗的战力,皇帝这辈子是别想了!

“殿下养病期间,魏王在幕僚的鼓动下造谣生事,惹得京师流言纷纷,甚至引起了今年制考士子对殿下的质疑,陛下大怒,命国舅领刑部和大理寺彻查此事。”

他有另一个自己的记忆,当然知道皇帝故意封禁东宫给李泰下套,如今这样的结果也在意料之中。

“陛下怎么处置,不是我可以置喙的。雷霆雨露,尽出天门。天可汗,也不是我目前可以违逆的。”

不到万不得已,不跟皇帝拼命。

李靖道:“前些时日侯君集前往寒舍,闲谈有关谋略布阵之事,提到两个人。”

“哪两个人?”

李靖道:“韩信与萧何。”

李承乾道:“人都以为,无萧何引荐,韩信未必有机会跟随汉高祖。不过学生不这么认为,汉高祖有识人之明,韩信非池中之物,有没有萧何引荐,史书上都会有淮阴侯。”

李靖道:“侯君集心志不小,品性却不佳,殿下莫要与之往来太甚,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臣教导过侯君集兵法,侯君集的为人旁人看不清楚,臣是再清楚不过,他心术不正绝非臣胡诌。”

李承乾拱手拜谢李靖,他与李德謇往来甚密,当初拉拢侯君集时,李靖也曾借李德謇之口提醒过他侯君集野心勃勃。只是那个时候,他不废而废,放手一搏,是他唯一的出路,哪怕毫无胜算。

苏氏有六个月的身子,愈发的嗜睡,李象去弘文馆念书,李靖离开之后,东宫又只剩下李承乾,习惯了快节奏的生活,闲赋在家就有些难熬了。

“殿下,长孙国舅求见。”

舅父来了,李承乾放下翻了一半的《素书》迎了出去,亲自烹茶为长孙无忌奉上。

“舅父来的正好,陪我对弈一局,前两个月忙的脑袋发闷,这两天是闲的发慌。”

长孙无忌抿了口茶汤,“承乾,这一次来是有正事同你讲。”

“陛下让舅父事无巨细的查青雀以及他那一堆幕僚,是决心要送青雀出长安,舅父此来,是要我上疏为青雀开脱?”

当初他被废黜,囚禁在内侍省数月,衣食不足,就是李治上疏,说他即便犯下大错,也是天家骨肉,请皇帝念及父子之情,在衣食上厚待于他。

“舅父放心,我什么德行,陛下心中有数,这道奏疏上不上,无关紧要。”

长孙无忌道:“承乾不会对青雀赶尽杀绝,这些我知道,陛下也知道。上疏也不是为了陛下安心,是在朝野博一个贤良名声,群臣希望看到太子仁孝温厚。”

“舅父,我与青雀剑拔弩张,他多次坑害于我,这个时候我不落井下石,在朝野看来就已经是厚道人了。能位列太极殿,哪一个不是人精,我上疏保青雀,大臣们只会觉得我装腔作势,令人厌烦,至于仁孝温厚……”

李承乾笑了一声,又捧了一盏新茶给长孙无忌,“吴王恪与齐王佑被弹劾,是我出言为他们辩护,陛下下诏申饬,又以权万纪为齐王府长史,也是我拦下陛下的诏书,维护了吴王与齐王。”

话说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李承乾平日里所作所为,已经是个温厚仁孝的太子,上疏维护李泰,反倒显得沽名钓誉,虚伪造作。

“年轻人,脑袋转的就是快。后生可敬,后生可畏。”

李承乾轻轻一笑,恭维长孙无忌,“舅父平日里教导,我都记在心里,半点不敢忘记。”

“哈哈……哈哈哈……”

长孙无忌突然大笑起来,让李承乾一时摸不着头脑。

“我查完此事,将卷宗交给陛下,陛下说要同我赌一把。陛下说他赌承乾不会上疏维护青雀,我赌经过我的游说承乾会上疏维护青雀。”

这两个人,真不是一般的无聊,李承乾不语,低头喝茶。

“陛下赢了!”

皇帝和长孙无忌俩无聊,李承乾这个时候也闲得慌,人一闲就喜欢八卦,李承乾十分好奇的发问:“赌约定下了,彩头是什么?”

说到这个,长孙无忌就来气,皇帝要哄儿子,坑他出钱又出力。

“食铁兽和猞猁,我选一个养。”

“舅父,您可以两个都养!”

未来有动物保护法,有贼心没贼胆,可现在是大唐,只要有那个实力,什么动物都能养。

“养不了两个,就养猞猁,主要是好养,代价会小一些,食铁兽挑食,不好养。”

长孙无忌轻轻一笑,“我可是听说了,承乾你三天两头往卫国公府跑,还被人弹劾了,说你同朝中大臣往来太密。”

李承乾听罢,“随他们怎么弹劾。”

从前他会怕,现在他根本一点不带怕,反而是皇帝怕,怕他真死在贞观十七年。

“承乾,不是舅父挑拨你们父子关系,实在是君心易变,往来重臣府邸,你要学着收敛。”

李承乾轻笑,这句话听来,倒是有几分真切的情意,到底是母亲相依为命的兄长。

“皇权之下无父子,何况舅甥,新君上位多拿旧臣立威。舅父,将来万一我不成了,您也抽身早退,如此,或许可保长孙氏一族无虞。”

这话听得倒像是谶语,长孙无忌心里头闷哄哄的,复又想起李承乾梦中开悟,得仙家点化,或许是提前预知了什么。

“承乾,你今年才二十一,大好的年华,怎么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这样的话,往后不要再说了。”

李承乾沉默片刻,话点到为止,长孙无忌能听多少,就不是他能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