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员外听的心里一惊,他们两家可是姻亲,虽说商贾之流无法和官宦之家相提并论,可是,正儿八经的当个清官有几个俸禄,怕是连酒楼吃几顿饭的银钱都是没有的。
所以,自古以来,都有商人依靠官宦的先例,一个图钱,一个图个保护,找个依靠,这些年,云家可没少给司马给钱。
如今情况不明,司马大人看着势头不妙,就打算舍弃他这个商人保全自己的名声了吗?
呵,甩开掉,想都别想,那么多的银子是随随便便就能甩开的吗?
“这位姑娘,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刚才我对你态度不好,是我之过,可是,云家低价收购酒庄,那只能证明我慧眼独具,会做生意。
商场如战场,当年柳家被官府查抄,柳家产业一夜之间变得有价无市,谁也不敢跟柳家扯上关系。
可是,我只是个生意人,我用合法手段跟柳家谈生意,他们同意以低价将酒庄卖给我,这是我作为一个生意人的眼光,别人不敢买的东西我敢买,光明正大的事情,有什么阴谋。
导致柳家产业不值钱,无人问津的原因是官府查抄,至于官府为什么要查抄,这个我不太清楚啊!我只是个生意人。”
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瞥了眼旁边的司马,司马抿着唇没做解释,因为他并不清楚眼前之人的身份,在谢酒儿提问前,他是不会主动开口的。
谢酒儿看着他们一整个的利益集团因为三言两语就已经出现裂痕,直觉的可笑。
寻常百姓并不比他们差,要真说,只能说投胎是个技术活,让这些人占尽了先机。
“我并不是官府之人,宁州官商有没有勾结,相信迟早有真相大白的那天,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弥补了还好,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能收你们的大有人在。
这会儿,我就想问问宁州司马,宁州商旅在你们的治下,意图通过强行给我坐实我是他的第九房姨娘的身份,以此吞并我的商行。
这件事情官府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说法?”
谢酒儿拿出云柳两家的事情先说,以前这件事情被他们这么草率的揭过去,欺压百姓,就是因为官商勾结,苦主有口难言。
如今她旧事重提,宁州司马回头再无作为,怕是连自己的官位都保不住了,毕竟他跟云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云员外听了谢酒儿的话,以为她只是说几句狠话,酒庄的事情算是轻轻揭过去了,可只有宁州司马知道,云家的酒庄怕是要寻个妥当的办法巧妙的还回去了。
因为谢酒儿身边跟的是皇家隐卫,一旦皇上听到这件事情时,事情还未妥善解决,到时候迎接他和刺史的恐怕就是灭顶之灾了。
司马看向刘员外:“刘员外,你强抢民女,意图掠夺他人产业,今日在场众人皆是人证你认还是不认?”
刘员外面色惨白的跪在地上:“认,我认,我就是鬼迷心窍了,我将酒楼送给你,一个铜板都不要,就当是给您赔罪了。”
然后又转头看向司马:“司马大人,我以资产赎罪,和这位姑娘达成和解,您看行吗?”
宁州司马将目光瞥向谢酒儿,谢酒儿冷哼一声:“真有意思,犯了错,不用依据解决问题,拿钱消灾就可以了?
再说了,什么叫你将酒楼送给我,那酒楼是你的吗?
你不过就是租用别人的楼盘经营酒楼而已,我好商好量的跟你谈出让费,你不愿意。
我完全可以直接跟酒楼的房契所有者去谈,让他将房屋租给我,我用的着你在这里给我借花献佛?”
宁州司马从谢酒儿的话里听出了点信息:“贵人说的不错,谈生意,谈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贵人的生意轮不到你操心,至于你强抢民女,霸占他人产业的行为,足以让你入狱,还有没有其他犯罪情况,衙门自当进一步彻查。”
说完,对着身后的侍从小声交待了几句,侍从出去一会儿,进来时,带着两名捕快:“司马大人。”
宁州司马看到两名捕快,面色舒缓:“幸好你们那今日在刘府附近办案,我便让人差你二人前来,刘员外强抢民女,证据确凿,你二人这就将他押入大牢。”
捕快面上闪过一丝震惊,转瞬便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模样:“是,司马大人。”
随后,在刘员外的喜宴上,刘员外就这么被捕快押着走了,到院子里时,众人议论纷纷,紧接着很快便散场,各回各家,出府前甚至连招呼都没打。
刘员外被押走后,宁州司马对着谢酒儿和灵一的方向施了一礼:“我要回衙门处理正事了,若是二位对案件感兴趣也可过来旁听。”
谢酒儿摇头:“不必,望司马大人秉公办案,还我一个公道。
此外,刘员外还曾向我炫耀,刘宅也是他以远低于市场的价格从另一户人家手里买来的,司马大人对此怎么看?”
司马颌首:“我自当秉公办案,刘府和云家的产业都会查封,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贵人有意开酒楼,刘府那家酒楼官府今日提前查清有没有问题?
如果没有,贵人可以和酒楼的东家谈租金,我们封的是柳家的产业,那家酒楼既然是刘家租的,那就将他们的东西腾出来再查封,不影响你们正常的生意往来。”
司马走后,堂屋里其他人纷纷找借口离开,云员外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跟在其他人后面猫着腰灰溜溜的走了。
人都走完了,灵一才出声:“怪不得主子要进刘府,没想到民间官商勾结,欺压百姓欺的这么明目张胆。
一个宁州就这样,其他地方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谢酒儿长叹一口气:“我没你想的那么无私清高,一开始,我就是看穿了刘员外想吃绝户的心思,顺势而为,心想着有了他的把柄,就可以拿下酒楼了。
反正他不是什么好鸟我若是一点背景都没有,肯定是着了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