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伤得很严重
鲁钰宝此刻的脑子里,就像一团乱麻,满脑子都是自己杀人了的念头,这个可怕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地盘旋、放大。听到杨小小这样问,她的身体猛地一颤,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便立即脱口而出:“我杀人了,我杀了白公子。”那声音带着颤抖,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杨十九和杨二十察觉到鲁钰宝的状态不对劲,她们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选择相信她的话。杨十九不愧是沉稳之人,她一边冷静地大声呼唤着仆人:“你们几个,赶快去洗漱房看看白公子到底怎么样了!动作快点!”一边迅速地转头,让杨二十:“二十,你赶快去通知谷主,让谷主尽快过来处理此事!”自己则和杨小小快速地走到鲁钰宝身边,将她控制住,防止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小小的李自霄被鲁钰宝的话吓得一愣一愣的,他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震惊。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心中一紧,立即哭喊着朝洗漱房跑去,他边跑边喊:“阿爸,你不能有事啊!”杨十九看着李自霄跑去的背影,心中十分不放心,她想跟过去看看李自霄的安危,可又担心鲁钰宝会趁机逃跑。这时,鲁钰宝像是虚脱般坐在地上,她的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她着急地说道:“我不跑,我没有力气跑了。姐姐快去看看孩子!他还小,别让他出什么事。”
白于简很快就被仆人们小心翼翼地抬了出来,每一个仆人都步伐匆匆却又格外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了伤者。刚抬到院子里,就见欧阳自得和肖瑶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只见欧阳自得一脸焦急,生怕来迟了白于简就没救了。
看到这个丫头这么快就下了手,肖瑶着实被吓了一跳。心里暗暗想着:这丫头下手也太果断了。
欧阳自得连忙指挥着仆人,让他们动作轻缓地将白于简抬回他的房间里,一边抬一边还不停地叮嘱仆人要小心。进了房间后,他立刻开始为白于简医治,神情专注而严肃,仔细地查看伤口,调配草药,手法娴熟而沉稳。肖瑶则留在餐厅里,走到李自霄身旁,轻轻蹲下身子,温柔地抱起李自霄,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轻声地安抚他,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乖孩子,不要伤心,这只是宝儿姐姐跟阿爸开的一个玩笑,没事的,过几天阿爸就会好起来的。”那语气,充满了安慰和疼爱。
李自霄用那一双清澈而又不解的眼睛看向鲁钰宝,小脑袋里满是疑惑。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宝儿姐姐会跟阿爸开这种动用武器的玩笑。在他的记忆里,阿妈跟阿爸可从来不会开这种玩笑。他还记得刚才宝儿姐姐帮他洗澡更衣时,是那么的温柔,动作是那么的细心,系腰带时还会问他舒不舒服。可怎么帮阿爸洗澡就动起刀子来了呢?他的小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眼神里满是困惑和不解。
鲁钰宝仍然静静地坐在地上,眼神有些木讷,仿佛一尊雕像一般,等待着肖瑶的发落。她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微微蜷缩,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肖瑶安抚好李自霄后,便向那杨家三姐妹了解事情的大概经过。杨家三姐妹你一言我一语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遍。肖瑶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赞许。听完后,她先是满脸笑容地表扬了杨十九:“十九,你这次可真是临危不乱啊!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还能冷静地安排各项事宜,实在是难能可贵。”杨十九被表扬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脸上泛起了红晕。接着,肖瑶又看向杨二十和杨小小,认真地说道:“二十和小小也很棒,你们这次任务执行得非常到位,配合得也很默契,为及时处理这件事情出了很大的力。”杨二十和杨小小听到表扬,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最后,肖瑶才将目光缓缓转到鲁钰宝身上,声音轻柔得如同山间的溪流一般:“宝儿,你还坐在地上干什么呀?起来吧。那白于简不识好歹,你好心帮他搓背,他竟然对你动歪心思,你给他点颜色看看也在情理之中。我不会因为他是我的二徒弟就偏袒他的。不过嘛,你也知道我这谷中人手有限,这几天照顾白于简一事,恐怕还得麻烦你了。”
鲁钰宝听到肖瑶这番话,心中一紧,知道她误会了事情的真相。她刚要张嘴说出事情的真相,肖瑶却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一样,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接着说道:“这女子的清誉最为重要,他竟然欲对你欲行不轨,等他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不过现在念在他受伤的份上,你可不能再对他下手了。等他好起来了,那时你想怎么出气再怎么出。如此可好?”
这一番话,让周围的人听起来,就是白于简欲对鲁钰宝行不轨之事,然后鲁钰宝坚强自卫,才刺伤了白于简。可是鲁钰宝心里清楚,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真正的原因是她想为表姐报仇,才趁着帮白于简洗澡的机会刺杀他。她以为肖瑶这是看在那个神秘女侠姐姐的面子上,才这样颠倒黑白来维护她。想到这里,她只好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感激地承下肖瑶这份情。她缓缓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感激涕零,恭恭敬敬地对肖瑶施礼道谢,说道:“多谢谷主夫人维护,宝儿定当铭记这份恩情。”
肖瑶正欲开口说话,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这时,那杨二十怒目圆睁,满脸不服气,看到鲁钰宝刺伤了她们敬爱的二师兄,却居然没有受到任何处罚,气不打一处来,提高了音量说道:“哼,刚才是谁信誓旦旦地跟我们说,要以身相许来报答二师兄的救命之恩?又是谁可怜巴巴地求我们,说让我们成全你和二师兄?瞧瞧你,既然都能这般没脸没皮的,还没成亲呢,就巴巴地要去帮二师兄洗澡,那股子热乎劲儿谁都看在眼里。可怎么着,当二师兄想跟你亲近亲近的时候,你倒好,反手就给人家来了一刀?这机会不正好如你所愿吗?你这人做事,怎么就一点儿道理都不讲呢!”
鲁钰宝被杨二十这一顿呛白,顿时涨红了脸,嘴唇嗫嚅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想当初,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胡言乱语、信口开河,如今面对杨二十的质问,真是有口难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肖瑶见状,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赶忙笑着为鲁钰宝解围。她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杨二十的肩膀,说道:“二十,不可如此无理。你可要记住了,将来啊,你可是要称呼宝儿一声嫂子的。这女孩子家嘛,嘴上说得倒是轻松,可真正事情临到头上了,难免会害羞,会慌乱,这都是人之常情。好了好了,你们姐妹三个也折腾了半天了,回去好好午休一会儿,下午才有精神继续练功夫呢。”
那姐妹三个听到师父这么说,连忙低头行礼,齐声说道:“是,师父,我们这就回去。”说完,便乖乖地转身离去。
待她们走远后,肖瑶微笑着看向鲁钰宝,轻声说道:“宝儿,我们一起去看看白于简,如何?他现在伤势应该也需要有人照料,咱们去看看他也好放心些。”
鲁钰宝一听,神色顿时有些慌乱,嗫嚅着说道:“恐怕他不想见我,说不定见到我,会恨不得杀了我呢。毕竟我伤了他,他不恨我才怪。”
肖瑶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手紧紧地抱紧怀里的孩子,一手温柔地拉住鲁钰宝的手,安慰道:“没有的事,他要是敢给你甩个脸色,看我怎么收拾他。他心里明白事理,不会真跟你计较的。走吧。”
鲁钰宝满心纠结,可在肖瑶的示意下,她也只好脚步有些拖沓地跟着肖瑶来到了白于简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儿,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将房间内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昏黄的光晕之中。此刻,欧阳自得已经帮白于简包扎好了伤口。白于简由于背后受伤,疼得额头满是汗珠,正面朝里,艰难地趴在床上,身子偶尔还会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
肖瑶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床边,轻声细语地问欧阳自得:“师兄,老二的伤势究竟如何?有没有伤到筋脉或者骨头呀?”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眉头也微微皱起。
欧阳自得轻咳了一声,看一眼鲁钰宝,神色凝重地说道:“伤得很是严重啊,这伤口又深又长,血当时流了不少。若迟那么一时片刻,这血止不住,恐怕就没救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摇头,语气里满是后怕。
鲁钰宝站在一旁,听到欧阳自得这话,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其实,刚才动刀过后,她心里就已经后悔得不行了。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于简受伤时痛苦的模样,内心满是自责。若不是她慌乱中丢掉了那把短刀,恐怕在跑到餐厅的时候,等她意识到自己真的伤了人,说不定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给自己一刀,用自己的命去偿。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头也低得很低,不敢去看床上的白于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