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待在这艘破船上总觉得浑身阴冷,一钻出来就又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总之我拉着安妮又离这艘船远了一些,心里那莫名其妙的悸动感才消失。
四下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才开始研究安妮找到的这杆长枪。
枪身同样被岁月痕迹所侵蚀,后面的木托都烂开了。
这并不属于某一种型号的枪支,看上去应该是自制的那种老式猎枪。
枪管很长,属于装散弹或者铁砂的,后面是那种击锤装置,不过被铁锈的已经掰不开了。
我拿着研究了一会儿,才弄明白这支枪的结构。
换弹时需要把枪管处打开,往里装填好火药跟子弹后合拢,随后扣动扳机,后面的指针位置有一块似乎是燧石的东西,令得底火击发。
总而言之,这枪就算有子弹也不能正常射击,因为这些金属部位都已经锈的结结实实的。
不过拿来用一下还是可以的。
我们回到营地后,将这猎枪跟那把小的左轮手枪都丢进锅里蒸煮。
猎枪煮不开就用水汽蒸,再用烧开的热水浇在上面泡。
几个小时过去,上面的锈迹已经没那么硬了。
随后我拿着一块小石片,将枪支表面的铁锈慢慢刮除。
“要是有瓶除锈剂就好了,唉...”
我坐在沙滩上,弯着腰仔细打磨着枪管叹息道。
以目前的处境,我跟安妮都快变成野人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采用最原始的方式方法,手里只有一些斧头、螺丝刀这类的工具。
打磨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将枪身上的锈迹去除了个七七八八。
经过打磨后的枪身非但没有变光滑,反而看上去更加粗糙了,划痕十分显目。
随后我又用一根竹棍,顶端开了个口子后将一块小礁石夹在里面,绑紧后开始打磨枪管内部。
这个工作可比打磨外表要复杂更多。
我坐在篝火面前足足打磨到大半夜,甚至最后不知道怎么睡着,再次醒来的时候枪管还在我怀里面抱着。
七月七日。
今天的太阳特别炙热,我晾晒的那一些火药很快就已经干透变成硬块,表面产生龟裂后变成一块一块的。
我小心的将其中一部分碾成细粉,随后取了一部分装在猎枪放置底火的部位。
经过研究,我估计这枪正如我之前猜想的那样,用火药驱动弹丸来射击,也就是说每打一发都要手动装填一次火药。
这种结构的枪支在上个世纪十分常见,甚至现在的国外有许多猎户也用着这种枪支。
其结构简单、造价低廉,并且在近距离内能对猛兽造成极大伤害。
装好火药后,我又往枪管里填充了一些小的砂石,随后用木棍轻轻压实。
男人总是对枪支一类极为感兴趣,不管是先进高端的现代枪支,还是这种富有年代感的老古董,都能将我的注意力牢牢吸住。
这要是换成其它工作,我估计早就不耐烦了,哪会像现在这样专注又耐心。
装填好了弹药,我开始扣动后面的击锤。
“咔嚓...”
“咔...”
...
连续上膛扣动好几次,撞针干响就是擦不出火花来。
我又仔细研究了一会儿,估摸着是接触位置的火石损耗、或者掉落的原因。
这可怎么整?
我摸着后脑勺迅速想出一个办法。
既然用不了燧发枪,那就做一把“火绳枪”!
随即我又不厌其烦的将火药子弹退出,将后面的击锤给敲掉,继续打磨枪管的最底部。
很快枪管后面的小窟窿就露了出来。
击锤就是从这里将底火给击发的。
随后我又快速找回来许多枯草,跟一些类似蒲公英的纤维植物。
随后利用这些材料混合火药,徒手搓出几根引线。
“嗖——”
...
我将其中一根点燃,燃烧速度十分迅猛,这种黑火药点燃后就是会产生剧烈爆燃。
随后我又重新将底火跟弹丸装好,准备点燃引火绳看看这枪会造成多大威力。
“你...”
见我一只胳膊端枪,一只手拿小火棍,安妮立即躲得远远地,用两只手紧紧捂着耳朵一脸紧张兮兮的。
自己原本就紧张,被她这反应弄得内心更忐忑了。
就连旁边的小黑都一溜烟躲到了树干后面,只露出两只眼睛。
“算了,安全第一”。
我自言自语道,随后将猎枪放在地上。
其实这枪的枪管很粗,管壁很厚实,并且用火药跟砂石做为弹药几乎没有炸膛风险,因为推动产生的压力完全不足以炸开枪膛。
“嗖——”
“砰!”
点燃引线后,很快猎枪发出击发的声响,声音听起来有点沉闷。
随后枪口那里喷涌出一阵黑烟,还有微弱的火焰。
紧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砂子撞击前面事物的声音。
我在前面大概十米左右的位置放了一个椰子,随着枪响椰子明显被击中、摇晃了一下。
但也仅限于摇晃了一下,看起来并没有对其造成多大破坏性。
走近一看,椰子皮里镶嵌了一块小沙子,再就是表面上多了几道划痕。
说实话,看到这个结果我十分不满意,因为这杀伤力也太低了,估计十米开外连个野人都打不死。
不过转念想想,以这些密度极低的砂子做子弹,能打死个野鸡就算不错了。
随后很快我就开始思考,用什么东西来当子弹比较合适。
首先最好是金属物质,质地需要足够坚硬。
光是这一点,就将目标直接缩减大半。
易拉罐?那些钓鱼佬遗弃的鱼钩?
......
想了又想,感觉这些东西都不太合适,因为我没有合适办法将其处理成圆珠或者铁砂状。
“嘀哩咕噜...”
就在这时,我突然注意到那边树干后面的小黑,跟着魔了一样在那边嘀哩咕噜飞快“念咒语”,难道还能是被枪声吓的?
换了角度一看,只见他居然跪在地上朝着我这边磕头。
“不对...”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朝树后面走去。